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淵傳送點外，茅嶗山溫泉山莊。

時間倒退回兩小時前，目送張景天一行人進入傳送點後，顧言轉身，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前往正廳。

路上，顧言似是隨口向引路的工作人員問起廳中的情況。

“裡面現在坐著的，有哪些隊伍的領隊？”

這個不算是什麼機密，而且稍後顧言進去了自已也能看見，工作人員便不假思索地回覆：“目前在廳裡議事的有三位領隊。”

“天東警備司的孫鑫參謀。”

“真理學會的葉菁理事。”

“還有城主府的方運秘書。”

聽到這幾個人的名字，顧言心中大致有了個數。

雖然這三個人顧言並不全都相識，但對方所屬的單位，卻都是魔京乃至整個天東影響力靠前的。

令他稍稍有些不解的是，其他隊伍的領隊居然沒有留在正廳。

一次相淵開放最少可以容納10支隊伍，而目前加上他，正廳這邊只有四名領隊。

天瓷十分忌諱在這種既有官方參與，又有民間組織入圍的活動中搞區別對待，不太可能出現論資排輩、讓小勢力的領隊都“坐小孩兒那桌”……

那麼其他人上哪裡去了？

想到這裡，顧言心中微動，不著痕跡地用目光微微掃向主樓更高的幾層閣樓。

“有點意思……”

……

兩分鐘後，兩人來到正廳門外。

推門而入，未見人影，先聞人聲。

“哎呀，顧檢事來了！”

顧言微微抬眼，便瞧見一名戴著眼鏡、文職打扮的青年男子微笑著走上前來。

“方秘書。”顧言笑著上前與其握手。

兩人寒暄了幾句後，方運帶著顧言，準備入席落座。

目光左右打量了一番，顧言注意到大廳左右各安置了6個主座；不少隊伍並非只來了一個領隊，還有好幾名隨隊的工作人員，此時都坐在主座後的加座上。

不過此時，絕大多數隊伍的主座上都空空如也，僅有靠近內堂的部分，有兩個座位上坐著人。

一男，一女。

來到自已座位上，顧言先是向坐在一旁的軍服青年點頭致意。

對方微微回禮，但兩人並沒有交流。

就在他抵達後不久，一群人也陸陸續續從外面回到大廳，各自尋找自已的座位落座。

顧言大致掃了一眼，正是其它民間組織所屬隊伍的領隊。

待諸人盡數就位，負責主持會議的方運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都回來了，那麼咱們可以繼續討論先前的話題。”

“正巧天門檢署的顧特檢也到了，大家有什麼問題也好直接溝通不是？”

聞言，顧言微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妙。

「先前的話題？他們先前在聊什麼？」

不過，沒等顧言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有人已經開口告訴了他。

“哎，顧檢！你們巡檢司可以啊。”

“大夥兒原以為你們這一屆的門面，就是祁家那小子和盛界的那個小姑娘，沒想到你們不聲不響，又摸出來一對同級別的出來了。”

“……”

顧言眯了眯眼，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名吊兒郎當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他對面的下手。

對方桌上的名牌寫的是江南省三江商會，既不歸魔京智協管轄，又有幾分地頭蛇的架勢，說起話來有些肆無忌憚。

三江商會的人這麼一開口，有不少人開始附和。

“是啊是啊，天門真是人傑地靈啊。”

“我看著張景天和他的機娘，絲毫不遜色於今年那位短途王啊！”

“……”

顧言稍稍陷入沉思。

在場諸人中，不乏勢力中有相關後輩參加今年出道排位賽的。

這些人對比賽的關注程度比其他人要高出一些，自然也會了解今年又出現了哪些強力新秀。

毫無疑問，張景天和徐鳩淺兩人在這一屆的新秀中，就是相當惹眼的那一批人之一；得知這兩名小年輕會參加此次相淵，自然少不了討論。

出道排位賽三戰三捷，甚至還有餘力陪著另一名機娘拿下一勝，無論從精力還是實力上都有令人稱道的地方——剛剛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就連顧言都有些驚訝。

他知道張景天和徐鳩淺很強，但完全沒有想到會這麼強。

可這就要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在一眾聲浪中，方運面帶微笑地看向顧言。

“老顧啊，大家說的也不無道理。”

“眾所周知，今年是車皇大人與總督大人都要在全國選拔優秀機師，收入門下、親自培養。”

“這張景天莫非是你們巡檢司，或者說天門智協藏得一手底牌嗎？”

不等顧言做出回答，方運又半開玩笑地道：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這又是打算防著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