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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劃空雲飛舞

婚禮的對聯要提前寫好。

這件事情,九公主是當仁不讓。

安引榮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書法功底,也沒這個機會了。

神了!九公主筆走龍蛇,行雲流水,簡直妙筆生花。

九公主有別於其她的金枝玉葉,不像那些格格啊、小姐啊、貴人婦之類的女人,只會刺繡和輕歌慢舞。

揮筆灑墨間,兩幅婚禮對聯已然寫好。

一幅大門的對聯是:橫批:花好月圓上聯:喜氣滿門春風堂上雙飛燕。

下聯:新事臨階麗日池邊並蒂蓮。

一幅婚房的對聯是:橫批:盟結良緣上聯:花燭光中山盟海誓。

下聯:洞房深處道合志同。

眾人拍手稱讚,一點都沒有恭維的意思。

九公主女主角光環喚發光彩,一個年輕的女書法家正在冉冉升起。

到了洞房的佈置,七個姐妹是有說有笑的忙著。

其中五個姐妹,彷彿是天生就會一般,佈置得頭頭是道。

窗戶貼大紅喜字,取其意為“木火通明”和“敦敦實實”。

大紅喜字由兩個“喜”字的字型相連而成,寓意著夫妻雙雙喜相隨。

而婚床,枕頭下放一些紅棗、花生、桂圓和瓜子,寓意:早(棗)生貴(桂)子。

被子上,撒一些蓮子、花生、桂圓,寓意:連(蓮)生貴子,多子多福。

空餘之時,九公主使壞的問:“斐奧娜,你知道有一句俗話叫:什麼大,好生養嗎?”

斐奧娜害羞得臉都紅,沒好氣的兇一個過去:“壞坯子!小心我一把火將你變成尼姑!”

“我好害怕喲!”

話不由心,龍宇欣機靈的往後退幾步。

卻聽得方雨婷似一本正經的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生個大胖小子出來,卡爾開心得緊.”

駱婉然接著話往下說:“不對!不對!兩個人自然是生兩個大胖小子.”

花有芳咯咯一樂,憋著壞往熱鬧裡說:“她倆這般好身材,恐怕都是雙胞胎喲?”

花佳愛也不忘來一句:“也有可能是龍鳳胎.”

白藍雙嬌心知,鬥嘴是鬥不過這五姐妹的,立時是撲過去攆著人來打。

五姐妹一邊躲,一邊打趣。

也不知道是誰使上了勁,互相拉扯之下,七個人都摔在婚床上。

“我招誰惹誰了?”

婚床要是會說話,一準是這一句。

“嗚嗚嗚嗚.....”婚床要是有眼睛,指不定哭得淚流滿面。

婚房裡打鬧,其他人可沒閒著。

飛捕門的人不是沒事幹,他們的任務是負責警戒和巡邏。

當然,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

一個是做給殺手看;另一個則是有備無患。

安引榮不是一般的忙,而是非常的忙。

他不但要負責執行龍羽誠事先交待好的諸事指揮外,還要負責拿銀子。

這一錠錠的銀子送出去,要說安引榮一點都不心疼,那就是瞎扯。

他只是表面的滿臉堆笑,而心裡難受得抽抽的。

還有三個男人除了保持警惕外,就是負責看了。

見到小丫鬟,來幾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這樣的詩也是無傷大雅。

別的詩不說,這幾首李白的《清平調》,龍羽誠是倒背如流,朗朗上口。

女孩子都喜歡人誇,特別是用詩詞來誇。

可把小丫鬟們逗得咯咯直樂,都要求再來幾首。

那哪成,此地待久容易惹禍,三個男人委婉拒絕後,趕緊離開。

見到小衙役,三個男人自是用“你們辛苦啦”、“你們受累啦”等這些話犒勞犒勞。

見到安引榮,三個男人都是說:“安大人,您多費心!”

見到七個女人,話都沒說兩句,就被臉紅撲撲的七個女人攆了出來。

原因無它,只因龍羽誠問了一句:“這張床結不結實?”

真不講理呀!又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買到假貨而已。

一般來說,在農村辦一場喜酒,是二十人來負責的話,起碼要準備三天。

但衙門這一百來號人全力以赴,也就一天時間,就準備得妥妥當當。

接新娘的過程就免了,這倒是幫安引榮省了不少銀子。

鑼鼓喧天的過程也可以免了,這又幫安引榮省了好些銀子。

“安大人應該高興的笑才對嘛!”

欽差大人發話,知府大人“呵呵”兩聲,在臉上勉勉強強擠出一丁點笑容。

放鞭炮、過火盆、撒花、拜堂、敬酒等等這些環節,井然有序進行。

下午,眾人坐桌喝喜酒。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喝得不亦樂乎。

每一道菜都是貨真價實,絕對沒有以假亂真的情況。

酒就不同了。

喝少了,殺手一眼就看出破綻。

喝多了,又誤了大事。

但必需得多喝酒,喝多了才會醉。

所以,酒都是兌過水的。

單憑這樣還是不夠的,戲要演得夠足才行。

朱老二和他的手下們都是滴酒未沾。

五姐妹則是喝到五成這樣後,就裝作睏乏回房休息。

龍羽誠、全開一和安引榮這三個人,就都是喝得“醉”眼熏熏的扶著牆回房。

新郎和新娘早就回房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數錢。

賀禮中的散碎銀子擱一邊,懶得去數。

重點是七個脹鼓鼓的信封,一看就猜得出是大張的銀票。

七個信封一一開啟後,新郎和新娘都傻眼了。

都一個樣,老大張的紅紙上都寫著五個字——紋銀一萬兩。

大哥!大嫂!全開一!你們真幹得出來呀?新郎和新娘差點就氣暈了過去……。

深夜。

婚房裡黑燈瞎火,情深深雨濛濛,裝得還挺像。

屋外,黑森森霧濛濛,自然中的自然。

守衛該巡邏的巡邏,該打盹的就打盹。

後院,二樓。

第一間房間,本是萬鳴遠所住,現在安排有弓箭手在裡面。

第二間是婚房,此刻新郎和新娘一直在演戲。

第三間房間,本是斐奧娜和格蕾絲所住,現在是朱老二藏在裡面。

第四間,是全開一的房間,此刻他正藏在窗戶的一旁,注視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第五間房間沒人住,也安排有弓箭手在裡面。

後院,一樓。

第一間房間,本是方雨婷所住,現在安排有人手在裡面。

第三間房間,是花有芳和花佳愛所住,現在她倆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面的情況。

第四間房間,本是九公主所住,現在安引榮帶著人藏在裡面。

第五間房間,本是駱婉然所住,現在安排有人在裡面。

第二間房間,是龍羽誠所住,現在是三姐妹和他擠在裡面。

有人時不時去掐這個男人的胳膊,而這個男人竟然一點都不反抗。

“別鬧了!”

龍羽誠注視著窗外的情況的同時,悄悄的輕責一聲。

安靜一會兒,又有人的手不安分。

“又是誰掐我?”

龍羽誠輕惱一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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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

駱婉然抱著龍羽誠的手輕聲回答。

“也不是我!”

龍宇欣兩隻手縮到自己身後,偷笑著回答。

“雨婷妹子,你可是鎮扶司千戶,可不能在此時亂來!”

龍羽誠不敢回頭,只是輕責一句。

方雨婷被冤枉,又不能實名點出是誰幹的,心裡有氣,可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龍羽誠忽覺肩頭生疼,“嘶”的一聲,就皺眉輕惱:“別咬啊?”

他正想回頭看是誰咬,猛的心中一動,急忙“噓”的一個手式。

三姐妹立刻醒悟,這是殺手來了,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凝神,稍稍屏息,在不經意間,三姐妹的手上已多了兩把飛刀。

而龍羽誠在注視著外面的同時,左手早已拿著一把上品柳葉飛刀。

就見一個黑影,體迅飛鳧,飄忽若神,轉瞬即至。

又以最簡單而不易覺察的動作,輕輕的落在院牆之上。

蜷縮。

像一隻毛毛蟲一樣蜷縮,隨時準備著收放自如。

屏息。

不是不呼吸,而是選擇一絲絲的氣息流動。

傾聽。

豎起耳朵靜靜的傾聽,把周圍的一切資訊收入耳中,在腦海裡進行分晰。

窺視。

眼睛裡閃動著野狼一般的幽光,閃爍著洞察一切的銳利。

寶劍。

劍未出鞘,右手已是握緊了劍柄。

支牆。

左手五根手指,似力灌指尖又引而不發的支著牆頭。

他的衣服不寬鬆,也不窄緊,絕對是量身定做的夜行服。

材質看不清楚,但能斷定,不會是麻布料,也不會是絲綢,而應該是棉布料。

麻布料容易勒肉,絲綢容易反光,這個龍羽誠很懂。

殺手的帽子並不特別,前上端剛剛遮住額頭,左右兩邊正好擋著臉部。

都在等,等各自認為的最好時機。

是身械齊動,如急風電閃沾心死呢?還是狂風驟雨,寒星破空,雪花點點同時來?結果往往是一剎那,但過程卻是一種考驗人忍耐力的煎熬。

緊張。

高手的緊張往往藏於內心深處,而一般人因為緊張,則會在肢體上顯露出來。

一絲狡笑映入龍羽誠的眼簾,暗叫:“不妙!他要跑.”

再等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一手推開窗戶,上品柳葉飛刀隨即打出。

這就是訊號。

頃刻之間,如雨的飛刀帶著嘶嘶的破空聲,極速的飛向目標。

殺手的姿勢本就是為驚變而準備的。

彈起只是順勢,逆向滑行猶如轉戰千里。

劍花秋蓮光出匣,揮手間已是寒光乍亮。

劍光像彎月,劍氣如雲,似飛霜。

一瞬,聲聲入耳,激起點點火花。

又一瞬,寒光逝,黑夜泯星火。

劃空雲飛舞!這是刑際雲貨真價實的一招絕招。

哧哧哧……。

似雨箭追浮雲。

一聲冷笑,劍歸鞘,旋身一縱,落地如風動靈蛇舞,隱入一片屋簷之下。

一部分人從窗戶跳出,有人大喊一聲“追!”

,又未引起重要人物的共鳴。

好尷尬啊!朱老二和一幫手下可就面面相覷了。

“追個毛線啊!都說窮寇莫追!這個道理都不懂?”

這是窮寇嗎?朱老二很納悶,感覺大哥的話很深奧,不仔細琢磨是領會不出來的。

仔細琢磨就對了!這樣子就不用白白浪費力氣。

窮寇算幾根蔥幾蒜?這個可是絕頂殺手!追不追得上殺手還是個問題。

關鍵的一點是,萬一被殺手來個反埋伏,再來個一舉擊殺目標,大哥可就得到閻王爺的櫃檯前去排隊登記了。

大哥是不能死的,寡婦多了,隔壁老王死得快。

沒戲唱了,有人就猴急。

“都散了!散了啊!回去睡覺,春宵一刻值千金!”

卡爾喊著就把窗戶關上。

婚房裡傳來笑罵聲:“去你的!誰跟你春宵一刻值千金?”

哐噹一聲關門,婚房中人吶喊:“為什麼?”

正此時,又人驚問:“唉呀!我的柳葉飛刀呢?”

對呀!上品柳葉飛刀沒有被劍氣擊斷,但飛到哪裡去了,龍羽誠在屋裡就沒法看得見。

人沒殺著,丟一把上品柳葉飛刀,這個虧可不能吃,必需得找回來。

這麼多人,總會有一兩個人看見。

有人回覆:“我看見了,是掉到右院牆角處的茅坑裡.”

安引榮所在位置,正好看見飛刀的軌跡,聽到“叮咚”的聲音,自然就很肯定的回答。

飛刀掉入茅坑裡,想想都覺得噁心,龍羽誠不得不打起小算盤。

“誰幫我把飛刀撈出來,我賞他一兩銀子!”

一陣陣又急又快的腳步聲,一次次關窗聲,連三姐妹都消失在龍羽誠的身旁。

真的給,有去撈的人多的是。

問題是,誰都知道龍羽誠很窮,窮得連給小弟辦喜酒的銀子都沒有。

龍羽誠想起來自己是欽差時都遲了,這個個人走得都沒了影。

想想這把飛刀在茅坑泡一夜,誒喏~!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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