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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雕刻木劍

岐朝瑤伸手向李觀南,打小就跟在她屁股後面轉的李觀南,遞一個眼神就知道她想做什麼,麻利上前幫她將袖子挽起並固定好,討好笑道:“師姐您受累。”

“哼。”

她傲嬌揚首,對李觀南的話很是受用,她的天賦不僅僅只在研製藥散上,巧匠的活兒同樣出類拔萃,女紅更是一流。

做把木劍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當初還在山上的時候沒少被其他師兄姐打趣,今後誰要是娶了八師妹可是有福了,當時還小的岐朝瑤只是臉紅應對,後來混熟之後,誰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事都少不了被一頓捉弄,六師兄就做了第一個倒黴蛋兒。

李觀南本打算上前幫忙,岐朝瑤嫌棄瞥來一眼,“別來搗亂,等著就行。”

李觀南訕笑著連連點頭,退到後面,不敢打擾。

岐朝瑤回到屋子取出一根以狼尾毛製成的聿,浸滿墨汁,在‘雁南木’上仔細勾勒出木劍形狀。

李觀南伸頭望去,劍身的形狀大致被勾勒出來,劍長四尺一,形似細劍,與江湖百劍譜上名列八十的“青霜”有幾分相似。

岐朝瑤彷彿對現在的形狀不是很滿意,遲遲沒有下刀雕琢。

不多時,又在勾勒成型的劍身上添上兩筆,劍柄處隱有花紋,增加部分重量維持劍身與劍柄的平衡。

雙手劍的弊端在於前重後輕,修習雙手劍的劍客很難掌握,甚至會反傷已身,此劍雖是木製,但為了讓李觀南更快掌握,她只能儘可能在雕琢上將弊端減輕。

改後的形狀岐她終於出滿意地笑意。

“墨羽”在她手中翻了個刀花,為了雕琢好這柄木劍,她動用上內力,片刻功夫“雁南木”的木屑飛滿院中。

兩個時辰悄然過去,岐朝瑤陷入忘我狀態,木劍形狀已經雕琢成型,李觀南看的手癢難耐,恨不得立刻就上去耍兩圈,奈何迫於岐朝瑤的餘威,只能在後面眼饞。

入秋了,夜晚微風染上些許涼意,岐朝瑤仿若未覺,一心沉醉雕琢木劍之中,俏顏掛著些許水珠,滴落衣衫,染出不明顯的水漬。

李觀南上前用袖子幫岐朝瑤擦去額間汗水,視線不自覺落在她手中的劍身上,越看越是喜愛。

岐朝瑤的手很巧,一柄木劍竟雕琢的與鑄造的鐵劍無異,甚至連劍柄紋路都雕刻的十分細緻,‘雁南’獨有的虎紋為這柄劍平添了幾分霸氣,似君王之劍。

寅時了,岐朝瑤美眸愈發明亮,這柄木劍在她手中彷彿被賦予了生命,愈發精緻。

李觀南本想上前勸她休息,見到這一幕識趣的沒有再打擾,靜靜守在一旁。

夜風微涼,秋月如水映襯著她的側顏如畫中仙,美妙絕倫。

天色漸亮,岐朝瑤終於將木劍雕琢好,指尖在木質劍鋒上彈了兩下,聽著傳回的聲音她滿意點頭,站起身握住劍柄揮舞了下,沒有凌厲劍鳴,聲音略顯沉悶,終究只是一把木劍,就算開了鋒也逃不脫木材的本質,何況未開鋒之劍。倒顯得有些勢大力沉,重量不可小覷。

她在手中掂量了下,至少十數斤重,沒點兒力氣還真舞不動,每次揮舞都帶起呼呼之聲,似重錘鈍器拍擊。

李觀南被聲音吵醒,睜眼就見岐朝瑤正在舞動那把剛剛雕琢好的木劍,魚躍起身,雙眼綻放光彩,視線死死盯在岐朝瑤手裡的木劍。

劍身修長,通體被虎紋覆蓋,劍鋒兩側隱泛銅色,猶如特殊材料鑄成的銅劍,最值得津津樂道的還是劍柄雕琢的龍形,怒睛而視,猶似活物。

“醒了?”

岐朝瑤唇角微揚。

見李觀南眼睛都要陷進劍身當中,她隨手一拋,木劍在半空畫了個完美的弧線,李觀南眸子一亮,輕點足尖,縱身一躍,木劍在手。

像得到什麼稀罕物件兒似的,李觀南捧著木劍傻笑不止,越看越是喜愛,木劍的重量被他完全忽視,在老頭子督促下打小修習《築基功》,肩扛數十斤都不是難事,何況這區區十數斤的木劍。

手握木劍的他迫不及待在院內舞起,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掌握了一些竅門兒,只是所施展的劍招乃刁鑽毒辣,一擊致命的陰狠招式,四尺劍身顯得無比笨拙,無法發揮劍招中的“詭”勢,十分別手。

岐朝瑤輕聲提醒,“《游龍御劍秘經》乃是‘奇詭’劍術,精髓不在砍刺,而在於‘割’,講究陰、狠,動若靈蛇,揮動如鞭,出其不意。雙手劍劍身過長而重,反而限制了此劍術的精髓,無法發揮出刁鑽詭變的優勢,再練多少次都是一樣,只會越練越糟糕。”

李觀南咧了咧嘴角,心情很好道:“在山上的時候老頭子就只教了我這一門劍術,也只有這一門劍術修習到了下乘小成。”

他們這些師兄姐裡就屬他最慘,其他師兄姐可以整日待在“甲子春秋閣”,隨意參悟老頭子收集來的那些武功秘籍和各種道家以及道教孤本,從不限制。然而到了他這裡,“甲子春秋閣”就成了禁地,每次偷跑上去都會被老頭子以萬年不變的理由給轟下來,他現在所修習的這些功法都是老頭子幫他挑選的,沒有半點自已選擇的權利。

不過老頭子給他選擇的這幾門功法雖然品階不高,卻十分適合他,修習起來有事半功倍之效。

想起這事李觀南一陣鬱悶,也沒了舞劍的心情,頹喪的耷拉下腦袋,也不知自已何時才能踏入夢寐以求的一品境界。

岐朝瑤察覺到他的情緒,走到他身前輕輕安慰道:“師傅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小時候他就常說你的天賦比我們這些師兄姐都高,自然不能像我們一樣囫圇吞棗胡亂修習一通,璞玉染濁,那是在害你。”

他撇嘴道:“這無良老頭子就會忽悠人。”

嘴上抱怨歸抱怨,內心還是謹記著老頭子的話,牢騷一通後重新振作起來,持劍起身,厚著臉皮湊到岐朝瑤身旁,搓手打商量道:“師姐,今後你陪我練劍唄?”

岐朝瑤斜瞥他一眼,冷笑道:“李觀南你是不是皮癢了?忘了之前怎麼答應我的了?”

李觀南臉色一僵,劍雕琢好了不讓練,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