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的魚，沒看見她的手和魚鉤一個色嗎，魚鉤都這麼結實她的手臂又會軟到哪裡去。

姜成陰有些好笑的看著那長相野蠻又豔麗的人魚疼的翻滾，沒有立刻去解開魚鉤的意思。

“嗬嗬！嗬！”

人魚翻滾夠了，只好真的乖乖張大嘴，把牙齒收起來，爬到姜成陰跟前祈求她解開魚鉤。

吃的苦頭差不多了，姜成陰心裡暗暗點頭，打一棒子後給甜棗的時間到。

她迅速用左手從人魚嘴裡取出魚鉤，血噴了不少，那人魚立馬閉嘴咕咚咕咚吞下自已的血液。

“你能聽懂我說話吧，問你幾個問題，答好了這東西還給你吃。”姜成陰掏出身上所剩無幾的魚豆腐在人魚面前晃晃。

那人魚朝姜成陰啐了一口血唾沫，出聲卻是不男不女的中性聲音：“你、壞，讓流血，不吃！”

怎麼感覺有些未開化的樣子，話都說不利索？

姜成陰皺眉，難道這裡的水生獸人文明程度不高嗎？

算了，搞了半天只找到一個人魚，先問問看吧，死馬當成活馬醫。

她撕開一包魚豆腐的包裝袋，將它拿出來，用手捏碎成沫，給人魚看，“不會流血，剛剛讓你流血的是這個。”她又拿起魚鉤給人魚看。

人魚看了看，用帶著紅蹼的手掌搶過姜成陰手裡的魚豆腐沫沫，塞進嘴裡。

他不敢用嘴直接去舔，貌似有些害怕姜成陰的手掌。

“你叫什麼名字？”她直接朝狼吞虎嚥狂舔手掌的人魚問。

人魚沒理她，像沒被馴化的野生動物似的，姜成陰有點生氣，踹了他一腳，讓他在沙灘上翻滾了幾個來回，啃了一嘴沙。

人魚把沙含著魚豆腐一起嚥下肚，好似很久沒吃過飯一樣，道：“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奇了怪了，陸生獸人文明都這麼發達了為什麼水生獸人會沒有名字。

人魚緊緊盯著姜成陰的一舉一動，在陸地上他就像只待宰的活豬，生怕姜成陰在給他來幾腳。

看出她的疑惑，他解答：“只有，沒有名字，他們，都有。”然後繼續渴望著姜成陰手裡的魚豆腐。

合著就她釣到了個弱智人魚？

無奈，姜成陰又撕了個包裝袋把魚豆腐丟到他嘴裡，“你知不知道蟲族？”

人魚砸吧砸吧嘴，回味著魚豆腐，道“知道，一點。”

姜成陰來了精神：“說說，全說出來。”

人魚還想要吃的，姜成陰果斷抬起腳，他瑟縮著魚尾。

真是剛剛給他臉了。

“沒有，水裡的，蟲，只有，地上的，天上的，蟲。”

姜成陰已經習慣了他這個說話方式，瞬間就理解了其中意思。

也就是說，水生獸人完全可以不參與戰鬥，因為他們大部分上不了岸，現在也沒有可以在水裡遊的蟲族。

現在的蟲族佔領獸人世界也與他們無關。

這也進一步說明，水裡沒有吸引蟲族的東西。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百分之七十的地盤都是由水組成的，蟲族真想要佔領這裡，完全可以來的時候派一隊能在水裡遊的蟲族。

不明吸引體的存在再一次被證明。

思慮之下，姜成陰又問：“你們水裡的獸人一般生活在哪裡？你見過會飛的獸人沒有？”

人魚咕咚咕咚吞口水，眼睛瞅著姜成陰手裡的魚豆腐，沒有回答。

姜成陰又給了他幾塊，現在手裡只剩最後一塊兒了。

“不在一起，到處都，有，會飛的，在那邊，很高的，地，那邊。”

水裡的獸人不在一起生活，所以分佈的到處都是，飛行獸人大概在斷崖邊上有領地。

眼前的人魚意識中貌似沒有‘我’這樣的第一人稱，只有你、他，和他們。

這是一條沒有被教育過的人魚。

也恰好能側證他剛剛說的水生獸人分散居住。

“你知不知道薩滿之力？”

聽到關鍵詞，人魚眼前一亮，瘋狂點頭，沒再要食物，急急忙忙說：“薩滿，把，變成，紅色！魚，他們，驅趕！”他急的不知道怎麼說，便用手指指自已，希望姜成陰能理解。

薩滿之力把眼前的人魚變成了紅色，所以水生獸人驅趕他，他得不到同類的認可，自然也受不到教育。

在深藍色大海里，有一抹耀眼的紅在身上，極難捕捉到獵物，也格外能吸引獵手，難怪他會餓成這樣。

人魚玫瑰紅的尾巴無法適應大海的環境。自古以來神話中的人魚不是綠色尾巴就是藍色尾巴，在不濟也是黑色，因為耀眼的尾巴都因為捕不到獵物餓死了。

當然童話除外，童話世界裡沒有事實道理可言。

薩滿之力可以改變生物外表，這條人魚是這樣被變成紅色的。

姜成陰再次問出那個問題：“薩滿之力是什麼？”她想要經歷過的人給出確切的回答，而不要無意義的稱讚。

人魚不幹了，他看起來太餓了，盯著姜成陰手裡最後一塊魚豆腐。

姜成陰包裝袋沒撕，直接扔給他，他拿到就用嘴把包裝袋扯的稀巴爛，將魚豆腐吞入肚裡。

“有，一頭，皺巴巴的，黃老鼠，給食物吃，讓身體，帶灰石頭，過了好多太陽，就紅了，他說，是薩滿，變的。”

“在哪裡給的？石頭長什麼樣？你戴了之後扔哪裡了？”

姜成陰幾乎確定了，那個給人魚石頭的黃老鼠至少是百歲以上的獸人，而那個石頭，或許是薩滿之力釋放的媒介，又或許裡面真的有‘薩滿之力’。

她急忙掏出幾大包蟹柳，甩給人魚。

“碎塊，很扎，很硬。很遠，給食物，帶你，去，給食物，石頭，找回來。”

結合蟲族對土地的入侵，和人魚的描述，姜成陰合理猜測，蟲族要的是薩滿之力，而薩滿之力很有可能是個礦脈，有魔力的礦脈。

人魚的一面之詞不能全信，但讓他去把石頭找來也無妨，她一摸就能確定是否為特質物品。

只有掌握了敵人到底想要什麼東西，才能更好的瞭解戰局，瞭解她們所在的陸地獸人領地，何況這要真是特質物品，姜成陰就是在為自已謀福利。

因忌憚所謂薩滿之力的占卜術，她暫時歇了用眼睛套資訊的心思。

時間不早，天上只有三個月亮了，姜成陰用食物勾引那條人魚，讓他先把石頭找回來，第二天晚上第二個月亮時他們在老地方見，一手交貨一手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