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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男爵

這是貝拉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壓力,曾經屢試不爽的招數在面前這臺紅色的黑駒面前失去了效力,每一次致命的攻擊都被對方巧妙的躲過,而對方的每一次揮刀都令貝拉感到寒毛直立。

原本那記砸向黑駒監視器的攻擊被他巧妙的化解,更是以一種奇怪的手法趁機破壞了貝拉的左腕,貝拉失去騎槍,在只有一把軍刀的情況下,她的處境顯得更為糟糕。

壓力,窒息般的壓力。

紅色黑駒的軍刀劃過的軌跡就像是死神在空中勾勒出的死亡畫卷,昔日貝拉耀眼戰績所帶來的的自信在這位紅色死神的舞蹈前被擊的粉碎。

曾幾何時,貝拉驕傲的自詡為戰場上的獵手,但如今,昔日的獵手在更危險的獵人面前變成獵物。

“噹噹噹噹噹!”

貝拉艱難的將黑駒的五記斬擊擋出,她的駕駛服已經被她滲出的冷汗打溼,握著操作杆的手近乎失去了知覺。

貝拉曾不止一次試圖偏斜對方的攻擊,可是黑駒的駕駛員完全不給貝拉這個機會,黑駒手中的軍刀在空中劃出複雜的曲線,佯攻,試探.....那臺紅色的黑駒甚至會在攻擊間隙用頭部的火神炮襲擊貝拉的關節。

貝拉根本無法從敵人的行動中推測出他的移動軌跡,曾經對貝拉而言無往不利的近戰此時只讓貝拉感到恐懼。

貝拉無數次嘗試與敵人拉開距離,然而對方鬼魅的移動軌跡似乎織成了一張大網,雪白的槍騎兵就如同一隻落入羅網的鴿子,無論她怎樣掙扎,都逃不出捕鳥人的羅網。

“我得上去幫忙!殿下快撐不住了!”

瑟琳娜看著逐漸陷入劣勢的貝拉,不由得心急如焚,還沒等科琳娜回應,她所駕駛的那臺槍騎兵便已經朝著貝拉的方向衝了過去。

黑駒的餘光撇見新入場的敵人,但他卻毫不理睬衝殺過來的瑟琳娜,依舊踩著他那華麗的舞步在貝拉身側纏鬥,瑟琳娜端著騎槍卻不敢開火,黑駒鬼魅般的身形在貝拉身側時隱時現,她沒把握能在不傷害貝拉的前提下擊中黑駒。

瑟琳娜沒有選擇,只得端著騎槍發起衝鋒,然而黑駒就如同每一個戲弄公牛的鬥牛士一般,就在瑟琳娜的槍尖即將刺中他的一瞬間,黑駒如同芭蕾舞演員般優雅地旋轉身體,巨大的槍身在黑駒腰間的裝甲上摩擦出劇烈的火花,但這一切並沒有對黑駒的活動產生什麼限制,反而是瑟琳娜止不住衝鋒的勢頭,把後背暴露給這個致命的敵人。

黑駒抓住機會,順勢一腳踢在瑟琳娜的身後,瑟琳娜本就止不住衝鋒的勢頭,再被受這一擊,頓時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黑駒見瑟琳娜的機體一時難以站起,當機立斷,軍刀直劈向瑟琳娜的駕駛艙,眼見得瑟琳娜就要命喪黃泉,在黑駒刀下稍得喘息的貝拉抓住機會端著刀猛地朝黑駒衝了上去,刀尖直指黑駒的駕駛艙。

貝拉眼見得就要偷襲成功,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卻發生了,原來黑駒砍向瑟琳娜的那一刀本身就是佯攻,等的就是貝拉放棄防禦的這記不計代價的突刺!黑駒再一次優雅的扭轉身體,就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黑駒的左臂瞬間便按住了貝拉捅過來的刀身,貝拉的刺擊頓時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黑駒右手的軍刀順勢刺向貝拉的駕駛艙,貝拉完全沒有料到黑駒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絕望籠罩了她的全身,這是死局,對方比她強太多,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面對這位殷紅死神所表演的死亡舞蹈,貝拉那野獸般的直覺沒有再能為她爭取絲毫生存的機會。

貝拉感到全身冰冷,那種無數次救她於水火之中的感覺在眼前這個敵人面前失效了,她心中的野獸被恐懼化為的手扼住了咽喉,平日裡驕傲的野獸在這位紅色舞者面前甚至甚至放棄了最後的掙扎。

然而就在貝拉徹底放棄的時刻,那黑駒卻突然詭異的停了下來,前衝的勢頭瞬間變成急速的後退,那記突刺也隨之威力大減,刀尖在槍騎兵的胸甲上彈開,濺起點點火星。

然而還沒等貝拉慶幸自己死裡逃生,一發炮彈便在黑駒原本的位置炸開,揚起的煙塵令貝拉的視野一片模糊,再加之方才刀尖與駕駛艙撞擊所帶來的衝擊,貝拉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煙塵散盡,貝拉發現科琳娜正端著黑駒的53炮瞄準這邊,看來剛才那發炮彈是她打的,科琳娜在危急關頭救了自己一命。

“夠了,陣地讓給你們,你讓我們離開,這個傢伙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科琳娜的聲音從她機體上的揚聲器中傳出,與貝拉那生澀的特里爾語不同,科琳娜口語流利而準確,就算是貝拉也能大概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此時的科琳娜正令八號機挾持住敵人的最後一臺黑駒,軍刀頂在敵人的駕駛艙上,八號機收到的命令是如果敵人敢輕舉妄動,就直接讓這臺黑駒的駕駛員去見上帝。

“對於閣下的要求,我非常樂意接受,只要您放過我的部下,大可自行撤離,我絕不追擊.”

貝拉的身側,紅色黑駒的揚聲器中也發出聲音,從聲音來判斷那大概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性,對方說的是基斯里夫語,雖然有些生澀,但措辭優雅的同時也並不妨礙貝拉等人理解。

“既然雙方同意,那麼就這樣,我們會把你們的駕駛員帶上,等我們撤出一段距離後會把他留在原地,你們到時候派人來接他便可.”

科琳娜朗聲道。

“不行,我說過,我同意閣下自行撤離,但我們的人你們絕對不能帶走.”

黑駒的駕駛員斷然拒絕了科琳娜的要求。

“那我怎麼保證你不會一會來追擊我們?”

科琳娜厲聲問道。

“我用紅男爵的名號起誓,你們的撤離不會受到我方的任何阻攔.”

男人的聲音堅定,很明顯,他相當清楚自己這個頭銜所擁有的含金量。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紅男爵,他分明是在西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萬一你只是個欺世盜名之徒,我豈不是白白上當?”

科琳娜的語氣漸漸冰冷,炮口也漸漸移向被脅迫的那位特里爾駕駛員的駕駛艙。

“冷靜些小姐,沒有人會拿紅男爵這個名字開玩笑,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軍事機密,恕我無可奉告.”

男人的語調依舊冷靜而有理,儘管他沒有拿出任何能證明他所說的話的證據,但如今的情況,科琳娜只能賭一把。

“好,我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做出玷汙紅男爵這個名號的行為,我們走!”

科琳娜咬咬牙,下達了撤退命令。

“哦,等一等,七號機上的先生!”

貝拉正準備撤退,自稱是紅男爵的男人突然叫住了她。

“你想幹什麼?反悔了?”

科琳娜厲聲質問道,她的炮口才剛剛從特里爾駕駛員的駕駛艙上移開,隨著紅男爵出聲叫住貝拉,她的炮口又移了回去。

“冷靜些,小姐,我只是想對駕駛七號機的先生致以我誠摯的敬意。

我只聽說基斯里夫的隨動裝甲起步很晚,卻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如此優秀的駕駛員。

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戰鬥的感覺了,不知可否請教閣下的姓名.”

紅男爵紳士的操控著他的隨動裝甲向著貝拉行了一禮,巨大的金屬巨人如臂使指的做出優雅的動作,貝拉不由得感嘆這個人對他座駕的掌控力實在是有些過於深不可測了。

“對不起,無可奉告.”

貝拉自然不會蠢到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敵人。

“失禮失禮,卻沒想到閣下的身份居然是位小姐,在這種地方詢問小姐芳名確實是有些冒犯。

作為女性您的天賦確實出眾,但恕我直言,如果過分依賴您的天賦,您可能活不到我們下一次見面.”

紅男爵笑道。

“我們是敵人,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開隨動裝甲.”

貝拉冷冷的回應道。

“不不不,小姐,在我看來我們只是各侍其主的騎士,能與優秀的對手比武是騎士的榮耀,我希望下一次能看到更優秀的你,時間不多了,在下就不遠送了,請.”

紅男爵抬起手,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

“我們快離開這!”

科琳娜的耐心已經耗盡,與自信寫意的紅男爵不同,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危險,她現在只想趕緊帶隊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貝拉看了紅男爵一眼,轉身離開了戰場。

雖然方才與紅男爵的對話中,貝拉盡力壓住自己緊張的心情,沒有把恐懼表現在聲音上,但實際上,此時的貝拉心臟猛跳,那個男人所帶來的的壓迫感幾乎扼住了貝拉的靈魂,貝拉靈魂深處的那頭驕傲而兇悍的野獸自遇到那個男人後便化為了怯懦的小狗,這是貝拉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你還好嗎?”

撤離的路上,科琳娜擔心的向貝拉問道。

“我還好,但是,剛才那個傢伙,他究竟是誰?”

那個男人帶給貝拉的恐懼看起來並不是這短短几分鐘能消退的,貝拉幾乎是顫抖著回答了科琳娜的問題。

“紅男爵,真名不詳,但如果看到那臺張揚的紅色機體與那朵白玫瑰大概就能猜到是他。

他是西線戰場上最致命的死神。

算上戰車,他的擊墜資料說已經到了離譜的一百九十八臺,他最輝煌的戰績是他在索麗姆渡口創下的,單機共擊毀敵人戰車與隨動裝甲八十臺,這是隨動裝甲單次戰役所取得的戰績中最高的紀錄.”

瑟琳娜代替科琳娜回答了貝拉的疑問。

“這種級別的王牌為什麼會被派到東線來,我並不認為我們有值得出動他的價值.”

貝拉聲音依舊有些顫抖,她這句話幾乎是從緊咬的牙關中蹦出來的。

“我也不清楚,也許對於特里爾人而言,我們的這次攻勢確實令他們有些難以招架,但不管怎麼說,紅男爵的出現確實是一個大麻煩,如果連貝拉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很難想到就我們現在的人手中還有誰能和他一戰.”

科琳娜表情嚴肅,事態的嚴峻程度超過了她的想象,本身自己的部隊已經損兵折將,這下子對方多了個紅男爵,她實在是想不到這仗該怎麼打下去。

“我們必須把紅男爵的事情稟報上去,光憑我們現在的人手不可能在有紅男爵的戰線上繼續發起進攻,撤退或者更多的補給和支援,司令部的人必須在這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瑟琳娜皺著眉頭說道。

“正有此意,我們的損失已經支撐不了我們繼續進攻了,無論司令部有多急,現在看來他們都得耐心的等一等了.”

科琳娜嚴肅的說道。

儘管科琳娜的算盤打的響亮,但她似乎還是對基斯里夫的官僚機構抱有過分的信心了。

科琳娜的支援申請就像是泥牛入海般毫無效果,收到報告的司令部不但沒有把應允的補給下放,更是以每天一份電報的頻率催促科琳娜部隊發起新的進攻。

無可奈何的科琳娜甚至讓貝拉單獨給貝利亞親王寫信哭訴補給不足的現狀,但就算是帝國元帥面對基斯里夫帝國冗官遍佈,臃腫異常的後勤機構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藥品,食物,彈藥,所有的資源都在隨著戰爭的進行而不斷消耗,但後方輸送上來的補給卻完全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媽的,要是司令部那幫廢物還希望我們能繼續發起進攻,就把該死的補給給我們運上來!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味的催促我們出擊,是打算讓我們用他們的骨頭做成炮彈去炸特里爾人嗎?”

機庫內,暴怒的伊奧波西少尉狠狠的把頭盔砸在地上,這個動作明顯是扯到了他還沒完全恢復的傷口,只見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捂住腹部直呲牙。

伊奧波西的頭盔在地上彈了一下,滾到坐在一旁的貝拉腳下,貝拉嘆了口氣,撿起頭盔拍了拍道:“別拿死物出氣,小心別又把傷口震裂開了。

我們人手實在是不夠了,要是你再回去躺著,我就要二十四小時全勤了.”

“殿下,你老爸不是貝利亞親王嗎?怎麼你都沒法從他那裡搞到補給?”

伊奧波西哭喪著臉,無奈的向貝拉哭訴道。

“和他說又有什麼用,科琳娜的老爸還是宰相呢。

就算他把命令發到後勤部,結果大概就是運輸困難,物資緊缺,咱們這地方基本上就是戰線的最前端,你覺得後勤部隊的那群蟲豸敢冒著被隨動裝甲突襲和飛機空襲的風險開卡車來給我們補充物資嗎?”

貝拉嘲笑著伊奧波西的天真,但老實說,她的心情並不比伊奧波西好多少。

現在的她們基本上在靠戰鬥後從破損的隨動裝甲上回收還能使用的零件來保證這最後三臺隨動裝甲能正常執行,貝拉也不清楚她們這樣還能撐多久,好在最近一直沒有再遇到紅男爵,一直懸在半空的心也算是放下一些。

“司令部的新命令,要我們一週後前往這個地點為步兵掃清堡壘群.”

正當貝拉與伊奧波西愁容滿面的大倒苦水時,科琳娜帶著新的命令走到二人身邊。

“還進攻?要不讓下達這個命令的先生自己來試試靠著這剩下的一點東西去進攻堡壘群是什麼體驗?”

伊奧波西被這封新的命令整的哭笑不得,他很想把拳頭狠狠的砸在千里之外那些正喝著咖啡制定作戰計劃的先生們臉上,只可惜他沒這個機會,只能拿一旁的金屬支架出氣。

“老實說,我實在是不想再去和堡壘群死磕了,上次就是在這種任務裡遇到了紅男爵,老實說我真的不想見他一次了.”

貝拉也苦著臉,看起來對這份命令同樣意見很大。

“怎麼,我們的擊墜王殿下是被紅男爵嚇破了膽嗎?”

瑟琳娜從科琳娜身後鑽出,笑著問道。

“激將法對我可不管用,老實說我就是被他嚇破膽了。

那次戰鬥你也在場,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貝拉苦笑著回答道,經過上一次戰鬥,貝拉對自己與紅男爵之間的實力差距有了非常明確的認識。

上一次跑掉了,若下一次再遇到紅男爵,貝拉可沒有再從他的手上溜掉的自信。

看著一眾士氣低迷的隊員,科琳娜不得不長嘆一口氣,事到如今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見她清了清嗓子,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去襲擊碉堡群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我也不打算去和碉堡群硬碰硬.”

“嗯?”

貝拉聽到科琳娜的說辭,不由得抬起頭來。

科琳娜從身後掏出一張地圖鋪在槍騎兵寬闊的腳背上,指著地圖說道:“命令的內容是讓我們削弱碉堡群的火力,所以我覺得我們不一定非要去配合步兵行動。

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敵人在這附近有處彈藥庫,我們不如趁著前線打得火熱,趁機繞到這裡,如果有機會就想辦法在哪搶奪些物資,如果情況緊急,那我們放一把火就跑,這樣也算是幫在前線進攻的友軍減少了一些火力。

此時特里爾人大概為了維持住戰線,大概會把東線上不多的隨動裝甲都派給步兵進行支援,只要我們打的夠快,既給這份命令一個交代,也能最大程度儲存我方力量.”

科琳娜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把自己的計劃詳細的說了出來。

“但你所說的這個位置似乎離我們機庫有些遠,哪怕是單純跑個來回都有些勉強。

如果遇上戰鬥,剩餘的油料很可能不夠我們回程.”

伊奧波西比了比科琳娜所說的目標與機庫的距離,無不擔心的說道。

科琳娜點了點頭,肯定了伊奧波西提出的問題,接著說道:“所以說我的計劃是讓整備隊也參與這次行動,他們會把我們運到離目標約一千米的距離處,當我們開始襲擊時,我們得盡力把動靜鬧的越大越好,給整備隊的行動爭取時間,整備隊此時會搶奪特里爾人的物資,當他們的行動結束,我們就立刻撤離.”

“整備隊?我覺得你是在讓他們去送死.”

貝拉表情古怪的看著科琳娜,在她的印象裡,整備隊不像是能衝鋒陷陣的樣子。

“整備隊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接受過完整的步兵訓練,但把他們投入戰鬥屬實是無奈之舉,所以我們要儘可能把動靜鬧大,分擔整備隊的壓力。

我和他們說過如果遇到危險,優先保證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能期望他們能在行動中平安歸來了.”

科琳娜面色凝重,現在的她手上確實已經沒有可用之兵,為了完成任務,她已經不得不讓整備隊也拿起槍來戰鬥。

眾人看著科琳娜的計劃面面相覷,這個任務確實比直面碉堡群要好得多,但如果整備隊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基本上就得退出戰場了。

“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就去準備吧,我們今天入夜行動.”

科琳娜望了一圈眾人,問道。

聽著科琳娜的問題,眾人低著頭沉默著散去,雖然可能大部分人都不認同把整備隊也投入戰鬥的做法,但如今他們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科琳娜收起地圖,無形的重擔壓在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皇女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對不對,但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為帝國,為沙皇去完成她的任務。

這是她的任務,她必須為自己所流淌的血脈負責,哪怕會為此犧牲無數人,但她別無選擇。

科琳娜看著逐漸黯淡的天空長嘆一聲,今夜,又是一個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