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絕命
“你們除了獻出皇妃,難道就沒有任何退敵良策?”
龍淵急切的問著,眼看著大軍陳兵關外,卻沒有一絲辦法。
他看著那些曾經叱吒疆場的將軍紛紛低下頭,龍淵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不敢相信龍國計程車氣居然會低迷到這種地步。
“好,既然你們都不願出戰,又無退敵之策,明日,朕御駕親征!”
“陛下,獻出妖妃才是上策啊!”
“敢言獻人者!殺無赦!”
龍淵怒目圓睜,對著底下提出意見的大臣怒喊。
邊境大戰已經多日之後,龍淵帶著他的龍國精銳趕往青龍關。
半路上,龍淵遇到一隻殘餘的隊伍,龍淵見他們遍體鱗傷,有計程車兵身上甚至還插著利刃,殘破的盔甲遮不住那滿身血痕。
“你們,是那兒的部隊的?”
龍淵急切的問著。
“我們是青龍關守軍,隸屬於青龍關邊境防衛軍!”
“青龍關戰事如何?你們為何會在這裡?”
龍淵不解的問道。
“青龍關被鬼方國攻陷,我們……”說著,那回話計程車兵突然面色鐵青,如同中了邪一般,直挺挺的看著前方。
然後便嚎啕大哭起來:“那根本就不是人,青龍關不是被人攻陷的!他們是一群惡鬼!一群吃人的怪物!我們在與鬼神作對!我勸你們,不要去支援青龍關!我不想在看見自相殘殺的景象了!”
然後那人便哀嚎著將利刃貫穿自己的心臟,見那人無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龍淵愈發不解,但還是讓這幾名潰敗計程車兵逃離戰場。
幾天後的夜裡,龍淵的大軍陳兵青龍關外,猩紅的月色籠罩著大地,寒冷的霧氣蒸騰著硝煙未散的戰場,但稀奇的是,這裡竟然沒有一具戰死的人,只有紅綠色的磷火在這寂靜的戰場若隱若現,遍地破碎的鱗甲和武器,此時龍淵猛然想起還魂涯幽冥大軍拔地而起的恐怖景象。
“列陣!”
龍淵對著大軍高喊,霎那間原本整齊的龍國士兵紛紛舉起巨盾和武器,他們互相依靠,警惕的看著死一般寂靜的戰場,此時霧氣散去,巍峨的青龍關開始顯現在眾人眼中,血紅的月光把整個戰場照的格外恐怖,而城門上一人手執白色羽扇,飄渺的清白色長袍無風自動,那人撫著長鬢。
正當人們試圖看清那人容貌時,狂風炸起,黃色的符咒如同雨點一般隨著狂風飄渺。
“我們,還是走到這個地步了!”
城樓上那人冷冰冰的說著。
而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龍淵也知道那是誰。
便無奈的問道:“你也是龍國人,非要自相殘殺麼?”
“曾經是!”
那人說著,便睜著暗紅色的眼睛看著龍淵,滿天的符咒在飄落到地面後又如同融化的雪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所有龍國士兵看到那人真容後無不為之震驚,他們紛紛低下頭,跪在地上齊聲喊到:“太子殿下!”
龍淵見自己計程車兵向曾經的太子下跪,一時不知所措,他胡亂喊著:“不準跪!他現在是你們的敵人!他是鬼方人!你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靈魂,不是你們的太子龍鳴,不是!”
說著便抽出長劍:“殺了他,殺!”
可儘管他長劍指著龍溟,龍淵如何歇斯底里,那些龍國士兵還是不肯將兵刃對著曾經的太子。
待到那血紅色的符咒全部落入地面,龍溟邪魅的笑著,口中念著奇怪的咒語,袖口裡漂出一把氤氳著血色的魂燈,那魂燈上刻滿奇怪的符號,龍溟一手執燈,另一隻手指點著這個戰場,隨後那些本該飄散的符咒再一次飛舞起來。
而後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從地面破土而出,是那些在青龍關死去的龍國戰士,而他們卻都張牙舞爪的對著龍淵和他的勁旅。
看著這些死去的龍國人,在看看龍溟手裡的那個閃著幽暗光芒的魂燈,他才知道那是什麼。
“上古神器:絕命!”
龍淵震撼的喊出那個法器的名字。
“不知你的御屍術,修習的如何了,昔日還魂涯時,你可是很認真的!”
說著,龍溟合起羽扇,指著騎在戰馬上的龍淵,霎那間,那些復活的兇屍紛紛向著龍國戰陣衝去,而儘管龍淵如何呼喊,他手下計程車兵就是不願拿起武器反抗,他知道,絕命是至陰之物,可以影響人的心智。
眼見那些死去的人衝向龍淵,他無奈的催起念氣,橫劍立在眾人身前,他默默的低下頭,口中勸阻著:“你我都是龍國人,難道非要自相殘殺麼?”
而龍溟卻不語,他雖然面帶微笑,看起來和藹可親,但城門下如潮水一般洶湧的屍群卻絲毫沒有止住腳步。
暗黑色念氣將龍淵的大軍包圍起來,行成一道屏障,顯然龍淵無心與這些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為敵,即使他們現在已經埋於黃土之下。
看著苦苦支撐的龍淵,龍溟有些詫異,便問道:“怎麼?不敢來奪取你的關隘?”
“我怎可…與龍國人為敵?”
龍淵已經力不從心,但還是用力保護著他的部下。
“呵呵哈哈!與龍國人為敵?那你的子民,可是與你為敵啊!”
龍溟聽著龍淵的回答不免大笑起來。
“你看看這些衝向你的人,他們和龍國的百姓一樣,都想將你碎屍萬段啊!”
龍溟調侃著。
而聽到龍溟的一番諷刺,龍淵回想起龍國人對他的所作所為。
“你不肯與龍國人為敵,那你如何丟了半壁江山?你不肯與龍國人為敵,那你大可交出狐仙,你不肯與龍國人為敵,卻要火燒龍城,讓世人記恨你,你本就是龍國的叛徒,你有什麼資格,與他們為敵?”
“我也曾被他們敬畏,他們也曾相信過我,他們叫我英雄,我曾力挽狂瀾,收腹國土,我的功績,不在龍兆之下!”
“呵呵,是啊,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
“夠了!”
龍淵似乎不願在聽龍溟的話語。
“國家有難時,你是英雄,山河無恙時,你便是罪人!如今死到臨頭,還要想著他們!真是可悲!”
“這些人如同螻蟻,而且貪婪懦弱,根本不值得你來保護,受死吧!”
說著龍溟將絕命舉過頭頂,血紅色的月光照在那陰冷的魂燈之上,而後那泛著螢火的法器便發出震耳的鳴叫,那些死屍在聽到聲音後便瘋狂的敲擊著念氣屏障。
龍淵還在努力支撐著,但他的手已經在顫抖,他看著還在下跪的龍國戰士,多麼希望他們能夠清醒。
直到屏障被擊碎。
龍淵知道自己無力迴天,便一個人提劍衝向關隘,而龍溟看見龍淵飛馳而來,便收起絕命,高興的低語著:“來吧,讓我看看龍國的王,是何等實力!”
透過血紅的月色,一道寒光飛過城頭與龍溟相撞,二人手執戰器相互對峙。
而龍溟看著那雪白的長劍,詫異的問道:“你的戰器呢?嘯龍牙段呢?”
“對付你,不需要嘯龍牙段!”
“哼,還以為可以領略一下上古神器的威力呢,真是讓人失望啊!”
說著,龍溟手中的魂燈開始泛起血紅色的熒光,龍溟將他擊退,然後在城頭上跳起奇怪的舞蹈,只見他一手掌燈,一手指著四面八方,口中唸唸有詞,城頭上雷聲炸起,那幽紅的燈芯燃起滾滾烈火,隨著龍溟的舞蹈,烈火逐漸升騰直到將龍溟包圍,然後他指著呆在原地的龍淵,那火焰便幻化成一條惡鬼撲向龍淵。
龍淵也橫起長劍催起念氣,暗黑色念氣圍繞於身,他靜靜等待猛火的襲來。
“哼,你的御氣之術,恐怕敵不過鬼方的控屍術!”
龍溟似乎勝券在握。
只見那惡鬼攜猛火猛然衝向龍淵。
“沒了嘯龍牙段,我或許連御氣化形的境界都達不到,不過,你是龍國人,你應該知道龍國還有一種修煉術:龍國體術:武術!”
說完,龍淵周身的念氣漸漸消散,他抬頭看著襲來的惡鬼,提劍猛然跳起,只見他一劍便斬斷惡鬼那繚繞著煙火的手臂。
“龍國本該消亡,你怎麼就不明白!”
龍溟見龍淵還在奮死抵抗,便厲聲呵斥。
隨後緊握魂燈,那惡鬼雖然被斬斷手臂,卻依舊死死纏著龍淵。
“就連龍兆都不能阻止龍國的衰敗,你以為你能做得到?”
龍溟顯然有些激動,但他還是沒有讓惡鬼攻擊,只是在與龍淵周旋著。
聽到這兒龍淵回想起昔日庫圖佐夫在摧毀嘯龍牙段時也說過同樣的話。
“你們都說龍國終會消亡!為什麼?”
龍淵一邊與惡鬼作戰一邊質問。
“因為龍國,本不該存在於世間!”
龍溟悲憤的說著:“這一切都是天道,是-命啊!”
“所以你就叛離龍國?所以你就修習禁術?所以你就用你手中的孤燈,將龍國人都獻祭,你難道忘了,你的腳下,是青龍關,是你曾經的故土!”
龍淵聽後反駁著。
“天命如此,就連曾經的龍兆,神龍都無法改變的現實,你以為你能改變?你以為,你是神?”
龍溟開始變得歇斯底里。
魂燈裡熒光炸起,那惡鬼便發狂一般嘶吼著衝向龍淵。
城頭下那洶湧的喪屍也停下攻勢,他們將目光對準龍淵。
把龍淵團團包圍。
“殺!”
然後這些兇屍便將龍淵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