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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誰想有一個女子竟然想逃,於是藉著被劉堂侵犯的時候,就給了劉堂一腳,想要趁機逃跑,劉堂惱怒之下確實下了狠手,將那個女子就這麼給了結了性命。

害怕別人發現,先是把屍體肢解,然後就用裂帛盟裡帶有酸腐氣味的化屍水將屍塊給腐化,又怕這氣味飄散出去,所以再混合了蛟蜜的香料掩蓋。

可是誰承想……“劉堂說他只殺了一個人,那麼其餘的屍塊都是哪裡來的?”

“暗道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所以那些女人都被殺了,屍塊被扔到了林山,這又是什麼人動的手?”

“劉堂說暗格裡面就是存放抽取經血的工具,現在已經被人取走了,王越又被誰殺害的?看來這個案子還沒有完.”

“需要去林山走一趟了.”

“林山?”

陸允之有些疑惑,但是面對著刀山雪的提議,他還是選擇聽從。

時間定在天明之際,現在看看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恰好準備馬匹。

陸允之看到刀三血交代隨從的四個捕快也將馬蹄用粗布包住,顯然這真是的要非常絕密才好。

到底這林山之中又存著什麼樣的秘密?此時,天空之中忽然飄起細密的雨絲,細密到幾乎不可察覺,但是這衣衫已經有些潮溼之感。

眉間髮梢也是沾染晶亮的水珠,刀山雪臉上的蒙面浸潤了水霧,呼吸之中還有一些清新之感。

這倒是也幫了大忙,那時候在林山聞到的氣味應該是硫磺之類燃燒的氣味。

“下馬.”

刀山雪已經看到了林山之中那個隱藏在灌木之中的山洞。

霧氣之中,縹緲出來了一絲黃色的煙霧,還有那時候自己也曾經聞到過的氣味。

所以在此處下馬自然是不想驚動這山洞裡面的人,馬匹到底也是畜生,只恐不測。

一路細碎了步子,屏氣凝神,刀山雪與這幾個人已經到了山洞的近處。

裡面此時竟然沒有了什麼動靜,難道是那些人從另外的洞口逃走了?她給了身後的人捕快一個眼神,示意大家都跟在她的身後,一同進入。

裡面起初很是狹窄,剛剛能容的下一個人透過,刀山雪伸手摸了一下週圍的巖壁,再看手指的時候果然有些亮晶晶的東西。

這些應該就是鐵礦石了,她之前的懷疑現在看來都已經應證了一半。

如此一來,綢緞莊裡發現了箭簇,就是那個綢緞莊老闆想摻和進來這個鐵礦的生意了。

私開鐵礦那是殺頭的大罪,這些人鋌而走險,自然就是有利可圖。

看來這鐵礦中的鐵已經被他們提煉了出來,都可以做箭簇了,那就是說這鐵礦山中的鐵質還是上好的,不過就是沒有官家冶鐵的技術而已。

等到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寬度時,刀山雪就立住了腳步,伸手也制止了後面的捕快。

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驚訝了!對面已經是寬闊的一片場地,這地方約有一畝地大小,上面堆了一些深黑色的石頭,應該就是挖出來的鐵石,地上還有些黑色的水,現在的季節蚊蟲正盛,這些黑水上面就浮動著一團黑霧似的飛蟲,一陣陣“嗡嗡嗡”的聲音,還散發著一些臭味,又混雜了硫磺燃燒的氣味,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再往裡面看,竟然還有人擠在了一個鐵石堆的角落裡,要不是刀山雪目光銳利,根本就看不到這些全身已經染成黑色的人。

刀山雪慢慢靠近,看到這些人滿臉都是黑灰,應該就是長期在這裡勞作的。

唯有那瞪大的眼睛裡能看到一些眼白,竟然是幾個女子。

一個個的都只是驚恐地看著刀山雪,什麼聲音都不發出來,抱著肩膀縮成一堆兒。

“你們是什麼人?”

刀山雪蹲下了身子,也謹慎的審視著她們。

眼看著對面的人一身官服,這些女子更是被嚇的往後縮,嚇得張大嘴巴,縮在一起的樣子就像是那被兇猛巨獸盯上的幼崽。

聽到這麼一問,這些女子都顫抖著搖頭,刀山雪忽然皺了眉頭,難道她們都已經被割了舌頭?現在耽擱不起這麼多的時間,於是她直接上手,一把捏住了其中一個女子的下巴,那女子張開嘴巴的時候,果然如她所料,裡面已經沒有了舌頭。

“啊!”

那女子猝不及防被捏住,就這麼被動地叫了一聲。

刀山雪縱然心裡有一些準備,可是眼見著那空空如也的口中,她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什麼人!”

這一句話剛剛傳到刀山雪的耳朵裡,她就已經身形移動,一個回身飛旋,將那大喝之人的脖頸給捏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

刀山雪一個猛勁,就把那人的脖子攥得衝血殷紅。

一幫跟隨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官差的武功如此之快,一個個本來張牙舞爪拎著棍棒凶神惡煞的想要打人,這會兒都跟蔫茄子一樣互相看著,瑟縮不前了。

“我乃是揭雲臺捕頭刀三血,爾等在此私挖鐵礦,可知這是殺頭之罪!?”

刀山雪一聲令喝,她所帶領的捕快也同時一擁而上,刀劍閃現就已經將這七八個人團團圍住。

眾人見頭領被擒,一個個也趕緊丟盔棄甲,不做抵抗,束手就擒。

“帶走!”

“誰敢!”

“馬九,你終於露面了!”

“刀三血,這裡是安州,不是肅州,進來了就休想出去!”

拇指扣動刀鞘,瞬間刀刃破鞘而出,對面的人也同時拔刀,相對劈出。

刀刃相磕,一瞬之間蹦發火花,那刺耳的磨擦聲,就像是要把人的耳朵咬掉一般。

這些捕快也是知道刀山雪的本事,現在看著馬九那搏命的架勢,也就刀山雪能治得了他。

況且旁邊還有其他的人等需要兼顧,於是眾人就紛紛退出戰局。

刀山雪無所顧忌,自然是全力以赴。

關於馬九這個人,刀山雪是打過交道的,他是從肅州大牢裡面逃出來的死刑犯,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躲到了安州。

亡命之徒,自然是沒有什麼顧忌,這等斷頭之事對於他來說就是爾爾。

當時與陸允之一起商討案情的時候,刀山雪就已經從中察覺到了這個鐵礦的主謀,縱然不知道幕後主使,可是隻有這樣的人才有這樣的膽子。

而且她看到了那些女子被割斷的舌頭,這是確信是馬九的手段無疑了。

對於馬九,被捉住就是斷頭,所以他完全是抵死相搏,刀山雪自然也不會放過他。

出手就是狠招,一刀就刺在了肩胛骨上,猛然一推,已經戳穿了整個身子。

馬九疼得“啊啊啊”大叫,可是仍舊不死心地與刀山雪死扛,全身是血,淋淋漓漓,也要咬牙抽刀砍向刀山雪。

而刀山雪側身的時候,順便也把刀刃一橫,這鋒利的刀片在血肉裡攪動,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刀山雪並沒有僅限於此,她一個側身,肩肘發力,就生生將這刀頭,橫劈了過去。

之後冷眼橫眉,看著地上被削掉的肩頭與胳膊,還有這已經有了缺口和變了形的刀面,刀山雪不屑,這衙門口的刀刃制鐵真的是比起留在師父那裡的藏鋒差太遠了。

不過是砍去一個肩膀而已,就這麼不濟事,刀面彎曲捲縮,刀刃破口,還不如那殺牛宰羊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