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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再見故人

孟朝陽面帶微笑,客氣地回應道:“有勞了。”隨後他步伐輕快地緊跟在少校身後,一同朝著司令部的正廳走去。進入正廳後,只見東北剿匪副總司令長官杜聿明正聚精會神地俯身檢視著桌子上鋪開的巨大地圖。

少校見狀,立刻提高音量大聲喊道:“長官,孟師長到了!”

聽到聲音,孟朝陽不敢有絲毫耽擱,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杜聿明面前,然後雙腳併攏,挺直身軀,標準地立正敬禮,並聲如洪鐘般喊道:“新 31 師師長,孟朝陽前來報到,請長官訓示!”

此時,杜聿明緩緩直起身子,抬起頭來。只見他面色蠟黃,略顯疲憊,但眼神依舊犀利而敏銳。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孟朝陽放鬆一些,接著開口問道:“孟師長啊,此次作戰辛苦你了。還好你來得及時迅猛,不然這共軍恐怕真就要打到瀋陽城了。不知這次戰鬥下來,你們部隊的傷亡情況如何啊?”

孟朝陽聽聞此言,胸膛一挺,中氣十足地回答道:“回長官,那共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我們只是輕傷了十幾個兄弟而已,他們就嚇得屁滾尿流、倉皇撤退了。若不是長官您明令禁止追擊,末將定能讓那些共軍有來無回,吃不了兜著走!”

杜聿明聽後,原本嚴肅緊繃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微微頷首稱讚道:“嗯,好樣的!不愧是當年從遠征軍中殺出來的英雄好漢啊。你儘管放心,本長官已經吩咐下去了,下午就會安排人手給你們部隊送去充足的糧草補給。像你們這樣英勇善戰的英雄部隊,咱們黨國絕對不會虧待的!”

孟朝陽神色焦急地連忙說道:“司令長官啊,懇請您務必給我部補充一些汽油和柴油!您應該清楚,我的部隊可是裝備了數量眾多的坦克和汽車呢。這一路上急行軍下來,汽油和柴油的餘量實在是所剩無幾啦!”

杜聿明微微頷首,表示理解,隨即轉頭看向身旁的參謀長趙佳驤,語氣沉穩地吩咐道:“等會兒要迅速地為孟師長的部隊補充汽油和柴油,另外,再補充一部分彈藥上去。”

趙佳驤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好的,司令長官,我馬上就去安排辦理。”只見他動作利落地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快速撥通號碼後開始下達命令。不一會兒功夫,他面帶微笑地轉過頭來向孟朝陽彙報道:“孟師長,軍需倉庫那邊已經接到指令並派出人員前往貴部進行物資補充了,請您放心等候即可。”

聽到這個訊息,孟朝陽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趕忙感激地說道:“真是太感謝參謀長您啦!”然而此刻,杜聿明卻臉色蒼白,一隻手緊緊捂住腹部,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滑落。很明顯,他那老毛病——胃病又發作了,而且這次看起來情況相當嚴重。儘管身體如此不適,但杜聿明依然堅持親自處理各項事務,只為能打贏四平這場關鍵戰役之後,再安心去治療疾病。只可惜,這惱人的胃病此時卻將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參謀長見他臉色實在不好,於是趕緊讓人扶著他去醫院了。

東北剿總副司令,長官還有好幾個,其中孟朝陽熟悉的有範漢傑,還有鄭洞國。不過這兩個人現在都不在司令部,和參謀長聊了一會兒,孟朝陽就告辭了。

孟朝陽想去拜會司令長官衛立煌將軍,卻被告知衛將軍去南京參加還都大典了。

孟朝陽讓警衛開著吉普車在城裡轉一轉卻不料大失所望,這瀋陽城讓蘇聯紅軍糟蹋的滿目瘡痍受苦的當然還是老百姓,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強姦婦女,搶劫的事兒也沒少幹孟朝陽嘆了口氣,說道回去吧。

孟朝陽緩緩地走下車來,雙腳剛剛落地,還未來得及站穩腳跟,就看到一個身著筆挺軍裝、肩扛中校軍銜的軍官急匆匆地朝這邊跑來。那軍官步伐急促,彷彿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一般。

站在部隊門口執勤的兩名警衛見狀,瞬間警覺起來,他們迅速握緊了身上揹著的衝鋒槍,齊聲厲喝:“站住!你是什麼人?”聲音如雷貫耳,響徹整個營區。

中校軍官連忙停下腳步,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高聲回應道:“別誤會,別誤會!我是來找孟師長的。”言語之中滿是急切與期待。

孟朝陽定睛一看,只覺得這位中校軍官有些面熟,但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起對方究竟是誰。於是,他對著兩名警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鬆警惕,並開口說道:“別擔心,他應該是自已人。”

得到孟朝陽的許可後,中校軍官快步走到孟朝陽面前,然後“啪”的一聲,立正敬禮,動作乾淨利落,標準至極。只見他滿臉激動之色,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大聲說道:“孟長官,我是東北軍的劉輝啊!當年咱們一起參加過長城保衛戰呢!”

聽到這裡,孟朝陽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他終於想起了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中校軍官——劉輝。遙想當年,在那烽火連天的戰場上,兩人曾並肩作戰,共同抵禦外敵入侵。如今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沒想到竟能在此處重逢。

孟朝陽心中亦是無比歡喜,他緊緊握住劉輝的雙手,用力搖晃著,激動地說道:“原來是你呀,劉輝!哎呀,這麼多年沒見,我一下子都沒能認出來,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劉輝連連搖頭,臉上同樣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趕忙回答道:“哪裡哪裡,孟長官言重了。我也是剛剛聽說您來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所以就在這兒一直等著您呢!”

孟朝陽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哈哈,此地確實不太方便交談,要不移步至我的師部小敘一番如何?”

站在一旁的劉輝趕忙回應道:“長官,此處距離不遠處便有家飯館,環境還算清幽雅緻,不如我們前往那裡稍作歇息,由卑職做東,請長官享用一頓美餐,眼下也剛好到了飯點呢。”

孟朝陽略微思索片刻後,微微頷首應道:“也好,那就勞煩劉輝在前頭帶路了。”言罷,只見劉輝步伐輕快地走在了前方,而孟朝陽則帶著幾名警衛緊隨其後。不多時,他們一行人便抵達了前方不遠處的那家飯館。

這家飯館共有兩層,外觀裝飾得頗為精緻,看上去頗具格調。劉輝滿臉笑意地轉頭對孟朝陽介紹道:“長官,您瞧,這家館子雖說規模不大,但勝在佈置精巧,想來菜品味道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說著,他引領著孟朝陽走進了飯館,並徑直朝著二樓的包間走去。那幾名警衛則並未一同進入包間,而是留在了門外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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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眾人剛剛落座不久,一名約莫三十五六歲、風姿綽約的少婦手持選單款款而入。她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嬌聲說道:“喲,原來是劉長官大駕光臨啊!真是稀客呀!正巧今日小店剛收到一些人送來的野味,劉長官可有興趣品嚐一二?”

此時,孟朝陽抬眼望向這名少婦,剎那間,他驚愕得差點失聲喊出。原來,眼前這位風情萬種的少婦竟然正是他苦苦尋覓多日的二龍山上的翠姑!萬萬沒有想到,她如今竟搖身一變,成為了這家飯館的老闆娘。

翠姑顯然也一愣,要知道兩個人分別已經近十年了,原來的孟朝陽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現在已經是成熟穩重的高階軍官了先看著眼熟,但是翠姑並沒有敢認。

劉輝滿臉笑容地對老闆娘說道:“哈哈,老闆娘,今兒個可就由我做東啦!您瞧瞧,這位可是我的頂頭上司長官大人吶!您可得吩咐廚房的師傅們好好露兩手,把那些壓箱底兒的好菜都給端上來。還有啊,您自家釀的好酒,甭管是不是陳年老窖,統統都給咱送上來嚐嚐鮮!”

孟朝陽坐在一旁,面無表情,但他那深邃的眼眸卻不易察覺地微微一動。站在一旁的翠姑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但臉上依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輕聲應道:“好嘞,那二位先稍坐片刻,喝口熱茶暖暖身子。”說著,便喚來夥計,手腳麻利地給二人斟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水。

劉輝趕忙又補充道:“對了,老闆娘,門外頭還有我帶來的幾位兄弟呢,您可一定得把他們也招待好了喲!”翠姑笑盈盈地點點頭,爽快地回答道:“劉長官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既然是您的貴客,那咱們肯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周全的。”這話聽得劉輝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已在長官面前倍兒有面子。

這時,劉輝突然注意到孟朝陽看向翠姑的目光似乎有些異樣,不禁心生好奇,隨即笑著搭話道:“嘿嘿,長官,您可能還不知道吧?這位老闆娘可不是一般人吶!她可是吳師長的乾妹妹呢,在這偌大的瀋陽城,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誰不得給幾分薄面呀!”

孟朝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說道:“哦?原來是那位吳師長啊!”一旁的劉輝見狀,趕忙湊上前去,壓低聲音解釋道:“沒錯,正是吳國平師長。他可是第一批前來接收瀋陽的重要人物呢!而且呀,聽說這位老闆娘對他還有救命之恩。正因為如此,吳國平師長無論調到哪裡任職,都會帶上他這個義妹,並想方設法地幫她開飯店。畢竟這老闆娘早年就是靠經營飯館為生的嘛。”

孟朝陽聽後,不禁輕笑出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其中緣由。接著,他若有所思地感嘆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個吳國平倒也算個有情有義之人。遙想當年,他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呢,沒想到如今竟然也當上了師長。看來找個機會,我真得跟他好好見一面、敘一敘舊情才行吶。”

這時,劉輝敏銳地察覺到孟朝陽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深意,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長官,難道您和吳師長之前就相識嗎?”孟朝陽微微一笑,坦然回答道:“那是自然,我倆不僅相識,甚至還曾交過手呢。想當初,我是佔山為王的土匪頭子,而他則是保安團的團長。當時上頭命令他率領部隊來剿滅我們,可惜最後卻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哈哈,這段往事回想起來,還真是令人感慨萬千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有時間能再與吳師長坐下來聊一聊過往,想必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劉輝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渾圓,彷彿能塞進一個雞蛋似的。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兩人之間竟然有著如此深厚而又有些尷尬的淵源。過了好一會兒,劉輝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略帶窘迫的笑容,乾笑著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呢,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兩位長官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想必關係會更加緊密啦!說起來,我倒是覺得吳長官人挺不錯的呀。”

孟朝陽聞言,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劉輝的看法。他微笑著回憶道:“是啊,這位吳長官的確非常出色。想當年,如果不是有他的支援和幫助,我的部隊恐怕很難發展得如此迅速。對於他的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日後若有機會,定當要好好地感謝一番才行。”

就在這時,只見店裡的夥計手腳麻利地端著一盤盤美味佳餚走了過來。劉輝好奇地探頭望去,好傢伙!這菜餚可真是豐盛至極啊!不僅有珍貴稀有的飛龍、熊掌等山珍海味,還有香氣撲鼻的小雞燉蘑菇等家常美食,滿滿當當擺了整整一桌,令人垂涎欲滴。

孟朝陽也順著劉輝的目光看向了外面的警衛所在之處,發現他們那一桌同樣擺滿了各種可口的飯菜後,心中這才踏實下來。畢竟出門在外,保障手下兄弟們的飲食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