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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七十年代的流氓

待她們走近後,被案發現場的一幕驚呆了。

田寡婦披散著一頭雜亂長髮,露出的半邊臉上鮮紅的抓痕讓人觸目。

別看她身段子纖瘦,可常年幹活鍛鍊的一身蠻力。

果然吳翠花也沒討著便宜,上衣被撕扯的到處是破洞。

脖子上也是抓痕累累。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沒有看見全過程。

這兩個寡婦的戰鬥,肯定比她平日閒時躺在院兒裡看狗打架激烈、有趣多了。

大隊和支書也來了,在一眾人的勸阻下。

那吳寡婦還在奮力往前蹦躂,持續不斷著口吐芬芳。

田寡婦可不像她那麼笨,在眾人圍觀下便一副小媳婦兒狀楚楚可憐。

聲淚俱下,控訴著去農種路上被她家小兒子王瀟灑佔了便宜。

吧啦吧啦一串指控,重要的是還有目擊證人。

“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我家瀟灑會看上你?!!!”

“也不看看自已什麼身份,下賤貨色,啥也不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吳翠花看不懂形勢的謾罵。

“隊長您看看,這一屋出不了兩樣人。可憐我嫁來你們隊,又死了男人。平日裡受欺負也就算了。

可這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您這次可得幫我做主呀。”說罷還動情的抹了把眼淚花兒。

田寡婦知道自已名聲一向不太好。這一次,正好趁機洗白下自已。

她心裡有著自已的小九九,以前名聲壞也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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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今不一樣,不為自已著想也得......

一手掩面低泣,一手拉著大隊最老實的人家--王憨厚的小女兒王菀芝哀求到:“妹子,你可得幫嬸子做主啊,你知道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名節。

我男人早早離世,本就留我孤兒寡母艱難度日。在村裡已經無依無靠,如今還得任人欺辱。”

小白菜呀,葉葉黃啊......

林婉聽聞這悲慼的哭聲,忽然腦海中就響起了那熟悉的旋律。

在場的人難免有些動容,畢竟淚水是真的。如雷鳴般的哭聲也是真的。無一不在宣洩著她心中極度的委屈與哀傷。

林婉覺得,這一場哭泣也許多少有些她這十幾年生活不如意的宣洩。

情緒是可以感染人的,在場看熱鬧的鄉親心裡也有些不是個滋味兒。

“我們大隊一向團結齊心,這樣的腌臢事可不能縱容。”吃瓜群眾紛紛出聲討伐。

“就是,幾乎家家都有閨女。這要是不嚴懲,那以後還了得!”

“這王家小子平日裡就偷雞摸狗的,不幹人事兒。那天我才逮著他在我家自留地裡偷黃瓜。”張嬸兒聲音洪亮,吼一嗓子山都得震一震。

“那前天我掛在院裡柵欄上的兩條褲頭兒離奇不見了,該不是這小子給我順走了吧。”勞資才打好補丁,就被偷走了。真不是個幹人事兒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越說越氣憤。

可這流氓罪以前也頂多是批評、教育。畢竟都是一個大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而且,好像也沒有明文規定會強制定罪吧。

“1979年,流氓罪已經新誕生於刑法條例中。既然書寫入冊,那嚴懲挑釁之人並非兒戲。”林婉語氣淡淡卻無比堅定的出聲。

同時,眼神亦堅定不移的望向王菀芝。將她那無所畏懼的滿滿正義傳遞了去。

畢竟她那為數不多的閨蜜之一,曾在律師界紅遍半邊天。

為成千上萬的女富婆們拿回了應得的權益,所以,基本的法律科普她還是有聽說的。

往後幾年更是愈演愈烈,嚴打時期。流氓罪的上限是死刑,與故意殺人罪等同。確是重中之重了。

林婉覺得,這是國家逐漸開放,越來越重視女性的表現,心裡暗暗點了個大大的贊。

想想也是,為什麼制定婚姻法。存在既是合理。

社會上最是動盪的便是男性,拖家帶口後,至少有了些後顧之憂。

有利於安定與發展。

看到了這個剛回村的女孩兒望向她的眼神,莫名的就覺得安心。之前畏畏縮縮的懼怕感淡化了。

“我,我親眼看到王瀟灑摸了田嬸兒的屁股,還用力捏了一爪子。”怯怯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給這出鬧劇定了性。

“流氓罪沒差了。該!”

“送派出所,堅決不能放過他!”

隨著民眾的討伐聲越來越激烈,大隊長和支書拿著也很是頭疼。

婦女主任王金桂這時候匆匆跑了過來,她才剛剛上任一個月不到。

原婦女主任跟著男人工作調離,一起去了鎮上。

這不,新官上任那三把火此刻必須得燒一燒了。她身側得民兵連長便上前扣住了癱坐在地上嚇傻了的王瀟灑。

他只是按照慣例抓了一把,怎麼就成了流氓罪了。

這個屁股都快被自已盤玉了,平時還有嬌嗔一聲。今兒這個婆娘抽的是什麼瘋?!!!

“別呀,我兒怎麼就成了流氓了。隊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吶。”吳翠花這一刻才知道急了,哭天搶地想要留人。

眾目睽睽之下王瀟灑耷拉著腦袋被民兵連押送走了。

像一灘泥般癱坐在地的張翠花,卯足最後的力氣用淬了毒的眼神剜了林婉一眼,隨即昏死了過去。

“走吧走吧,回去了。”林婉拍了拍大山的小臂,一雙大眼泛著白,忽視了地上投來的敵視眼神。

他喵的真當眼神能殺死人啊?那以後保家衛國乾脆就派你一人出戰就好了。

上輩子並不熱衷於八卦和各種吃瓜,那是因為太忙了,忙到睡覺都得抓緊時間。

唯一的瓜源統統來自病人的病史,什麼男人出軌搞得自已五內鬱結。各大醫院輾轉,吃了無數藥物都無法治癒。

什麼兒子去談了個男朋友,還同居之類等等。

林婉除了對症治療外,還得給予適量得心理疏導。

於是,聽了一段又一段的離奇故事。

回到院兒裡。

小糰子見她進門就跌跌撞撞的飛奔而來。

“小可愛,想媽媽了沒?”她蹲下身子環抱住這個小不點兒,順勢在那比豆腐腦兒還嫩滑的小臉兒上親上兩口。

“麻麻,麻麻。”明明還那麼小個人兒,明明都是三嫂帶的時間更多,可偏偏就是和林婉無比親近。

話說人與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遇到個特別依賴你,膩歪你的人。自然也會多用點心。

她小心的從兜裡掏出一大包用葉子包好的刺泡兒,去水裡洗了洗。

小糰子已經長了八顆乳牙了,平日裡就吃點麥乳精,連奶粉都沒喝過一口。

投餵了他幾顆換個口味。

刺泡兒本就有提高免疫力的功效,小娃兒吃幾顆也無妨。

剩下的給家裡幾個沒上學的小娃們分了分。

這年頭,各家各戶在院子裡種棵果樹都是不能隨心所欲的。

院兒裡那棵十多米高的梨樹,還是流傳了好幾代人才得以保留至今。

不得不說,老樹的果子結的大,味道濃郁。

完全不是後世的科技與狠活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