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一直有和藥材打交道的領導,還在用鼻子分辨這香味中到底有哪些藥材?
而此時301的四人都坐在自已的位置上看著書。
見到這麼多領導進來,便紛紛起身。
侯茂豐一進來便開口,對陳誠道:“你去給季立軒做了檢查?
這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昨天晚上還是你給我報告的,你不知道那是傳染病嗎?”
侯茂豐的聲音顯得特別嚴厲。
陳誠還沒有回話,萬鴻禎便抬手製止了候茂豐的訓斥。
面色和煦的對陳誠問道:“昨天就是你發現的紅眼病?”
陳誠先是看了一眼候茂豐,隨即點頭。
“給我說說,你怎麼發現的?
你給他做了詳細診斷?”
陳誠直接搖頭:“我透過望診發現的。”
“只用瞭望診?”萬鴻禎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其中帶有明顯的驚訝。
“嗯。”
聽到陳誠如此肯定的回答,萬鴻禎疑惑道:“對方就來查個宿舍,能有多少時間?
你就看那麼幾眼,就確定對方是紅眼病,還給輔導員報告?”
“這…”想了想,陳誠還是把自已在宿舍養貓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對方在我們宿舍多待了幾分鐘,而在這期間我有觀察到他雙眼中的紅色一直未見消退。
而且在這期間,他時常有用手揉眼睛的動作,頻率還不低。
加上每次揉完眼睛,我都能從燈光下看到水光。
在對方說話的時候,我有看見他的舌苔,黃厚且燥。
在我們都沒有出汗的情況下,就他一個人有頭上冒出汗滴。
最後想到現在的季節。
結合上訴幾種情況,我便猜測他應該是紅眼病。”
聽完陳誠的話,萬鴻禎臉上笑意甚濃。
“不錯,不錯。”
萬鴻禎看著陳誠的眼神中充滿讚賞之色。
觀察仔細,條理清晰,所學也紮實。
這個年紀便能做到這一步,實在不可多得。
於是對陳誠和煦的開口道:“說說你對這個病的認識。”
旁邊的侯茂豐聽到這話,立刻就想提醒萬鴻禎,陳誠還是個大二的學生。
但此時陳誠已經開口回道:“眼瞼屬於脾胃,眼白屬肺,內眥屬心。
所以此證屬於風熱疫毒,犯肺侵脾,熱毒熾盛,深入血分,熱結腸胃。
若遇急症需要急治時。
我覺得可用普濟消毒飲加味,進行清熱解毒,表裡雙解。”
雖然陳誠還沒有說這個加味,到底是加哪些?
萬鴻禎就已經很想對陳誠說一句,小夥子,要不要來讀我的研究生,保送的喲。
還可碩博連讀。
特別是看到周圍好幾個教授已經對陳誠露出了求賢若渴的神色。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此刻就想讓陳誠讀他們的研究生。
所有萬鴻禎此刻很糾結,自已要是現在就說的話,很可能會被周圍的傢伙指責自已以權勢壓人。
而且陳誠要是不想答應,那自已這老臉可就沒地兒放了。
但現在不說的話,恐怕轉眼間這就是別人的研究生了。
不過隨後他突然想到前兩天,學院和臨床醫學院的學生對賭。
帖子上是一個叫楊濤的學生,但端木蘇卻解釋過是一個叫陳誠的學生。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眼前這個陳誠了。
隨即萬鴻禎的眼神就變了。
因為在端木蘇的解釋中,這個叫陳誠的學生可是一位扮豬吃虎的主。
他擁有學會頒發的辨證級等級認證。
而且還是丙上,這可是學校大多數教授的認證等級。
至於那些副教授、講師,很多都還沒有達到這個等級。
學校僅有的一位入微大師,還是客座教授。
一學期就來上一到兩堂課。
也就是說眼前這學生他就不是一個正經學生。
這樣的學生背後要是沒有個傳承,他是絕對不信的。
想到這些萬鴻禎突然就沒了興致。
畢竟眼前的學生,別的不說,單是中醫等級的話,和自已也是同一水平。
教他什麼?
也不準備聽陳誠擬的方子是什麼樣了?擺了擺手打斷了陳誠的話。
簡單勉勵了兩句陳誠後,就領著一眾院領導們回去開會了。
只留下各班級輔導員,在這裡做安撫工作。
他的這個舉動倒是讓很多人看不懂了。
侯茂豐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還擔心陳誠有什麼其他想法,正幫萬鴻禎解釋。
“陳誠,學院發生這樣的事,作為副院長萬院長也是很忙的。
這雖然是停課,但其他的工作還是要做。
你別多想。”
陳誠連忙道:“導員,你就別操心我了,我才不會多想。
你還是去看看班長他們寢室的其他三個同學怎麼安排吧。”
候茂豐一拍腦門,經陳誠這一提醒他才想起來,那三個傢伙還在樓道站著呢。
也不和陳誠說了,連忙去安排那三位同學。
候茂豐此時只覺得慶幸,雖然是自已班上的學生,出現了感染症狀。
但經過陳誠的提醒,也就感染了一個而已。
而且症狀也輕。
而在另一邊的醫務室和臨床醫學院就不一樣了。
臨床醫學院那邊因為和張林接觸的人比較多。
所以出現了好幾個感染者。
只是他們的症狀都沒有張林嚴重。
此刻的醫務室氣氛卻有些凝重。
因為他們在討論之後,得出的一致結論就是需要進行手術治療。
手術剝離張林兩隻眼睛中的血色肉球。
而此刻的張林,兩隻眼睛看不見,又聽到老師和領導們給他診斷的結果。
心裡十分害怕,而且也很慌。
按理說這都是在外面民眾看來的大專家、大教授來給他做這個手術。
別人說不定要託關係才能安排到,一聽到是這些人做手術,人家心裡就會相對安心。
但此刻的張林卻怎麼都不敢同意進行手術。
他知道教授們的手術水平非常高。
但這是在眼睛上動刀啊。
特別是他自已也解剖過不少動物,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他實在是沒辦法不去想,萬一教授們在手術的途中手一抖,自已會不會就真的瞎了?
無錯書吧所以一直在和教授們說能不能保守治療。
“張林,你有什麼可猶豫的,教授們的水平你也很清楚,別人想讓他們做手術,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現在教授親自給你做手術,你還不願意了?
你要知道你這個不盡快做手術的話,時間長了恐怕會引起眼角膜病變。
到時候如果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後果,你能接受嗎?”
張林的輔導員一直在他的旁邊進行勸導。
因為張林是學校的學生,他的父母也不在這裡,沒有其他人給他簽字。
必須要他自已同意,然後簽字才行。
恰恰就是這個簽字同意,才是讓張林最擔心、害怕的事。
“強哥,我實在是忍不住會去想手術失敗的後果。”
張林帶著哭腔回道。
他的輔導員聽到這話,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自已就是臨床醫學院的學生。
自已教授什麼水平你不是很清楚嗎?
這個手術又不是個什麼很難的手術,只能算是個簡單的小手術而已,你覺得教授們會失手嗎?
成功率99%,你非要去擔心那1%?”
張林聽到這話,瞬間明白了那些患者家屬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