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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階段規劃,冷酷的地下世界

無關利益,也不是因為對這名初遇的女孩兒一見鍾情。

之所以憤怒,單純只是對方的行為令張景天感到噁心。

“賺錢嘛,不寒磣。”徐父諂媚地笑道,“怎麼樣,兩位小少爺?這買賣不虧的!”

“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可就把閨女領走了。”

他作勢上去拉姑娘的胳膊。

林真棠示意張景天放手,同樣拉起他,轉身就走。

徐父顯然沒有料到兩人會是這般反應,見兩人走的乾脆,頓時急了。

用腳想也知道,各大黑市之間肯定有自聯絡渠道,今天這事兒一出,他再想進其他黑市的門肯定是沒戲,不被人亂棍打出去就很不錯了。

“小少爺?小少爺!先別走哇,價格好商量啊!”

兩人不為所動。

“五十萬,四十萬!我給您打骨折!”

“把事情處理好,不要打擾到其他客人。”林真棠擺了擺手。

周圍的工作人員與保安會意,圍了上去。

“三十萬!三十萬就行……”

兩人腳步一頓,對視一眼。

林真棠扭頭冷聲道:“三十萬?你當我是傻子?”

“買斷一個連變身都做不到的機娘?”

聞言,徐父頓時蔫兒了下去。

“那您願意出多少?”

林真棠伸出兩根手指。

中年男人有些遲疑,畢竟這個價格比起他心目中的預期低了太多。

猶豫片刻,男人還是搖了搖頭。

“二十萬也太低了,起碼得二十五萬叭?”

“……”

兩人走到一旁討價還價。

張景天初來乍到,對於業內行情一竅不通,自然不便插嘴。

旁觀間,衣袖傳來輕輕的扯動感。

他低頭看去,慄發女孩兒此刻正一臉堅毅地看著他,眼眶紅潤。

“跟他回去,不是餓死,就是被打死。”女孩聲音顫抖,“我對他已經沒用了。”

張景天心裡一揪。

“這錢就當我借的,我可以打工慢慢還。”

「抱歉啊姑娘,我這會兒也窮得叮噹響。」張景天心中暗暗道,只能苦笑。

見他不回覆,女孩兒攥著他衣袖的拳捏得更緊了。

半晌,她彷彿卸去了強撐著的那口氣,雙腿逐漸失去站直的力氣,漸漸下移,聲音也更加絕望。

“幫幫我,求……”

在她雙膝即將落地的前一刻,一股力量托住了她失去力量的身體。

女孩兒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如春日般溫暖的面龐。

“別怕,他不會再有機會虐待你了。”

女孩兒的好看的雙眸陡然睜大。

……

最終,林真棠與中年男人達成一致。

金錦俱樂部以二十二萬的價格,買斷機娘徐鳩淺成年後新秀合約的優先簽署權,因為她尚未成年,該合約由她的生父徐猶代為簽署。

徐猶自願放棄徐鳩淺成年前最後一年的監護權,並依照天瓷國相關法規將其委託給金錦俱樂部法人代行。

這個價格其實已經超出了徐猶的意料,對於農場的人來說,二十二萬在不亂花的情況下,幾乎足夠他們一家人五六年的生活。

他為此十分欣喜,甚至提出想請林真棠和張景天吃個飯,自然是被拒絕了。

叫出納過來給中年男人轉了賬,林真棠便叫保安把男人轟出小世界。

他一眼都不想多看這個人渣。

……

金錦俱樂部,試訓中心改裝室

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其餘人打發走,此時的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兩名少年坐在一側的沙發上,鍾悅則侍立在林真棠的身旁。

慄發姑娘此刻似乎還有些怕生,坐在與兩人相隔一個茶几的沙發上。

兩人看向坐在對面的慄發女孩兒,張景天剛想開口,被林真棠攔住。

“徐姑娘,有個問題我想跟你聊聊。”

女孩兒一愣。

“以先前的情況,我完全可以再把跟你父親的成交價,下壓至少一半,但我沒有這麼做。”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女孩兒微微搖頭。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跟他講價,並不是覺得你值不起他開出的價格;更不是捨不得為你花這筆錢。”

“我只是單純看不起他這個人,覺得他不配靠你賺這麼多。”

不等女孩兒作出回應,林真棠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麼不繼續講價……”

他頓了頓,伸手指向張景天:“因為這位先生看中了你的潛力,認為你是可塑之才。”

“我不想讓我兄弟欣賞的人,像貨物一樣被壓榨價值,毫無尊嚴的來到他的身邊。”

女孩兒抬起頭,呆呆地看向坐在一起的兩人。

「我們為你保留一份尊嚴,不讓這份締約,變成一樁冰冷無情的生意。」

後面半句話林真棠沒有說出口,不過他相信對面的女孩兒能夠領會。

一個家庭不幸的孩子,對於周圍人相處中的細節,要比普通人敏感的多。

言罷,林真棠將一沓檔案遞給張景天。

“喏,徐姑娘的合約,你要的人,自已處理。”

“不合規矩吧?剛才你可是把出納叫來了,這份合約應該是金錦的資產。”張景天道。

“我還不至於傻到公私不分,付的是我預支出來的工資,”

林真棠擺了擺手,帶著鍾悅離開。

儘管他並不知道張景天為什麼會心血來潮,示意自已簽下這名連車身都無法展開的機娘,但他無條件信任對方的判斷。

幫一幫大錢沒有能力,幫一幫小錢還是沒什麼負擔的。

當張景天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出門去。

“走了,你們聊~”

……

房間內只剩下兩人。

張景天倒了一杯茶推到女孩兒面前。

“別緊張,喝茶。”

女孩兒抬頭和張景天對視了一眼,眼眸中有波光流轉。

“謝謝。”她說道。

“一杯茶而已。”

“我是說合約的事。”女孩兒的語氣稚嫩卻鄭重,“這筆錢,我一定努力工作還兩位恩人的。”

張景天注意到了她口中的「工作」二字。

“作為智械協會認證的機娘,你難道不想上賽場嗎?”他問道。

女孩兒嘆了口氣:“怎麼可能不想呢?”

“在賽道上飛馳,那可是機孃的夙願啊。”

與交心的車手,並肩馳騁在賽道上,贏下一個又一個榮譽;直至最後,獲得那傳說中的「殿堂少女」稱號,將名字永遠刻入歷史的一頁——這是每一名機孃的夢想。

機娘,天生就是為了競速而生。

“但是光是想沒用,農場的醫倌兒早就說過,我連車身都無法展開,註定這輩子不可能登得上賽場。”

“但我不會混吃等死的,我可以打雜,無論多苦、多累,我都能承受。”

女孩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助。

“只要趕我回去,當牛做馬都可以。”

張景天嘆了口氣:“可我不需要你當牛做馬。”

女孩兒心中一沉。

“愛惜自已,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機娘,只是缺少一個機會,你不比任何人差。”

慄發女孩兒猛然抬頭。

“我會帶你上賽場,然後證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