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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兩塊紫檀木的牌子對到了一起,正好吻合,那朵雕刻在正中間的凌霄花此時花瓣重合。

背面四個字——“凌霄山莊”也一同嚴絲合縫,刀山雪此時終於放下心來。

“晚輩有失禮數,還望前輩見諒.”

刀山雪拱手致歉。

“罷了罷了,也是你真的善於偽裝,我們兩個人在竹城的時候就已經與你打過照面,可是隻覺得與東方啟那裡給過的畫像實在是有出入,於是也沒有敢認。

於是提供了一些線索給你,看看你是否會來安州查案,這才一路跟上敢於確認就是你啊!”

老乞丐擺了擺手訕訕一笑。

“這還真的是一場誤會.”

刀山雪也是好不意思的笑了起來。

話說這兩位確實也就是東方啟安排著要與刀山雪有相助的人物。

自從刀山雪調任盛安的揭雲臺,東方啟一直都是心中隱隱不安,從前在肅州的時候那裡的到底是自己的地界,怎麼說也有個場面上和人情上的交代。

而今到了天子腳下,大乾都城,盛安是何等的龍潭虎穴之地,東方啟就怕刀山雪會吃虧,所以暗中把從前在凌霄山莊的舊人還願意為山莊平冤的給找了回來。

這一老一少便是原來在山莊中效力過的王越和挽墨。

刀山雪與他們也不過就是萍水相逢,沒有細看那個青年人摸髒了的易容臉,其實說是年輕人也不過就是個半大孩子而已,今年才十二歲。

“這是挽墨,原來凌霄山莊還在的時候我是山莊裡的車把式,挽墨那個時候還在他娘懷裡,他爹是我給老莊主推薦當賬房先生的,這孩子也是聰明,山莊敗落之後,挽墨就跟在我身邊,吃了不少苦可是乖巧聽話……”兩方落座,刀山雪就靜靜聽著王越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講述他們兩個在凌霄山莊的一些過往。

她其實都沒有怎麼在凌霄山莊裡待過,印象裡凌霄山莊遍種凌霄花,是個風景絕佳的地方。

莊主姓冷,這個名字倒是與他本人的氣質的非常相稱,整個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年紀尚小,見得到他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不易親近,還有些讓人畏懼。

但是他的夫人竟然長相絕美,為人也特別親和,看到她就笑著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

父親那時候讓她叫莊主叔父,叫莊主夫人嬸嬸。

她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凌霄山莊的副莊主,可是卻不怎麼經常回來,真真一個甩手掌櫃的。

後來她就被領到了東方啟那裡,一直都在肅州的一個農家小院中,再也沒有見到過父親,一直到長大成人。

東方啟出了一趟遠門,回來之後就變了態度,終日消沉,飲酒澆愁。

之後教她武功,告訴她要為凌霄山的冤案平反……這也是她走上了為凌霄山莊平反的道路,身上帶著這塊紫檀木的木牌能與之對上的,就是自己人。

“這是一些乾糧,我們二人也是與你錯過之後又找了很久,也是當時過於謹慎,所以未敢相認.”

兩個人還是乞丐的裝扮,不過此時拿出來的竟然是一些細軟的糕點還有一隻烤雞。

她那個時候早就看出來那老乞丐手中拄著的竹杖是有些過於精細了,毛茬兒都修剪打磨的那麼幹淨,顯然真正的乞丐是不會這樣的。

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卻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真的與自己有關,竟然還是師父派來的。

“自打你在安州出了事,我們也是四處尋找,沒想到重逢的時候卻無意中錯過了.”

“方才晚輩失禮,還望老人家不要介意.”

刀山雪只覺得自己有的時候確實是戒心過重,這語氣上就沒有了分寸。

“行走江湖,自然是要萬事小心,特別你還是一個女子,大乾之中對於女子那是……”這話多說無益,已經是這樣的情狀了,就無法改變。

“我正愁著沒有可以裝扮所用,可巧你們二位就送了過來。

真是費心了!”

刀山雪再拱手道謝。

“公子不必客氣,咱們在竹城看到公子的樣子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於是這幾日都在找尋合適的物件.”

挽墨給刀山雪解釋,稱呼她公子也是覺得她早晚都是男裝示人,這樣方便許多。

此時刀山雪放心地開啟包袱,看了一下這裡面的東西,正正都是自己要用到的。

“這地上都是什麼啊?”

挽墨的鞋子踩在地上有些黏鞋底,忍不住抱怨幾句。

“我也正苦惱此事.”

刀山雪嘆了一口氣,她其實是覺得這泥土裡好像和了很多的血液,所以才會變得這麼黏膩。

“這不太對啊!”

王越站起身來,拄著柺棍,跨過門檻,站在破廟外面張望了一番。

然後搖頭晃腦的又進了門,擰著眉頭,說了一句:“這不對啊!”

“這是土地廟,怎麼供奉的會是彌勒佛,還有這四大天王,這佈局,這顏色,太奇怪了!”

王越念念叨叨,再看看這周圍的佈置,就覺得不太合適。

刀山雪也詳細地看了下這周圍,終於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種疑惑到底從何而來。

可是現在還是夜黑時候,觀察的還不夠方便。

王越的這個提醒,還真的是讓刀山雪的感覺從疑惑到詭譎,此地難道不僅僅是一個破廟這麼簡單?“我需要以刀三血的身份回去,還望二位相助.”

“這個放心,咱們就是來幫忙的.”

商量計策之後,三人各自休息。

刀山雪忽然一個激靈就從朦朧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夢境過於真實,以至於她驚醒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成為了其中之一。

摸了自己的腦門子滿把的冷汗,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夢境中的內容,好像是有很多女人都在圍著自己,一個個臉色慘白,可是卻沒有人理她。

然後全部跪下,對著一個方向跪拜,三跪九拜,面如土色,感受不到呼吸,就像是一個個的遊魂……忽然一個女人對自己笑了一下,然後齜牙咧嘴,張開了血盆大口就對著刀山雪撲了過來。

之後刀山雪就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