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驅車返回塘安。
到家時，快九點了。
拜年的環節還沒開始，時間剛剛好。
邁進家門。
“茂子，這才回來呢？”
邵迎芳嗅到對方身上隱約飄散的淡香，不禁狐疑地瞥了兒子一眼。
不過也沒深究，隨即說：“一會兒你小叔一家要來拜年。”
“大姑呢？”封茂笑著問。
“她呀？恐怕是不會來了。”
邵迎芳搖頭輕笑，“以往在親戚中總覺得自已高人一等，被你一比顯得啥都不是，連你爸的電話都不接，後來發個簡訊說出國旅遊去了。”
封茂差點憋不住笑。
剛回來時，還瞧見鄭修明的車停在那。
看這樣子，是覺得丟臉，不想和自家人來往了。
他下意識望向廚房。
封父的心情似乎沒受什麼影響。
“薛莉和我上司呢？”
封茂又問一句。
“在書房。”
邵迎芳答：“和小盛一起玩拼圖呢。”
“好嘞。”
封茂回到自已的臥室。
“小茂子。”
狗爺嗅了嗅，“咦？又是潘玉蓮那個婆娘的味兒。”
封茂翻了個白眼。
隨即板起臉：“說正事兒。”
“突然這麼正經？”狗爺猜測著說：“難道，你一舉中標，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胡說八道。”
封茂一拳拍在狗頭上，然後開啟手機，翻出臨行前拍的照片。
“哎喲喂！”
狗爺看著那幾張照片。
氣得炸毛！
“哪個乾的？！”
它呲牙咧嘴：“居然敢砸我飯碗！此仇不報非狗也！！！”
那可是當初被封茂帶著逛了幾家商場，好不容易挑中的金邊銀碗！
心理暗示下，吃飯的體驗大大提升。
想著過年就回來幾天，所以沒帶上。
結果...
被踩成一塊大餅了！
砸狗食盆，太沒人性了！
封茂看著狗爺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
但一想到自已陪練的銅人樁，被人推倒還給尿了一泡。
立刻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笑不出來了...
“小茂子，快說！”狗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淡定。”
封茂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薛莉那小丫頭惹的禍？”
狗爺凝重地說：“走，找她問問，知道是誰，咱們直接幹掉他們！”
“我這就叫她過來。”
封茂轉身出門。
有狗爺在。
就算問薛莉時她不說，但肯定會下意識地心裡嘀咕。
不問也知道是哪路人馬。
這也是他拍那些照片刺激狗爺的原因，能讓它上心，充分調動積極性！
走進書房。
拉開門。
風浮梅和薛莉、封盛都坐在地毯上。
一堆碎片。
目測上萬片！
而旁邊那張示意圖，讓封茂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動。
《紫禁之城》？
玩這麼大塊的拼圖，純粹找虐啊！
“哥！你回來啦？”
封盛連忙招手，“快來，一起拼嘛，這是剛才白校長和他夫人來拜年送我的禮物。”
“哦？”
封茂愣了一下。
沒想到，白行易兩口子都來拜過年了。
一個是市一中大校長，一個是主管教育的陳局長。
這事要是傳到學校去。
妹妹可就有面子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錯過了，回頭上門拜訪一下吧。
“薛莉，你過來一下。”
封茂開口。
“哦。”
薛莉有些心虛地跟他來到臥室。
“因為你，我受牽連了，損失挺大的。”
封茂托腮審視著她。
薛莉一聽愣住了。
監控中，那夥人確實上過二樓，但很快就下來了。
“我那練功用的銅人樁，廢了。”
封茂沉吟著：“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找你算賬，跟我說說那夥人的背景吧。”
“還有狗爺我的飯盆！”狗爺比劃著狗爪。
薛莉臉上掠過猶豫，“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那銅人樁多少錢，我賠你。”
“就你那點錢，買半條銅腿都不夠。”
封茂瞪了她一眼，“那可是師門傳下來的老物件！”
“那...”
薛莉緊張地後退一步，“你...你不會要我肉償吧？”
“當然、呸，你在說什麼呢！”
封茂無語，差點被帶偏。
他的目光掃向腳邊的狗爺。
狗爺點點頭，“從她的心聲中，我大致都瞭解了。”
見狀，封茂沒好氣地對薛莉說：“行了，不為難你了，搬家的事，過完年再說吧。”
“好。”
薛莉鬆了口氣，小跑回了書房。
她沒告訴封茂實情，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兩個底蘊深厚的武道世家。
一是自已出身的陸家，二是她即將嫁入的歐茂家。
在薛莉心中，封茂雖強，卻侷限於平凡世界中。
而在武道界，同樣是藍天之下，卻是另一個世界。
若告訴他，他去報仇。
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害了他！
起初，薛莉才不在乎封茂的死活。
世界上少一個混蛋渣男，就多一分清淨。
但同住在別墅，抬頭不見低頭見。
刻意避開也會有或深或淺的交集。
上次她心灰意冷想一死了之，被封茂救下。
之後每晚睡覺，看著牆上的洞，腦海總浮現出那個強勢的身影和強勢的話語。
眼下因風浮梅的提議，和封茂回家過年，更感受到不一樣的人間溫暖。
薛莉也說不清對封茂是什麼感覺。
至少不希望自已的事情拖累到他。
這時，狗爺似笑非笑道：“小茂子，你發現沒？她以為你要肉償時，只有牴觸，沒有厭惡，這是對你有意思的表現啊。”
“你什麼時候變成情感專家了？”
封茂不信它的胡謅，低聲問：“言歸正傳，那群人和她什麼關係？”
“嚴格來說，是兩派。”
狗爺介紹道：“湘南的陸家、歐茂家，都是底蘊不弱的武道世家。”
隨即，它話鋒一轉，“在你得到上乘呼吸法之前，我不建議你硬碰硬。”
封茂神情一凜，“為什麼？”
“事先宣告，不是我怕事。”
狗爺嘆了口氣，“不論是陸家還是歐茂家，都有先天境強者坐鎮！”
“......”
封茂一時懵了。
先天境？
除夕夜來搞破壞的那群人背後，陸家和歐茂家竟有那種層次的存在坐鎮！
怪不得薛莉怎麼也不願透露。
確實是他現在不能招惹的。
“嗯？”
封茂回想狗爺的話，裡面提過，在得到高階呼吸法之前，最好別嘗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