陸璟燃垂眼,睫毛撲閃了兩下。
他知道自已的謠言是藺明肅乾的,但如果沒有祁墨,這謠言也造不起來。
叮咚。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簡訊。
你現在在申城哪裡,我們見一面
事情真的不是那個樣子
我們見面聊,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無錯書吧陸璟燃穩住自已的情緒,給他回了個好。
見一面,順便把戒指還給他,然後再商量離婚的事。
藺霄剛出機場,看見陸璟燃終於回覆自已,欣喜的差點摔了一跤。
他趁著這個機會,撥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
半分鐘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燃燃,你現在在哪,我剛下飛機。”
“網上的謠言你不要相信,那以前的照片是祁墨用利益和我互換的,昨晚的事也是他和藺明肅籌劃的,等我們見一面後我再跟你細談,好不好?”
藺霄害怕他掛掉電話,說的很快,把事情的緣由,簡單的和他說了下。
就連斷句都是錯誤的,如果不是要呼吸,他還真想一句話把事情說清楚。
但這句話很長。
長到他怕陸璟燃真的自已掛掉電話不理他,
它也很短。
短到自已的解釋都不夠清晰,怕他們的婚姻就斷送在此。
“你來懷愧街的金輝酒店。”
陸璟燃給了他地址,大下雨天的,他不想出去。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下樓去了餐廳。
已經是下午兩點半,陸璟燃的肚子在抗議,再不進食他感覺胃又要開始痛了。
所以他先去了酒店餐廳,等吃完已經是下午三點,想著藺霄也快到了,索性就去大廳。
他坐下沒等多久,藺霄就來了。
衣服全被雨水淋溼,嘴角上還帶著傷,給人多的一種感覺就是,他在外面剛跟人幹完一架回來。
這樣落魄的藺霄他沒見過,陸璟燃心裡泛起一絲心疼。
心疼歸心疼,但他面上不顯。
藺霄落座後,他才平靜的說:“離婚吧,我在你家的東西都不要了。”
“你送我的車子也就開了幾次,如果你覺得虧,那我補差價給你。”
“還有……”陸璟燃從口袋掏出那枚戒指,“這個還給你。”
藺霄看見那枚戒指,他攥緊了自已的手。
為什麼他一見面就要和自已聊這個,他不想離婚。
“我能不能上去換件衣服,我直接來的,什麼都沒帶。”
他看陸璟燃皺了下眉,但沒有直接拒絕。
他又繼續說:“這衣服全都是溼的,穿在身上不舒服。”
很合時宜的,他打了個噴嚏。
陸璟燃眉頭皺得更緊了,最後他心一軟,答應了。
“你跟我來吧。”
藺霄安靜的跟在他身後,他怕自已說多錯多。
等進了酒店房間的門,他才開口道:“燃燃,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陸璟燃不答,他從行李箱掏出一件加大碼的襯衫和一條超長的牛仔褲,然後遞給藺霄。
“換吧,你換好我們再談。”
陸璟燃看著他那套溼漉漉的禮服,心裡的壓抑感少了一點。
衣服還是昨晚的,很明顯,他和祁墨沒睡在一起。
也是,都發生那麼大的醜聞,他還有什麼心思。
“好。”
藺霄接過,他其實不在意自已身上溼沒溼,他只是想找個機會上來。
他想和陸璟燃單獨談談,樓下太多人,他不敢有太多動作。
藺霄把衣服放沙發上,然後開始解衣服釦子。
“滾去廁所換!”
藺霄動作一頓,他不知道自已怎麼又惹到他了。
“什麼?”
陸璟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窗簾都沒拉,他也敢在這裡換。
“好。”
陸璟燃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只要不趕自已走就好。
……
“燃燃,我們現在可以談了吧?”
陸璟燃瞥了眼,看他從廁所出來,發現這衣服穿他身上還挺合適的。
平時他都愛穿寬鬆的衣服,和拖地的褲子,現在倒是便宜了他。
“我和你解釋,我和祁墨真的沒關係。”
“我不想聽。”
陸璟燃看著他,說:“如果你是來說你們的故事的,那你就離開,我只談離婚事宜。”
藺霄怎麼可能走,他好不容易才見自已一面,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已,就讓自已走。
再不明說,老婆就要沒了。
藺霄直接上前抱住他,“燃燃,你聽我解釋,你先聽我解釋好不好。”
陸璟燃掙扎,“藺霄,放手!”
“不放,你都不給機會我解釋。”
陸璟燃閉了下眼睛,呼了一口氣,說:“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沒明說。”
“現在你想說,但我不想聽了。”
“你們的故事,我已經從祁墨那裡聽夠了。”
在他離開宴會廳的時候,祁墨就發了資訊給他,說他們一起多麼多麼恩愛,說造成他們分開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已。
可明明他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承擔這些汙言穢語。
“他說什麼了?”
藺霄親了下陸璟燃的耳垂,“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想破壞我們的感情。”
“我從來沒有對他抱有任何感情。”
藺霄感覺到自已的肩上的衣服有一些溼潤,他放手退後一步。
他看見陸璟燃哭了,心裡猛的一揪。
藺霄伸手,替他擦掉眼淚,但越擦越多。
他繼續安撫著,“你可以找姑姑對質,我在法國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的。”
“你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藺霄摟住他的腰,低頭親了下他泛紅的眼睛。
“燃燃,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陸璟燃紅著眼抬頭,問:“那設計稿呢?”
“他說你有個很神秘的設計稿,最後他還發照片來,說那是你之前向他求婚的戒指。”
“他說你們的相遇都是你預謀的,他還說——”
藺霄心一沉,連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他有妄想症,這些全都是他的臆想。”
“設計稿是有,但那個戒指已經在你手上了。”
他設計這竹子對戒,是因為竹子一生只開一次花。
而他一生只愛陸璟燃一個人。
此生唯一,註定是你。
陸璟燃從口袋裡掏出戒指,顫著聲音說:“這個?”
“對。”
藺霄接過,又把它戴回陸璟燃的手上。
“雖然我沒有求婚,但辦婚禮前我會補上。”
陸璟燃又忍不住哭了,這兩日所受的委屈,終於傾瀉而出。
“他們說我進娛樂圈以後就不乾淨了,藺霄,你還敢娶我啊?”
藺霄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撫道:“我相信你沒有,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汙衊我們的人,我已經把他們全都告了。”
陸璟燃撇了下嘴,埋怨道:“之前是你自已沒說明白,這不是我的錯,是你的錯。”
就算是他也不想承認,他們的關係本來就複雜,藺霄不說,那他只能自已胡思亂想。
“嗯,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