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石一把抱住衛子夫:“母后。你就答應了吧!我相信你見了解憂姐姐,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撒嬌!”衛子夫寵溺地抱著陽石。
“在父王母后面前我永遠都是孩子!”陽石又跑過來抱著劉徹。
劉徹拍拍女兒的後背:“去換衣服吧!父王有話要和你母后談談!”
陽石蹦蹦跳跳地走了。
吃完午飯,解憂躺在客棧的床上。手裡把玩著翁歸的玉佩,想著他還送自已摺扇。自已也應該回禮才是吧。
送什麼好呢?
送什麼好呢?
解憂想著他在集市上看上了那個狼頭面具,難道他喜歡狼?
有了。
解憂一骨碌爬起來,朝著集市飛奔而去。
衛子夫聽完劉徹的提議,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她殷切地看著他:“難道就沒有別的人選了嗎?石兒心思單純,從小就被我們寵著。她怎麼能適應複雜的宮廷鬥爭呢?”
“可是,軍須靡指名要我們的女兒。衛長公主已經成親,諸邑又太小,只有她年齡最合適。而且昨天收到程將軍將軍密報。說匈奴已經和親使者趕往烏孫。如果我們大漢不派出一個像樣的和親公主。到時候匈奴和烏孫交好,邊疆將永無寧日了。”劉徹嘆了一口氣,起身拍拍衛子夫的肩膀:“你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她說說吧!”
衛子夫整個人失魂落魄,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聽說西域風沙大,不但是苦寒之地。
而且烏孫人性格比漢人粗獷野蠻。他們和匈奴一樣,還延續著原始部落的收繼婚制度。已婚的烏孫女人如果成了寡婦,就由繼承者或者夫家親屬收養。
細君公主就是先嫁給烏孫老昆彌獵驕靡,獵驕靡死後才嫁給他的大兒子軍須靡。
聽說軍須靡年輕英俊,對細君公主也很寵愛,可是剛剛嫁過去五年,就難產而亡。
想想這些,衛子夫就不寒而慄,她用手帕默默擦著眼淚。
她怎麼忍心開口和陽石說和親的事啊。
翁歸正在使館和阿巴克商議,怎麼才能讓漢武帝加快和親的步伐。
突然,一隻老鷹從蒼穹墜落,撲閃著翅膀,停在翁歸的面前。
翁歸趕緊解開老鷹翅膀下面的密函,是軍須靡寫的:“邊境蠻夷叛亂,速回!另一支娶親隊伍已經從赤谷城出發。”
“發生什麼事了?”阿巴克見翁歸一臉黑線,小心翼翼問道。
“邊境有人叛亂,昆彌讓我們速回!你給蒼鷹餵食,我出去一下。”音落,翁歸已經匆忙,出了門。
“解憂姑娘在嗎?”翁歸氣喘吁吁地拍打著解憂他們的房門。
敲了半天也沒人答應。
客棧老闆說:“他們好像是到一戶有錢人家彩排去了。”
翁歸失落地來到書生的小攤前面,可是書生也已經收攤了。
好在,還送給她一副摺扇,一個玉佩。
如果有緣,一定會再見面的。
翁歸和阿巴克乘著夕陽,快馬加鞭,出了長安城。
陽石公主不放心他們的表演,又不想提前洩露自已的身份。於是只好把他們帶到了護國夫人秋蟬的家裡。
為了明天的表演萬無一失,她必須要提前彩排一下。
秋蟬一見到解憂,就大吃一驚,她把陽石公主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從哪裡找來的戲班?這個女孩子眉眼和你倒有幾分相似。”
“他們說才從敦煌回來,是來參加百戲大會的。您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怕現在告訴他們,明天是去皇宮,他們害怕。”陽石公主信誓旦旦地保證。
秋蟬到了大廳,看見劉栩更是一臉的問號。
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劉栩也覺得秋蟬面熟,本來是想等百戲大會結束以後。在向解憂說明他們楚王府的事,看樣子,可能瞞不住了。
該來的總會來,反正遲早有一天要說。
這樣想著,他心裡反而坦然了許多。
他把表演的道具一一擺好,詢問陽石公主:“請問小姐,明天我們要表演走鋼絲,這必須要提前搭好啊!”
“這,這……”陽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反正明天都要說出來,她一咬牙道:“我跟你們說實話吧!其實明天你們是去皇宮表演,過壽的是當今皇上。我,我,害怕你們不敢去,才把你們帶到這裡來排練,這裡,這裡是我親戚的家。”
解憂一聽,張大嘴巴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皇帝過壽?我們要給皇上表演?我們運氣也太好了吧!一來長安就可以見到皇上。那,那你就是公主咯?”
陽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劉栩趕緊拉著解憂跪倒在地:“草名見過公主!”
馬舒雲和程飛一聽,也趕緊撲通一聲下跪行禮:“草民見過公主。”
“快起來,快起來。我平時最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了。以後千萬不要再給我下跪。”陽石公主趕緊扶起他們。
劉栩和馬舒雲抬頭看了一眼陽石公主,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果然是有血緣關係的,這兩個孩子不僅年齡相仿,眉眼也有幾分相似。
陽石公主趕緊招呼他們坐下:“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吧!我這就讓人準備。先吃點心。”
解憂看著精緻的棗泥糕,桂花糕,口水都要冒出來。
陽石公主趕緊把盤子端到她面前:“我叫陽石,姐姐想吃什麼,隨便拿,千萬別客氣。”
“好!”解憂一手抓了兩個,大口吃了起來。
馬舒雲趕緊拉著解憂起身:“公主,晚飯我們就不吃了,我們戲班還有一個成員,他出去辦事了,如果回客棧找不到我們,他會著急的。而且,我們彩排也要有他,所以就先告辭了。”
陽石一臉的失望:“那好吧!等明天表演結束,一定請你們吃宮廷宴席。”
回到客棧,劉栩就破天荒地帶著解憂他們去了一樓的食肆:“丫頭,想吃什麼,儘管點!”
解憂不敢相信:“爹!你說真的?”
她又不放心地看看馬舒雲:“娘,你也同意?”
馬舒雲眼角有些溼潤,心酸地點點頭:“我同意。這些年你跟著爹孃受苦了。”
解憂看看劉栩,又看看馬舒雲,覺得其中有詐。腹誹道:這兩人突然這麼大方。我不會真的是撿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