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陸淮淵不說話,旁邊的司命卻是一臉的八卦。
他伸手戳了戳陸淮淵,問道:“不是,這天道到底有什麼安排啊,你跟我說說唄?”
陸淮淵白了他一眼:“還有心思問這個,我看你這傷,還是受的輕了。”
司命聞言,以手捂住自已的心口處,‘哀怨’道:“陸淮淵,我這可是為你才受的傷。”
聽到這話,陸淮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其實,真不是他說,對方這話確實是算不得假。
但他覺得,這其中還得有五成的原因,是因為司命那張破嘴。
又毒又損!
這他要是不捱打,那誰還能捱打?
不過這話,陸淮淵並沒有說出來。
只是他瞧著司命,狀似不在意地回道:“所以呢?”
“所以,”司命伸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展開講講唄。”
陸淮淵:“……”
司命笑嘻嘻:“有瓜同享,別那麼小氣嘛。”
陸淮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可還是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天道讓我把他扔到小世界裡歷練去了。”
其實說是歷練,但跟受苦也沒什麼差別。
“就這麼簡單?”
司命歪了歪頭,腦門上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陸淮淵:“就這麼簡單。”
司命對此,深表懷疑。
他不解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說他回不來了?”
陸淮淵聞言,微微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他說:“那大概是因為,天道還派了一人,去拯救他。”
聽陸淮淵這麼說,司命只覺更加疑惑了。
“拯救?”他道:“曦澤這人會需要什麼拯……”
似是想到什麼,司命的話,驟然一頓。
他的眼睛驟然睜大,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人,是天道選出的下一任天君?”
對此,陸淮淵沒有說話。
但他這態度,很明顯是給出了答案。
司命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現任天君與下一任天君的較量,註定只會有一位贏家。
所以這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思及此,司命不免‘嘖嘖’了兩聲。
但隨即,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道:“不是我說,這以曦澤對你的執念,對方只怕也很難成功吧。”
“那如此說來,你豈不是白白放過了他?”
陸淮淵聞言,轉頭望向他。
只是那目光,卻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陸淮淵:“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傻的別樹一幟!”
“你說,但凡你動一動腦子,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嗎!”
司命愣了一下,而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自已問了一個多蠢的問題。
畢竟,曦澤的結局,好似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而那方小世界,便是困住他的牢籠。
若他執念不消,那他的靈魂就會在一次次的迴圈中不斷削弱,直至最後徹底消散。
若他執念散去,那這張由天道所織的網,便會將他緊緊鎖住。
除非他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否則他最後的結局,便只能是身死道消。
這麼想著,司命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他就說以陸淮淵那‘小肚雞腸’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曦澤呢!
原來是在這等著啊!
這從兩條死路中做選擇,對方那是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活下來?
思及此,司命下意識看向陸淮淵。
見對方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不免聳了聳肩。
“難怪!”
難怪這人會說,曦澤不一定能回來。
天道那名為救贖,實則為攻略的設計,曦澤還真不一定能破局。
而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能一直保持本心,不被對方的虛情假意所迷惑,這樣或許還能活得長久一點。
至於那什麼,曦澤能反攻略下對方,成為最後的贏家的這種情況,司命只想說:呵呵!
他寫了幾十萬年的話本子,都不敢做這麼大膽的假設。
畢竟,對方要是真能有那本事,還能暗戀陸淮淵這十幾萬年?
別太離譜!
想到這,司命不由得‘咦’了一聲,整個人都抖了抖。
陸淮淵見他臉上的神色跟打翻了顏料盤似的,變來變去的,不免白了他一眼。
“不是,你這才被關了幾天,你這……”
他說著,用手點了點自已的腦袋,繼續道:“就出問題了?”
司命:“……”
你才腦子有問題呢!
他正想再說些什麼,卻驟然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
陸淮淵操縱著昭明劍,提溜著人,就往外走去。
司命扭動身體,不由得撲騰了幾下:“陸淮淵,你放我下來,我自已能走。”
陸淮淵:“你太磨蹭了。”
司命咬牙:“我是傷者,你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還有,你是要勒死我嗎?”
他說完,見陸淮淵不說話,又是一頓輸出:“我受這一身傷,都是為了誰?你可真沒良心啊。”
“看我這樣,你的心不會痛嗎?”
“你這樣,你讓我顏面何存呢!”
“陸淮淵,你……”
“你有點吵。”陸淮淵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
聽他這麼說,司命趕忙伸手捂住自已的嘴。
哼!
吵什麼?哪裡吵了?
他不說了,還不行嗎?
司命衝陸淮淵翻了個白眼,心裡不由得想罵人。
不過他到底是個耐不住的性子,這才安靜了沒一會,便又再次開了口。
“這裡是曦澤另開闢的空間吧?話說,你是怎麼找到地方的?”
陸淮淵沒有理他。
司命撇了撇嘴:“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他頓了頓,又問道:“我說,你把曦澤搞走了,這沒了天君,那些事情怎麼辦?誰處理啊?”
陸淮淵這次倒是沒有不理人,而是說道:“這不是還有你嘛!”
他這剛說完,司命就直接炸毛了。
“陸淮淵,我是個傷者,傷者哎!你還要不要臉!你……”
陸淮淵:“你閉嘴吧,趕快點。”
“你再磨磨唧唧的,你家小仙侍就該把你的司命殿給你哭塌了。”
司命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小仙侍?”他問:“誰呀?沐承嗎?”
不等身旁之人回答,司命自顧自道:“不應該呀,他也不是什麼愛哭鬼啊!”
陸淮淵:“……”
他有些無語,默默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