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嗎？”

林青懷疑白馨兒故意這麼說的。

心裡一陣苦笑，早知道這樣讓這位大小姐惦記上了，還不如藏拙。

當然了，說實話。

要是他看到一個人，在那麼幾天就超過了自已十幾年的勤學苦練，也同樣會吃味的。

白馨兒輕哼一聲，“當然了。你記得入門之時，我提到過的氣感和‘意’吧？”

“自然記得！”

林青雖然是透過強行駕馭生命能量，如同外家高手，由外而內，練成的真氣，但是正統的入門方式，他還是知道的。

甚至不止一次嘗試過。

白馨兒點點頭，“突破一流境界的奧秘，就在這誕生氣感的‘意’上面。”

林青想到剛才因為自已無意中的幾句話，白馨兒心態轉變，要不是功力不足，立馬就突破一流境界了，反應過來。

“這個‘意’……是指心態嗎？”

他好奇地問道。

白馨兒點點頭，但又搖搖頭，“你知道武道意志嗎？大周天的形成，正是以‘意’為核心。當進入一流境界後，真氣和無形力場便會合二為一，不分彼此，承載這種‘意’，同時也以這種‘意’為動力，形成實質的氣場，離開身體也凝而不散。”

“這就是內外齊通，真氣外放的奧秘嗎？”

林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武道意志，卻知道五絕能夠讓瀑布倒卷，讓聲音以虛化實。

如五絕中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用聲音讓人神魂顛倒，五臟俱焚，難以控制自已做出不可思議的行為。

以及楊過的黯然銷魂掌，催發之後，有讓瀑布倒卷，海浪平息，同時讓人黯然神傷，束手就擒的傷害。

頓時反應過來，一流高手的關鍵，就是透過自已的心境，駕馭生命力場，對外界產生直接性的影響。

白馨兒點點頭道，“也是因為這個，名震天下的郭大俠，他的降龍十八掌施展時，會有一種讓人如聽龍吟，神魂戰慄的感覺。”

林青沒想到白馨兒與他想到了一處，“因為‘意’嗎？”

白馨兒嘆息道，“傳聞上一個時代的五絕，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一燈大師，北丐洪七公，以及中神通，亦是我們全真教祖師的王重陽祖師，他們所擅長的武功都有類似效果。以前我總以為是他們修煉的武功強，此刻半步踏入了一流境界，我才明白並不是他們修煉的武功強，而是他們的武道意志，將他們一開始修煉的武功，推演到了絕頂層次。”

“這……”

林青沒想到白馨兒也知道五絕，但轉念一想，五絕露面距今，也沒有過去多少年，白馨兒知道也很正常。

白馨兒苦笑道，“其實以前我一直想要向師父討要先天功的，認為只要修煉了重陽祖師的先天功，就能讓我打破現今的瓶頸，達到重陽祖師那個境界。”

“如今想來，並不是因為先天功強，重陽祖師才成為天下第一的，而是重陽祖師的武道意志把先天功推到了那個層次。”

說到這裡，白馨兒不禁恍然，“也正是如此，師父、師叔伯他們才會放棄這天下第一的先天功，把精力放在全真心法和北斗七星劍陣上吧。”

林青雖然不知道什麼武道意志，但是五絕和全真七子的差距，還是知道的。

“馨兒小姐，五絕是站在這個世界頂點的人物，跟一流境界的全真七子他們，應該有所不同吧？”

白馨兒搖搖頭，“不，本質上是一樣的。看似武力更甚一籌的五絕，依舊是真氣大成，沒有超過一流境界的範疇。他們之所以那麼強，不過是在各自的武道領域中登峰造極，將武道意志貫徹他們畢生所學，自成一派，完美髮揮了一流境界所具有的特性和實力。”

林青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五絕應該就是習武者真氣大成後，一流境界的極致體現了吧！”

想到五絕與常人相比，每一個不是離經叛道，就是對某一方面特別執著。

“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武學的極致，核心居然與上乘武功，真氣圓滿，隨著能量內迴圈與人體合一的無形力場無關！”

面對虛無縹緲的武道意志，林青本就認為自已沒有什麼武道天資，也就暫時放棄了先靠自已的力量進階，再去找那個高階輪迴者的打算。

當然了，明白武道意志和五絕在一流境界中的特殊之處。

林青還是有一點惋惜的。

這份境界要不是這方天地所限，他們必然還能更強吧？

而不是在來自更高等世界的輪迴者眼中，與那些庸庸碌碌，循規蹈矩的普通一流高手，排在同一個層次。

聽到林青的感慨，白馨兒點點頭，“沒錯。據我所知，五絕就是一流境界的頂點了。同時不考慮力量，就境界而言，他們也是一星輪迴者的極限。“

林青回過神來，“你認為那名襲擊全真教弟子的高階輪迴者，在什麼層次？五絕，還是更強的二星？”

“這……一般而言，神鵰世界只會有一星輪迴者過來，應該是五絕吧！”

白馨兒也不太確定，“至於更強一點的。像徐叔叔他們那個層次的輪迴者，即便站在面前，我也看不透，但這個世界是特殊的，並不是一般的輪迴世界，應該不會有一星以上的輪迴者前來。”

“特殊的輪迴世界？”

林青想了想。

也沒有感到這個世界與此前的輪迴世界有什麼不同。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那名高階輪迴者，大致的實力範疇在一星圓滿。

同時這裡也得不到武道意志以外，有關突破的方法。

他也沒有繼續打擾白馨兒。

回到房間。

林青想了想一流、二流、三流，這三個環環相扣的境界，五心朝天，運轉內息。

打算先恢復精力，等天黑後去蹲守那名高階輪迴者，看看在他身上有沒有武道之外的突破法。

“咦！”

體內真氣沿著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兩個小周天運走。

雖然因為真氣在兩個經絡系統中衍生的無形力量，互相排斥，被分成兩股，不能相交。

但以任督二脈為邊界，各成一派，走小周天遊遍全身，倒也自得其樂。

“不，不對……我似乎忘記什麼了！”

看著這兩股靈動的真氣，林青從入定狀態中掙脫出來。

差一點岔氣、逆血上湧也顧不上。

他看著雙手，彷彿想起什麼，喃喃自語，“我為什麼一定要練武呢？真氣於我而言，只是從生命力中提煉的一種能量，什麼一流境界，什麼武道意志，與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