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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這一家子

晚飯時,一大家子聚齊了。

王正志家有三個兒子,勞動力在當時是槓槓的。

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多個女兒的口糧能有多大壓力。

就算不靠兒子們,自已的滿工分加上婆娘的八個工分,也算大隊裡的勞動能手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手藝人,木工活妥妥一把好手。

才能在這70年代末,讓王薇薇一個女娃子可以完整的上到高中。

曾經被抱錯的女主,王家可以說是寵著長大的,一點農活都沒讓她沾過手。

卻不曾想,一知道他們不是親生父母,便立馬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離開時還狼心狗肺的,順走了一大家子那個月的生活費。

他和李大芬都算心胸寬廣的人,畢竟養了十幾年,就當成抱錯對她的補償了。

只是幾個兒媳婦心裡多少有些怨氣,大兒媳為人老實憨厚,倒沒有多話講。

老二家的是個心裡能裝事的,有點心思都憋著,等待時機。

最是老三家媳婦,潑辣的緊,隔三岔五鬧得家裡是雞犬不寧的。

“我還說是哪個城裡來的千金大小姐,原來是我親親的小姑子呀。

這長得是人比花嬌,也怪不得兒子都快能跑了。”眼裡,心裡濃濃的蔑視。

下午開門的尖嘴猴腮便就是老三家媳婦兒,這會兒正陰陽怪氣的嘲諷著林婉。

劇中她被趕回鄉下後,也就是這個三嫂子成日裡與她針鋒相對,鬧得全家雞飛狗跳的。

最開始還有所收斂,只是在檯面下使陰招。

後來撕破臉後,那是不分場合、地點。一言不合就開撕。

整個十三大隊,每一個犄角旮旯裡都有她倆撕逼的身影。

倒也成為了左鄰右舍家飯後的調侃。

“感謝三嫂誇獎,我最喜歡有人誇我長得美呢。”林婉莞爾。

望著這個奚落打趣她的婦女沒有一些惱怒,反而發自真心的報之善意一笑。

劇中她回到這個鄉下本家後,把自身的悲慘遷怒到了所有人身上。

光明的前途沒了,嬌滴滴的老公也飛了,她早已習慣的城裡生活被到處都是雞屎鴨糞的鄉村替代。

她對親生父母惡語相向,幾個親大哥也橫眉冷對的。特別對那個牙尖嘴利的三嫂子更是能對手絕不多說一句廢話。

可她不曾想的是,在她飢腸轆轆的瀕死之際。遞來一張皺巴巴大團結的援手,竟來自這個與她撕逼到昏天暗地的三嫂子。

“回來就好,雖然條件也許不如城裡,但至少都是至親的親人。”三哥王興家也聽出自家婆娘那話裡話外的不對付,出來打個圓場。

王家大哥王興國、二哥王興業、三哥王興家。這些個名字寓意都還是不錯的。

怪不得都說當代人純樸呢,感情把對未來的希冀都寄託到了名字上。

喊著喊著也許就能興了國、興了業、興了家呢?

劇中大哥和二哥兩家人出鏡率較低,沒有過多的介紹。

只是這個三哥倒是因為自家婆娘是個潑辣的,與萬年女配日日撕逼打鬥。

便經常刷存在感。最後三嫂子終是得了乳腺癌,割了那二兩肉後脾氣更為暴躁。

原主也因為鬧天鬧地鬧空氣,最後負氣嫁人。終也落得個悲慘收場。

總之,這兩個女人都是個頭腦簡單的,在林婉的世界裡能用利益解決的,絕不動手。

能動手解決的,多說一句廢話都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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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會暫時由我代養,他畢竟年幼難免哭鬧,還望哥哥嫂子們多擔待些。”趁著今日全家都在,她也先把話喊明瞭。

省的日後再拿著生事。

“咱們都是過來人,沒事兒的時候你嫂子都會搭把手的。”幾個哥哥都紛紛表了態。

畢竟從前王薇薇在家時常是一副頤指氣使的做派。長年累月的習慣積累,哥哥們都被成功馴化了。

所以三個嫂子對林婉的到來,便可想而知的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那小妹就先謝過各位哥嫂了。”林婉真誠說道。

至少。這段時間都要在孃家度過,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若是撕破臉了,她也是會慣著誰的性子。

小糰子被三個哥哥家裡的孩子們搶著逗。

從孩子們的品性不難看出,這個家裡的氛圍還是不賴的。

家裡突然來了一個小姑和一個陌生的奶娃兒。

一群小孩非但沒有惡意,沒有排擠,反而幫她帶著孩子。

她轉身解開繫著繩子的化肥行李袋,把雪花膏給嫂子們分了分。

林高逸還貼心的在她揹包中裝了兩斤奶糖,她也慷慨的拿出一半。給每個孩子都分了大一捧。

雖然王家條件不差,但也只能過年過節的時候,奢侈一把給孩子們發點水果糖,。

這奶香醇厚的奶糖即刻便籠絡了一群小孩兒的心。

老祖宗傳承下來的先禮後兵,總歸大差不差。

林婉先把禮數做到了。

她懶。懶得去勾心鬥角,與人爭奪。

只願認認真真,快快樂樂的過著擺爛的生活。

次日,整個十三隊就已經傳開了。

“王正志家被抱錯的小女兒昨天回來了,人倒長得像個天仙兒一般,美得不要不要的。

但就是作風不太好,年紀輕輕的就學人家傍了個有錢的款兒。這不,還給人家生了個兒子。

慘的是,被人家有錢大爺的婆娘抓住。屁股被打爛了不說,還被一窮二白的攆回鄉下。”

“我也聽說了,說是被人家大老婆打瘸了腿,還是隔壁村的一個小夥子給揹回來的。”

“哎,你說說這年紀輕輕的乾點什麼不好?非要找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作孽哦!”

“就是,城裡的女人還真不要臉。

對了,她家大爺不是要讓她和九隊的方文山把從前的娃娃親給結了。這不是害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夥兒嗎?。”

“你說的這事兒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不行,九隊的方文山是我嫂子孃家二舅她大姑的侄子。

我得去告個信兒。好好的一個小夥兒別這樣給她糟蹋了。”

“之前不是聽說結親的是方家那個殘廢嗎?怎麼變成了俊俏小夥兒方文山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嫌棄人家殘廢不能上床。就另挑了個夜裡能幹活兒的,嘖嘖!你就說吧,這好事都給她佔盡了,還不知檢點。”

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抨擊鋪天蓋地而來。

難聽的話一句勝過一句。華國語言的博大精深在此刻彰顯的淋漓盡致,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什麼都不知曉的林婉,在那為她墊上幾層稻草的加厚床褥上香甜的睡了一夜,小糰子也乖巧的一覺熟睡到天亮。

地頭謾罵聲、討伐聲漫天迴響。

其中有幾個大娘,就像自已的兒子馬上就要被送去被白骨精糟踐了一般。

憤恨的罵聲不遺餘力,直到把自個嗓子都吼啞了才作罷。

林婉走到小院,迎著春日裡的暖陽,慵懶的伸了伸胳膊,讓全身舒展開來。

這才去雞窩裡掏了兩個雞蛋,遞給在家裡負責一大家子伙食的三嫂。

絲毫不在意這尖嘴女人瞥過來那蔑視和鄙夷的小眼神兒。

“我的好三嫂, 俺肚肚餓了。”小可憐兒面具秒上臉。

心裡還在嘀咕著床不夠軟,還得再墊幾層稻草。

雖然這褥子已經是王母壓箱底兒的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