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湯姆裡德爾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之時,一股強烈的失重感毫無徵兆地向他襲來。
剎那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胃裡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至極,頭暈目眩得幾乎無法站立。
就這樣,在一片混沌和混亂當中,承載著他身軀的那顆水晶球猶如脫韁野馬一般失去控制,橫衝直撞起來。
它先是狠狠地撞擊在了堅硬的牆壁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然後又如彈丸一樣迅速反彈回來,繼續在地上瘋狂翻滾旋轉。
隨著力的作用消失,水晶球終於逐漸減緩了速度,並最終緩緩停了下來。
直到這時,湯姆裡德爾那飽受折磨的大腦才稍稍恢復清醒,開始慢慢理清眼前發生的一切。
裡德爾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伏地魔為何會如此憎惡哈利波特!
他自已也實在難以忍受這個毫無禮數可言的所謂救世主!
不過就在這兩人的交談之中,他意外地捕捉到一個關鍵資訊。
明天,說不定他就能與西弗勒斯碰面了。一想到這兒,湯姆裡德爾那顆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愈發緊張了起來。
西弗勒斯...
這個名字彷彿具有一種魔力,讓裡德爾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出了神。
德拉科身上的巫師袍引起了裡德爾的注意。
他斷定這件袍子必定屬於某種神秘的鍊金製品。
被隨手揣兜裡的裡德爾,對於外界的聲響僅僅能夠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一些而已。
一陣輕微的話語聲傳入了裡德爾的耳中。
儘管聲音十分微弱,但憑藉敏銳的聽覺,他還是勉強聽清了德拉科口中吐出的幾個字眼:“教父...老婆...”
剎那間,他的心猛地收緊,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
西弗勒斯...居然已經成家立室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伏地魔那個愚不可及的傢伙,對此竟然一無所知!
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將湯姆裡德爾的腦海炸成了一片混亂不堪的漿糊。
無數個疑問在他心中盤旋交織,令他心煩意亂、坐立難安。
西弗勒斯竟然已經有妻子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的瞬間,猶如一道驚雷劃過,令裡德爾的心湖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漣漪——那是一股夾雜著酸澀與惱怒的複雜情感。
他焦躁地在那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內來回踱起步子,雖然活動的空間極為有限,但卻絲毫無法遏制住內心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情緒。
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了尖銳的刀尖上,刺痛著他敏感的神經。
他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起自已所掌握的有關西弗勒斯的點點滴滴,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可能揭示這位神秘“妻子”存在的線索。
然而,無論怎樣努力思索,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卻始終都是他透過調查所瞭解到的、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時那副為了追求知識和強大力量而形單影隻的模樣。
在那段漫長的歲月裡,似乎根本就沒有女性角色能夠闖入他那封閉的世界。
除了...那個名叫莉莉波特的女子。
哦,不,那時她還叫莉莉伊萬斯。
可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僅僅停留在年少時期的友情層面而已,遠遠談不上愛情或者婚姻。
湯姆裡德爾就這樣沉浸在這紛繁雜亂的思緒當中,渾然不知道水晶球正隨著他靈魂的躍動而微微顫抖著。
他心中的煩悶卻絲毫未曾減輕半分。
他不不知道為何這樣一條看似微不足道的訊息竟會給自已帶來如此巨大的衝擊?
要知道,裡德爾向來將感情視為過眼雲煙,從未真正放在心上,並且嗤之以鼻。
難道說,在不知不覺間,某些東西已然悄然改變了嗎?
終於,一絲微弱的光緩緩地映照進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內部。
隨著光線逐漸增強,原本昏暗不明的球體開始慢慢顯露出它內部的景象。
與此同時,外界的聲響和魔力的也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他屏息凝神,側耳傾聽,很快便分辨出那是德拉科略顯稚嫩的嗓音,其間還夾雜著一個輕柔婉轉的女聲。
當然他最在意的,是那個極具辨識度、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屬於西弗勒斯的聲音!
此刻,儘管他們正在熱烈地交談著什麼,然而他卻完全沒有心思去仔細分辨那些話語的具體內容。
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已經被即將與西弗勒斯相見的期待所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就在水晶球被小心翼翼地從黑暗之處取出的那一剎那,他迫不及待地四下張望著,目光掃過周圍的每一處角落。
終於,在距離自已不遠的地方,他捕捉到了那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黑色長袍身影。
西弗勒斯靜靜地坐在那裡,身姿依舊挺拔如松,只是那件曾經合身的黑袍如今看起來竟顯得有些寬鬆,彷彿他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再往上看去,那張冷峻的面龐映入眼簾,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卻又帶著幾分讓人感到陌生的意氣風發。
這讓裡德爾恍惚間還以為他們還處於那段教學的愉快生涯。
那雙深邃幽靜的黑眸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使得裡德爾不禁心頭一緊。
湯姆裡德爾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不過他也已經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除了西弗勒斯以及那兩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之外,在場的唯一一個女性竟然是納西莎。
看到這一幕,裡德爾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納西莎和盧修斯感情甚篤,不可能和西弗勒斯有什麼。
在納西莎略帶戲謔的話語傳入耳中時,裡德爾並未在意,甚至內心深處還隱隱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裡德爾靜靜地聆聽著他們之間的交談,思緒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伏地魔的記憶。
隨著兩者不斷地相互印證、比較,一個驚人的事實逐漸浮出水面——那個傻*伏地魔似乎自始至終的一舉一動,都完全被馬爾福一家所掌控!
這個發現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打破了裡德爾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
他猛地收回心裡的不以為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這位看似柔弱,讓他並沒有太過深刻印象的女子——納西莎。
他這才發現納西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大而自信的氣息,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舉手投足間盡顯上位者的威嚴與氣勢。
這一切是不是他們有意想要向自已透露的呢?裡德爾不禁暗暗思忖。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無數個疑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裡德爾覺得自已彷彿陷入了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之中,難以掙脫。
裡德爾對納西莎這樣的女性一直抱有讚賞。在
他眼中,性別從來不是衡量能力高低的標準,女性並不比男性遜色分毫。
然而,對於納西莎內心潛藏著的勃勃野心,他同樣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野心之大,簡直超乎想象,甚至比他本人所謀劃的還要狂妄不羈得多。
這讓裡德爾突然間感到興致缺缺,彷彿之前所有的胡思亂想以及那些暗地裡精心策劃的陰謀詭計,在此刻都變得微不足道、輕如鴻毛。
“唉...”裡德爾忍不住輕嘆一聲。
第N次在心中暗自咒罵著沒用的伏地魔,完全沒有兩人是同一個人的自覺。
之後,納西莎也離開了那間寬敞而略顯陰森的魔藥教授辦公室。
此刻,諾大的房間內,最終只剩下裡德爾(水晶球版)以及斯內普。
即使是自認沒有情感這種東西的裡德爾,在面對此情此景時,心中竟也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緊張情緒。
斯內普靜靜地看著水晶球,一時間竟然發起呆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突然間回過神一般,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面前的水晶球。
看著西弗勒斯的指尖與水晶球接觸的瞬間,裡德爾幾乎是下意識地渾身一顫,就連他的靈魂都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
儘管西弗勒斯實際上並未真正觸碰到自已,但不知為何,西弗勒斯身上散發出的溫熱氣息彷彿能夠穿透這堅硬的水晶球壁,直直地傳遞到裡德爾的靈魂深處。
這種奇妙的感覺僅僅持續了片刻,因為裡德爾很快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去了。
他全神貫注地觀察著西弗勒斯,自然不會錯過他臉上流露出的失神與痛苦之色。
裡德爾嘗試挪動自已被禁錮在水晶球中的靈魂,可無論怎樣努力,他所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動作罷了。
他想要說些什麼,以此喚起西弗勒斯的注意。
但令人沮喪的是,任憑他如何努力,始終未能發出哪怕半點兒聲響。
西弗勒斯似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某種異樣,他原本空洞無神的目光開始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了裡德爾所處的那顆水晶球之上。
...“lord。”
這個熟悉的稱呼不僅令斯內普感到渾身不自在,就連裡德爾都不禁有些失神。
時光似乎倒流回多年前,他彷彿再次見到了那個剛剛走出校門、涉世未深的少年。
那時的斯內普,竭盡全力地想要裝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但那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卻無法掩飾內心的真實情感。
\"您應該能夠聽到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動靜吧?\" 打斷裡德爾回憶的是斯內普的聲音。
\"我知道,您擁有伏地魔的全部記憶,對吧?\"
面對直白而犀利的質問,裡德爾心中暗自一驚。
他不得不承認,西弗勒斯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敏銳得多,其聰慧程度更是超乎尋常。
一時間,裡德爾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不置可否地控制著自已的表情與動作,以免露出破綻。
但他沒想到下一秒斯內普突然話鋒一轉。
\"那想必您應該已經知曉了我背叛您的事吧。那麼,對於此事,您作何感想呢?\"
這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空氣中轟然炸響。
裡德爾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斯內普。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在自已眼中乖巧順從的西弗勒斯居然會如此膽大妄為,竟敢當著他的面直言不諱地談論背叛之事。
按照一些預設的原則,難道不該先互相試探試探嗎?
而且,這哪裡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分明就是直接貼臉開大啊?
斯內普說出那句話的口吻中充滿了濃濃的挑釁意味。
如果不是裡德爾始終目不轉睛地緊盯著西弗勒斯,他也根本無法察覺到這只是一句簡單的疑問。
裡德爾難得只是因為一句話,情緒就已然處於瀕臨失控的邊緣,他眼中的紅光開始不停地閃爍著,彷彿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究竟是誰?到底是誰將他的西弗勒斯給帶壞了!會不會是鄧布利多那個令人厭惡的老蜜蜂?肯定是他沒錯!
不過比起找到“罪魁禍首”,裡德爾心中最迫切想要做的事情,還是儘快從這個該死的水晶球裡面掙脫出去。
因為有太多的話語,他渴望能夠當面向西弗勒斯傾訴清楚。
只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這個水晶球的束縛。
不過看西弗勒斯嘴裡唸唸有詞,然後沉浸到對魔藥的鑽研之中,打算將他弄出來的樣子,裡德爾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他的眼睛,近乎貪婪地凝視著眼前專注於魔藥研究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彷彿要將對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動作都深深烙印在自已的腦海深處。
還能見到你太好了...西弗勒斯...
......
“哎呀。”和哈利手拉著手的德拉科突然停下了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
“好像忘了把開啟水晶球的方法告訴教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