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煞教教主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墨言身體尚未發育完全,那教主便想辣手摧花,丈夫遇害的墨香凝為了保護女兒,無奈之下只得委身教主,並給予承諾:“待墨言成年後,母女倆定會全心全意服侍教主。”
為了不讓墨言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教主將母女倆軟禁起來、時刻看守,經歷一段時間的折磨後,天生麗質的母女倆裝作順從,憑藉外貌優勢總算取得教主信任,並被封為玄煞教聖女。
最古老的聖女,原是教母一脈單傳的聖職,還未出生就已被許配給了教主。
然而魔教的道德觀與正道不同,並不奉行一夫一妻制,因此,聖女一職到後來演變為只要是教主看上的女人,有意娶為正室者,皆會被封為聖女。
墨氏母女雖然未能逃脫軟禁的命運,但被賦予聖女之職也表示教主未來將會給她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大實權,就算不能離開玄煞宮,可也不再受到下人的鄙視與虐待,萬一人家哪天真當上聖女手握大權,滅掉幾個下人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教主對墨氏母女這點小小的寬容,換來了墨言逃脫的曙光。
其餘被玄煞教收編的墨府女性,有不少順勢成為了墨香凝的線人,並著手策劃逃脫。
七年後,也就是墨言成年(十六歲)的前一年,墨母散去了墨言的修為,命其服下絕息丹假死,混入玄煞教屠戮的屍體堆中,成功騙過修士法眼逃脫出去。
在亂葬崗醒來的墨言,用淪為凡人的肉體,爬過數萬具腐爛生蛆的屍首,啃食無名屍體的血肉維生,每當有修士前來搜查,墨言便會服下絕息丹,把自已埋入腐爛如泥的屍水中躲藏,只露出口鼻在外面。
醒來往往會發現已有蟲鼠把自已當作死人啃咬,傷處腐爛流膿、痛不欲生。經歷了生不如死的一個月,墨言才終於逃出玄煞教領地。
自那之後,墨言便開始她躲躲藏藏的苦難生涯,在玄煞教內的母親和其他家人早已是音訊全無,墨言心中不抱任何希望,認定她們已經犧牲。
畢竟那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是絕不會輕易饒過她們的。
整個墨府上下的犧牲,換來了墨言永不放棄的堅韌意志,即使曾被人騙走錢財、裝瘋賣傻地乞討求生存,她依舊尋覓著提升修為的契機,終其一生都會銘記向玄煞教復仇的誓言……
然而,玄煞教教主佈下的棋局,比墨言的逆襲來得更為迅疾、致命,既然自已得不到她,便將她推向試煉之地,讓她赴死。
對於被登記參加試煉的修士而言,除了真正因故殞命無法到場外,倘若缺席,非但會受到自家宗門追殺,連官方都會發布通緝令,動用整個修行界的力量來抓捕。
以墨言的修為根本不可能逃得過此劫,因此,即使她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也不得不勇敢面對,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其所能提升參與試煉的生存率,隨即,她第一個便想到了對其懷有深情的範響。
“我知道這麼做,其實是為了活下去而利用您……但是,言兒真的已經別無選擇了……”
墨言咬著下唇,嚥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出那句令她感到萬般羞恥的話:“只要範哥哥願意幫助言兒,言兒可以答應您任何條件!哪怕是要獻出身體……”
範響立馬豎起手指制止墨言繼續說下去:“這樣的條件交換我不要,墨言,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商品,請不要把自已當成交易的籌碼。”
他站起身,煞有其事地在洞府內瞎晃著邊說道:
“我希望跟隨我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小雪和芸芝也是,一個雖然是我的靈獸,必須聽命於我。
另一個則是為了服從師尊命令而來,剛開始相遇也經歷了不少吵吵鬧鬧,但在相處幾個月後,我能感受到她們對我的用心。”
範響轉身望向墨言道:“言兒,你考慮清楚了,要我幫忙併不是隻有獻身這一個方法,事實上,就算你不給我報酬,我也已經決定幫你幫到底!至於事後你想委身於我、或是想脫離玄煞教,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或著幫完這次後又打算繼續神隱,我全都接受,不會有任何怨言。”
他雙手一攤,彷彿一個聖人般宣佈道:“請依照自已真實的想法作出抉擇吧!”
強扭的瓜不甜,這點在墨言身上尤其是這樣,前次已經不慎踩過了雷,這次機會又再度送上門來,範響必須好好把握才行!不能再因為急於求成而壞了好事。
“你也不必急著給我答覆,這畢竟攸關你的人生大事,好好考慮清楚再告訴我答案吧!”範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小包增元丹放到桌上:“這裡有一些增進修為的丹藥,原料……有些尷尬,不過效果還不錯,你不介意的話就拿去服用吧!”
墨言站起身對範響鞠了個躬:“多謝範哥哥大恩,待言兒從試煉中活著回來後,必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他嘆了口氣,望著墨言那雙因黑眼圈而變得有些頹廢風的漂亮大眼睛問:“你想要我陪你去鬼霧試煉嗎?”
“什麼!?”芸芝和小雪頓時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芸芝更是急著拉住了範響的衣袖:“你在想什麼?你可不能走!”
“看你們兩個激動成這樣,果然是很擔心我的安危吶!”範響雙手抱胸,滿意的點了點頭。
芸芝沒好氣地反駁道:“才、才不是好嘛!你要是走了,誰來幫我們提升修為?再說,清雲商會的生意也還沒穩定下來,要是少了你的增元丹,我們根本養不起這麼多弟子!”
小雪也點頭贊同道:“你可別小瞧那鬼霧試煉了!那裡是專門搞殺人越貨的地方,即使是實力高強的大門派精英弟子,一旦遭到圍攻,修為再高也沒用的!”
“這些我當然都知道,你們真當我想去那鬼地方賣命啊?”
範響瞥了臉上有些內疚的墨言一眼道:“雖然不喜歡冒這種風險,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言兒去送死,此事我已下定決心,兩位就儘早幫我安排後事吧!”
墨言尊敬地對範響拱手,她原本只是想詢問他關於提升修為的途徑。
如今意外多了一名夥伴願意與她共同參與試煉,心裡雖然過意不去,但又如何能拒絕這難得的增援呢?
“言兒再次謝過 哥哥……”
範響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多禮:“你也別老叫我範哥哥了,多拗口啊?稱呼我少主就好,以後便是自已人了!”
墨言咬著下唇點頭,同意了他的提案,芸芝和小雪兩人宛如洩了氣的皮球般攤坐下來,其實去鬼霧試煉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基本也不太可能發生什麼大事,增進修為就更不用說了,後期動輒以年計算,根本不差那三個月的時間。
“對了少主!您方才說這增元丹的原料有些古怪,言兒能問問是用什麼煉製而成的嗎?”墨言伸手拿出一顆增元丹,端詳一下那粉紅色如同彈珠般的華麗光澤後,便將其放進了口中。
“是我的精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