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同志,喏,你的介紹信忘了了拿走。”說罷便把信塞到了林婉手中。
藉著送介紹信之名,正好準備把懷裡這個難題拋給她。
“同志,你前腳剛走,孩子就一直哭。我們拿著真沒辦法呀。”
治安大隊隊長王建國有些不好意思的闡述了問題所在。
一幫子大老爺們,拿著一個奶娃兒確實頭疼。
村口這個勝利公社是今年新組建的,在各個大隊召集的退伍軍人。
無錯書吧媳婦們都在家裡務農,也沒個女人在身邊。
你說這個娃帶回集團宿舍,晚上不用睡覺,白天大家都不要幹活了。
正好看著林婉落下的介紹信,瞬間便有了靈光一現的感覺。
“林婉同志,你看看。作為當事人這孩子能不能先帶回去。
我們這邊抓緊找到孩子的父母,就即刻到你們大隊接回孩子。”王建國一臉的無助。
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了,字裡行間都在向林婉透露著無可奈何。
“這......”她面露難色。
“您說我這一個未婚女同志,帶個奶娃回去真的好嗎?”她這才認真看向王建國懷中的奶娃。
這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那彆扭的抱姿確實有些滑稽。
“你看這樣行不,以後村裡有先進典型的名額,我們治安大隊全體人員一定力舉你。
於公於私這次就當你幫了我們整個治安大隊一個天大的忙。”王建國信誓旦旦的向女孩保證著。
林婉看著這可可愛愛的小男娃,哭的面紅耳赤的模樣也於心不忍。
只是她可不是那種冤大頭體質,得到了等價的承諾後,便一臉為難的接過了他們手中這個燙手山芋。
王建國感恩戴德的不停感謝,又手中拎著的一個袋子遞了過來。
“奶粉這東西沒有準備,我們集全隊之力找來兩瓶麥乳精,你一定得收下。”
林婉也沒有客氣,接過孩子後也就將袋子一併接手過來。
神奇的是,孩子剛落入她懷裡,立馬就停止了啼哭。眨巴著清澈的一雙明亮眸子望著女孩笑。
呵,前生自已至死仍孑然一身,連男人的手都沒好好摸過。
如今居然給她一個奶娃兒是打算彌補她未曾生養過的遺憾嗎?
不過,勞苦行醫一世,卻醫治孩童無數。
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潛心鑽研各種疑難雜症。
無數曾經幾度絕望的媽媽們,帶著被各大醫院宣判了死刑的孩子,慶幸著因遇到林婉而致使一個家庭重生。
所以除開美女神醫以外,’林媽媽’也是她為數不多的綽號之一。
罷了罷了,反正自已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也是獨身一人。
遇見即是緣分,帶上他也算有個伴兒了。
這次死後穿越到另一個平行的空間裡,她才深刻理解到那句,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她一直都不是唯物主義者,前世就喜歡聽聽那些稀奇古怪,玄之又玄的故事和傳說。
而且很離奇的是,時常去到一個明明從未去過的地方,總覺得似曾相識。
或者與陌生人的一段對話,她反覆斟酌回憶,就是覺得從前發生過。
而原本自已所從事的中醫學,溯源就屬道家中重要組成部分五術之一。
除醫術以外,還有其餘山、命、卜、相。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異常沉迷於其中。
並且十分認同天地萬物之間必然有著他們各自的聯絡和影響,人與大自然之間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人的氣場、陰陽五行並不是封建迷信之言論。
打個比方,一個人若是長期生活在陰暗、雜亂之地。
與一個生活在明亮、整潔處的人。
兩者氣色、面貌、內體上都是天差地別的。
一男一女帶上一娃幾番輾轉,終於坐上了王大爺的牛車。
這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圓乎乎的臉龐子。
雖已布上皺紋但仍比同齡人看上去年輕幾許,一把銀灰色的鬍子更添了幾分憨厚與俏皮。
“山子,你這才離了家怎得又回來了?是想你爹孃捨不得吧,哈哈哈!”大爺中氣十足的嗓音如洪鐘大呂,內體是不錯的。
林婉感嘆著果然人還是糙生糙養的好。
她雖初來乍到,可接觸的大多數人都體魄剛健。
就像王大爺這都六十七八的歲數了。體質強過很多她那個世界三十幾歲的年輕人。
那時候年輕人太過於嬌氣,每日都是兩點一線,回家就葛優躺,多動一下都嫌。
殊不知養出了一身惰性不說,身子裡的各種病症也順帶養的白白胖胖。
就在她感慨之時,林大山和王大爺不知嘮嗑到了什麼詼諧之處,兩人一起哈哈哈笑得開懷。
“對了,大爺。這是林婉同志,回十三隊找她爹媽來了。”
林大山發現有些怠慢了自已的仙女師父,這一刻很是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是這樣的啊。”大爺眉間有一絲不明顯的失望一閃而過。
他還琢磨著村裡又有好事將近了呢。
“十三隊哪家的閨女?咋生的?怎能生得這般俊俏。”一連好幾個問題。
一點都沒有那把年紀對應的沉穩。
“大爺,我是王正志家的。”林婉回答。
“呵,巧了。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二大爺。”沒曾想這俊俏的女娃居然還得叫自已爺,就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我原本也是十三隊的,和你爺爺那輩兒是遠房兄弟。
女兒嫁了大山她們隊去,人生地不熟的,怕受了委屈,我便跟了去。”看小姑娘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已,便開口解釋。
“二大爺!”聽到是自已遠房大爺後,乖巧又禮貌。
看來這二大爺還是個女兒奴,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裡,女兒奴可遇不可求,稀罕著呢。
“誒,這丫頭。模樣長得好,這脾性呀也是個好的。”女兒奴大爺對自家女兒是極好的。
看人家閨女乖巧可愛也覺得歡喜。這重男輕女的年頭,大爺這份寵愛可得讓他生吞下不少是非閒話呢。
“咱王大爺啊,可是咱們村出名的寵女滅兒呢,別人家都疼惜兒子,上趕著讓家裡女人去上工分。
大爺家閨女硬是讀書讀到了高中,幾乎都沒下地幹過活。”林大山可清楚王大爺為了這句寵女滅兒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可是丫頭,我多少也聽說了你們家的事兒,你這剛回家認親,抱個娃回去是怎麼個事兒?”
這大姑娘家,第一次回家認門就帶個娃,這大隊裡的是非八卦怕是要人命嘞。
他自已就經歷過,哪能不清楚。
哪怕自已是個大老爺們。生的糙、臉皮厚。一開始也氣得心口子痛了無數次。
聊著聊著就到了林婉爹孃家路口,還有一段兒小路。林婉告別了剛認識的二大爺。
大山把袋子一股腦扛上肩,跟在後面屁顛屁顛的,送這個上天恩賜的神仙師父回家。
小路約摸著六百多米,十來分鐘的路程。
當下正值春播,地裡忙著的人們都抬起頭用各式各樣的眼神迎接新面孔。
眼睛所看之處,流言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