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做了一下調整,內容往前挪了兩章,各位記得重新整理一下。】
陸淮淵這話,聽得司命那個急性子,小脾氣是一下就上來了。
“陸淮淵,你這什麼語氣,你審問犯人呢!”
他說著,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我救個人怎麼了,我想救便救,你管我!”
“再說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不眼瞎?你不眼瞎,你當初怎麼會找不到人啊!”
“我這費心費力的,你倒是不識好人心呢!”
………
司命撇了撇嘴,對著面前這人就是一頓輸出。
他話密,說得又快,那聽得陸淮淵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他從中,倒是提取到了一些關鍵的資訊。
因此,陸淮淵深吸了一口氣,難得的放低了態度。
“剛才,是我語氣不好。”他說:“但我並沒有要質疑你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詢問罷了。”
“所以,你不要多想,我這並不是在懷疑你。”
他頓了頓,緊接著又道:“況且,當初還是多虧你救了他,這份恩情,我都替他記著呢。”
“你看這麼一說,我們應該還是感激你的,對吧?”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陸淮淵卻清楚的很。
司命這人,純純就是一吃軟不吃硬的主。
所以現在聽陸淮淵這麼說,他立馬便換了一副態度。
“你聽聽你這話說的,那就是些小事、小事啦。”
司命擺了擺手,神情中能很明顯地看出幾分高興。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不用放在心上的。”
見司命如此,陸淮淵挑了挑眉,嘴角有些微微上揚,明顯一副‘計劃成功’樣子。
他頓了頓,才問道:“既是如此,那你剛才為何說是我‘眼瞎’,這其中可是有什麼內情?”
司命聞言,抬眸看向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陸淮淵不解:“可是我說錯了什麼?”
司命乾笑兩聲,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他問:“你說,當初的他,是什麼品種的靈寵?”
陸淮淵微微蹙眉,不假思索道:“狐狸啊!”
司命:“呵呵。”
他白了陸淮淵一眼,伸手指了指他懷裡的毛茸茸:“陸淮淵,你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你懷裡抱著的,那是狐狸嗎?”
“人家那是狼!”
司命說著,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連人家是什麼都沒搞清楚,你還找他,你找個錘子吧!”
他繼續道:“你那時候,就算是把狐族翻個底兒朝天,你能找到他就有鬼了!”
“我這說你眼瞎,還真沒冤枉了你!”
陸淮淵:“……”
這養了那麼多年的小狐狸,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狼。
陸淮淵覺得,他可能得靜靜。
不過這事,要真說起來,確實也怨不得旁人。
萬年之前,他只是隨手救了一隻‘小狐狸’。
然後一時興起,就把對方養在了身邊。
‘小狐狸’本來就沒什麼修為,那就更別說是掩藏自已的真身了。
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去探究,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狐狸!
但至於說現在,他為什麼沒有認出來?
這一方面,是他先入為主的的觀念,認為對方就是當初那隻‘小狐狸’。
而另一方面……
陸淮淵不由得抱起自已懷裡的毛茸茸,仔細地瞧了瞧。
這該說不說,他是真的沒看錯,對方到底是有哪一點,長得像狼了!
思及此,陸淮淵不免默默搖了搖頭。
而見他這副沒反應過來、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司命撇過頭,努力壓了壓自已嘴角的笑意。
這說實話吧,其實這事,還真怪不得陸淮淵。
對方先前待在陸淮淵身邊的時候,他身上是有封印的。
目的便是為了掩去他真實的形態,以此來保護他。
所以,就依照陸淮淵那閒散的性子,也不怪對方一直沒有發現。
那至於現在嘛……
他這一族,本體外貌原本就與狐族相似。
而對方由於靈魂受損,現在還是處於幼年時期,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屬於他們那一族的特徵。
因此,除了很瞭解他們這一族的,其他人若是能看出些什麼,那就有鬼了!
這就更別說,陸淮淵這個忙著關心自家伴侶的‘戀愛腦’了。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司命倒並不打算和陸淮淵說。
畢竟,難得能見一次對方的‘笑話’,那他不得一次看夠本啊!
思及此,司命嘴角的笑意都不由得深了幾分。
只是他正這麼笑著,身旁卻驟然傳來一道聲音:“很好笑嗎?”
司命下意識地說道:“那當然是……”好笑啊!
他說著,不由得轉頭,猛然對上陸淮淵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整個笑意都僵在了嘴邊。
而剩下的話,也是直接堵在了他的喉嚨裡,沒再敢往外多冒一個字。
陸淮淵挑了挑眉,問:“怎麼不繼續笑了?”
聞言,司命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他眼眸微轉,隨即一秒變得正經起來。
司命說:“那當然是,是你看錯了。”
“我沒笑啊,我怎麼會笑話你呢!”
他越說越自信,整個人看著一本正經的,搞得跟剛才偷笑的人,真不是他似的。
陸淮淵無語,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可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過對此,陸淮淵倒也沒有多說,而是問道:“若是我所料不錯,他的情況,瞭解的人應該不多吧?”
“所以,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司命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不由得愣了一下。
只是他反應過來後,不免沉默了許久。
就在陸淮淵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卻聽他說道:“他,是我帶回來的。”
司命頓了頓,隨即解釋道:“我與他的父母,原是舊相識。”
“他們曾與我有恩,所以在將死之時,便把他們尚且年幼的兒子,託付給了我。”
“我把他回了天宮。”他輕嘆一口氣,才繼續道:“只是那時候他年紀小,對周圍陌生的一切都很防備。”
“所以那時,他經常會偷偷跑回他們原來的家。”
司命:“你救他那次,其實我也在。”
“只是我比你晚到了片刻,所以便只能瞧著你,抱著他離開了。”
“我之後,也還去找過他。”說到這,他不由得話音一頓。
司命轉頭看向身側之人,目光中是陸淮淵也看不懂的‘哀怨’。
他說:“我原本是想著,把他從你那裡接回來的。”
“但誰承想,那個小兔崽子簡直是被‘色迷心竅’,非要賴在你那不走,那真是氣死我了!”
司命說著,聲音都不免拔高了幾分,以此來表達他的不滿。
由此可見,他到現在對這事,還是‘耿耿於懷’的!
陸淮淵:“……”
雖然,但是,其實也不是他想笑的。
看著陸淮淵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司命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繼續說道:“他不願意走,我又實在沒辦法,便就只能遂了他的心意。”
其實,他當時也不是不能強行把他帶回來。
只是他這一刻敢把他帶回來,對方下一秒就敢逃跑。
他不想說,那傢伙真的不愧是小狼崽子,脾氣那也是又臭又硬!
對方決定的事,那是十頭牛都拉不要回來。
所以每每想到這些事,司命都氣得牙疼。
思及此,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已的臉頰,才繼續開口道。
“不過我想著,以你的實力,他待在你身邊,想必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之後也就沒再強求他離開。”
別的先不說,就說以陸淮淵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他願意給予庇護,那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所以,對方跟在陸淮淵身邊,那不是要比跟在他身邊,要好上許多。
況且更重要的一點,那跟在陸淮淵身邊,不是對方心甘情願的嘛!
因此,他也沒必要,非要去做那惡人吧!
其實他原本的想法確實挺好的,一切也都在朝著他預期的方向發展。
只不過,誰也沒料到,這之後,卻陰差陽錯地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這麼想著,司命也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而見他不說話,陸淮淵卻是問道:“那後來呢?他是怎麼離開的?他又為何會身死?”
聽他這麼問,司命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
他語氣有些惡狠狠的,但很明顯不是不知道的樣子。
陸淮淵微微蹙眉:“你……”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司命開口,打斷了陸淮淵的話。
他輕哼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已造的孽,你自已想去,別問我!”
陸淮淵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得有些發懵。
不過很顯然,司命也並沒有要為他解惑的意思。
雖然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在陰差陽錯下造成的,怪不得陸淮淵。
但是想想‘這頭豬’把‘自已家的白菜’給拱了,他就覺得生氣。
到底是自已瞧著長大的狼崽子,儘管陸淮淵看起來處處都沒得挑,但是,想想還是好氣哦!
思及此,司命轉頭,又瞪了陸淮淵一眼。
不過,或許是他的表情過於直白,陸淮淵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他雖然搞不清對方的腦回路,但也沒打算跟他計較什麼。
畢竟不管怎麼說,司命也確實稱得上是‘阿硯’的救命恩人。
這麼想著,陸淮淵垂眸看向懷裡的毛茸茸,不由得問道:“他,可有名字?”
司命聞言,愣了一下,但還是如實說道:“有。”
“楚臨硯。”他目光落在面前的狼崽子身上,又重複了一遍:“他叫楚臨硯。”
陸淮淵:“楚臨硯。”
他伸手,揉了揉對方毛茸茸的腦袋。
“阿硯。”
陸淮淵輕聲開口,神情中不免平添了幾分溫柔。
聽著他的聲音,小狼崽子歪頭看著面前這人,似乎是在疑惑。
隨即,他晃了晃腦袋,又往陸淮淵懷裡蹭了蹭。
見此,陸淮淵唇角微微勾起,不由得笑了笑。
而一旁的司命,輕抬眼眸,瞧著眼前的場景,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陸淮淵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所以便開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靈魂上受損嚴重,想要完全修復,這件事急不來。”
他停頓片刻,緊接著又道:“之前天道贈予了一些能量,他如今還尚在吸收。”
“至於日後,怕是還得慢慢修補。”
陸淮淵說完,司命視線卻是盯在他身上,似乎是在確定著什麼。
片刻後,他開口說道:“陸淮淵,你該清楚,以你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為他補魂。”
先前,楚臨硯的靈魂碎片,散落於各個小世界內。
陸淮淵單是為他聚魂,便需要耗費許多的本源之力。
他之後還修補即將崩塌的小世界,然後強行回到天界,又獨闖天君殿……
這一樁樁一件件,雖不說會對他造成很大的損傷,但至少如今的他,身體也沒那麼好就對了!
所以司命確實是挺擔心,對方會不顧危險,再幫楚臨硯補魂的。
不過,對於司命所說的這一點,陸淮淵倒也並未否認。
他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司命眼眸微轉,便又問道:“既是如此,那你可曾考慮過,帶他進小世界裡去休養?”
他稍作停頓,正準備再勸說兩句,就聽陸淮淵開口道:“考慮過。”
司命聞言,不免有些沉默。
他倒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所以剩下的話,便直接卡在了嗓子裡。
那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沉默了好半天,最後才開口道:“那既然這樣,剩下的事,我便替你安排了?”
陸淮淵微微頷首:“嗯,麻煩了。”
司命‘嘖嘖’兩聲,說道:“我這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說這三個字,倒也稀奇!”
聽他這麼說,陸淮淵不免白了他一眼。
“司命,我看你的皮,是又癢了是吧!”
他說著,似是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以後,你少給我安排點你那狗血的劇情。”
“否則,別等我回來,掀了你的司命殿!”
司命愣了一下,轉而有些氣憤道:“那劇情怎麼了,哪裡狗血了?”
“再說了,你那又不是我寫的,你怪我做什麼!”
陸淮淵皺了皺眉,問:“什麼意思?”
司命有些得意:“你猜!”
陸淮淵磨了磨牙,隨即手中神力飛出,直奔司命而去。
司命驚呼:“陸淮淵,你要死啊!”
打又打不贏,躲又躲不開,他是又急又氣,在殿裡上躥下跳。
陸淮淵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他被追得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