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蒂康帝？很貴嗎？”陳漾疑惑。

林清澄睨了他一眼，“90年份的，市場均價一瓶大概30萬吧。”

“哇靠！”陳漾忍不住捂住嘴，彷彿被這個數字驚得合不攏嘴。

“所以，”聞祈指了指酒瓶，眼中閃爍著好奇與一絲不安，“我們先開啟看看吧？”

顧聿墨沒有多言，徑直走到酒櫃前，抬手從精緻的工具盒中找出一把鋒利的紅酒刀，輕輕一旋，伴隨著“砰”的一聲輕響，木塞優雅地彈出，紅酒如絲般順滑地落入早已準備好的醒酒器中。室內頓時瀰漫開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既非純粹的果香，也非熟悉的酒香。

幾人圍坐在沙發上，目光聚焦在那緩緩醒開的液體上。

林清澄作為對紅酒頗有研究的人，率先拿起醒酒器輕輕搖晃，湊近鼻尖深嗅，眉頭卻漸漸擰成了結。“這味道……怎麼這麼奇怪？”她轉頭看向顧聿墨，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不解與探尋。

顧聿墨沉吟片刻，也端起醒酒器仔細端詳半天，在看到浮游的血色肉末時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不是紅酒。”

陳漾見狀，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學著他們的樣子嗅了嗅，隨即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直衝鼻腔，讓他險些作嘔。“有點像血混合著膿液的味道…再加上酒精的刺鼻。”他捂著鼻子，臉色蒼白地退到一旁。

空氣彷彿凝固，聞祈默不作聲地回頭繼續查詢冰箱，除了正常的食物和調料外，並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

“不知道有什麼用，就先帶在身邊吧。”顧聿墨淡淡道，抬手將它倒在了瓶子裡收了起來。

四人正打算下去一樓，這時剛剛開啟手機的陳漾發現了不對，蹙眉說道：“今天退群的人好多啊。”

退群，在這個世界就意味著死亡。

聞祈怔了怔，開啟手機也同時看到了一排退群的紅色標識，緊接著他環顧四周，眉頭越蹙越深，“你們有沒有發現，現在的鏡子比昨天範圍更大了？”

原本只是被切割成不同形狀的鏡子，如今倒有幾分連線在一起的趨勢了。

這個副本的幻境，就是鏡子。

鏡子的範圍越大，就證明他們逃出去的可能性越低。

一時之間，四人的氣氛更加低沉。

顯然，如果不是聞祈發現，他們很有可能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並非粗心大意，而是一種精神汙染。

隨著副本難度的增加，汙染的程度及深度也就更高。

如果F級是突然出現，嚇你一跳，類似於恐怖片裡的追逃。那麼再往前，就是幻境與現實生活的結合，你甚至分不清這一秒跟你說話的到底是你的隊友，還是幻境裡的npc。

唯一能做的，就是隻相信自已。

這也是越往上走，大家越單打獨鬥的原因。

顧聿墨顯然已經經歷過那個時刻，所以他壓根就不會對隊友有任何希望或失望，除了聞祈。

聞祈是例外，唯一一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