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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見到刀三血竟然被一個小乞丐攙扶著出現在了府衙門口,陸允之也是真的驚訝。

官船在河中失蹤,陸允之正愁著怎麼向上峰交代。

可是最近安州就沒有太平過,陸允之分身乏術,一個頭已經忙成兩個大了。

特別是最近抓到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咬斷了舌頭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另一個叫劉堂的倒是什麼都交代了,可是他說的那些僅限於自己的一些腌臢之事,別的竟然怎麼嚴刑拷打都問不出來了。

這著實叫陸允之惱火!“未曾想刀大人竟然平安歸來,這真是可喜可賀啊!”

陸允之一番客套,這還真不是假情假意。

他雖然是一個恪盡職守之人,然而現在的安州亂成這個樣子,身邊卻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自然是煩惱不已。

眼看著刀山雪歸來,他直覺中就有了一絲安慰,這樣官船押送犯人半路遇險的事情就有一個交代了。

“多謝陸大人,在下也是死裡逃生。

被這位小兄弟在水邊發現,這就將我救了回來,當時正昏迷在水邊上,這身上還溼噠噠的呢.”

“看我這高興的,竟然忘了趕緊讓刀大人去換洗一番了,還是原來諸位來安州時候安排的房間.”

刀山雪知道自己的現在回來的正是時候,陸允之當然是求之不得。

等一切安排妥當,挽墨也已經得了賞錢,從府衙裡回到了王越的身邊。

“老爺子,這邊怎麼樣了?”

“還好一直都沒有什麼人來,大約是知道這裡出過案子,所以就算是大白日裡也沒有人往這邊來.”

“公子那邊已然妥當.”

“陸允之正當用人之際,公子歸來,乃是他的福祉.”

“好,小的知道了。

剩下的就看老爺子您的了,我先去打聽一下西市綢緞莊的事情,回來再給您說說.”

看著挽墨離開,王越就在此處守著,等候刀山雪領著陸允之帶人來。

可是沒有等到刀山雪,王越忽然脖子上面一道冰涼,然後就呼吸一窒,王越就覺得眼前模糊,之後便是完全的黑暗,他就這麼被人抹了脖子。

刀山雪大老遠就看到了王越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了他,然後取他的性命只在片刻之間。

她瞬間騰空而起,林間踏枝葉而行,起落仿若飛鳥,可是等到了王越的身邊,他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至於那個黑衣人,早就沒有了蹤跡!“搜!給我搜!把那個黑衣人給抓起來!”

陸允之倒是也算機警,趕緊吩咐手下人去抓人。

可是這些尋常的捕快怎麼可能是那黑衣人的對手,顯然是有備而來,下手如此迅速。

知道了刀山雪離開,所以挑了這個時候下手,真的是歹毒至極。

“老乞丐,老乞丐!”

刀山雪吼的都已經破了音,她恨只恨自己沒有再早一步趕到,竟然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乞丐呢?小乞丐呢?”

她無助極了,看著已經斷了氣的王越,淚珠忍不住的掉下來,滴在他的鮮血中。

難道挽墨也遇害了?“陸大人,廟裡的彌勒佛,你先去檢視!”

“還好,泥塑的怪女像還在!”

陸允之一路聽著刀山雪講述自己如何遇了風浪,船隻破碎,她抱著一塊木板偶然得救,就這麼被江水衝到了這裡,最後被一老一小兩個乞丐救起。

在破廟休整的時候,發現了這彌勒佛的紕漏之處,以及關於裂魄門的一些傳說。

陸允之現在正愁案子沒有進展,現在從刀山雪這裡獲得了這麼多的訊息,有棗無棗打一杆,他也只能這麼病急亂投醫了。

方才親眼看著那老乞丐被人在青天白日下一刀斃命,陸允之自然也是吃驚不已。

現在再看這個泥塑怪女的樣子,陸允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心中鬥志燃起,誓要將此案查清不可。

“將這個東西抬回去,整個破廟都給我仔細搜查!”

陸允之一聲令下,眾人就趕緊忙活開來。

簡楚眼疾手快,將整個泥塑給用白布包了起來。

原來的這泥塑外面過著厚厚的泥胚,粗略一看都以為是彌勒佛的樣子,再加上有采花大盜的案子曾經在此處發生過,這附近的村民誰也不曾前來此處,像刀山雪這樣專意來探查的都沒有看出來這其中的玄妙。

要不是王越……刀山雪黯然傷神的閉上眼睛,自己就把他這樣留在這裡,置身險境,到底還是她害了王越。

之前商議的是讓挽墨去打探綢緞莊的訊息,但願他是逃過了一劫。

回憶起方才那黑衣人模糊身影,刀山雪覺得應該與晚上遇到的撐傘女子不是同一個人。

莫不是那裂魄門果真存在,而且規模不小?可是這與殘害女子的採花賊有什麼關係,這破廟中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大人,這裡有一洞.”

搬走了那泥塑怪女像之後,簡楚發現這下面竟然還有一個一尺見方的洞口,深也不過二尺有餘。

刀山雪聞聲也前來檢視,這裡顯然是存放過一些東西的。

“看來此處,還真的是疑點太多.”

“而且此處還有一些東西,這是我在地上撿到的一個繡囊,這裡面的粉末與地上粉末,又有些相似。

陸大人,叫仵作吧!”

刀山雪一直都覺得這泥土裡是和了人血的,還有其他的一些,她不敢擅斷。

“對,讓仵作來.”

陸允之自然也是察覺到了此中的不同尋常之處,整個人都有些慌張。

“啟稟大人,這兩份粉末中皆有人的骨血,還有一些醋蒸的氣味。

所以會有酸腐的味道,還有一些是香料,大約不是咱們中原地區的,有些奇特,應該是從海上傳來。

這樣的香料,是掩蓋屍臭味道的。

海州那邊曾經有過大批這樣的香料傳來,當時我有徒弟在海州也給我找過這些,因為我們仵作整日與死人打交道,所以也想掩蓋一下這身上的氣味.”

仵作如實回答。

“可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做了這些香料?”

“也不是什麼名貴的香料,主要就是樟木還有一種魚身上的分泌出來膠狀物,人稱蛟蜜。

其實也就是這種魚的魚籽,數量極大,都產在了靠近海邊的礁石上,非常容易獲得,自然也十分廉價.”

“蛟蜜和樟木,竟然是這兩樣。

那這人的骨血,又是……”“血液大量,骨質極少,呃……這些血液都是女子的血,經血。

比平時普通的血液會有一些腥臭.”

刀山雪聽聞這個訊息,忽然就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和畫裳都說過自己正在月事之中,可是那個劉堂還是沒有任何的顧及。

“還是要提審劉堂,他肯定隱瞞了不少事情.”

刀山雪覺得自己還是要親自審問劉堂,不能由著劉堂那一幅破罐子破摔的德行。

採花之案,他只承認了兩個,但是這個大乾的律例,這樣的案子裡沒有人命,也不過就是拘禁半年而已。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承認了,也罪不至死。

“這個劉堂沒有什麼過活的本事嗎?採花又不能餬口.”

“他原來是做……嘶,是做裱糊匠的,靠著糊紙的手藝過日子,因為長得醜,也賺不到幾個錢,所以至今沒有娶親.”

“原來如此,那就好解釋了.”

刀山雪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這個劉堂表面上認罪,其實他內裡的小算盤打的很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