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為什麼不理我？”
卿一柔語氣委屈地質問她，故作一臉受傷的表情。
“啊？沒有不理你。”若七回過神來，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補腦那麼多，總之……就感覺他很熟悉，有些令人亂狂，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是她想多了嗎……
“師姐，你又不理我。”卿一柔輕抿下唇，粉嫩的薄唇潤玉珠滑。
“沒有，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若七像安撫小狗一樣，握住了他的半個側臉，Q彈嫩滑的手感以及熱的溫度，令她有些享受。
感受到被掌心握的溫暖，卿一柔靦腆地不發一語，翹密的睫毛遮蔽了眼底的情緒，緋紅的臉頰暴露了他本性。
他很害羞……
若七鬆手又揉了揉他的頭頂，鬆軟的髮質很是順滑。
“師姐剛才想到什麼了嗎？”卿一柔眯眼輕鬆慵懶。
“嗯，一個故人。”盯著他的眼瞳，若七深陷入思緒當中。
卿一柔眼睫一顫，亮麗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她。“師姐還有故人嗎？我只聽師傅說過師姐自小是被收進門派長大的，幼時的事可還記得那麼清楚？”
似乎是好奇，卿一柔發聲詢問。若七閃了閃睫毛望著他：“一個故人而已，或許是與你身上有什麼相同之處，所以想起來了吧。”若七不太在意地含糊道。
卿一柔眉毛輕挑，眼睛帶著笑意地視著若七打趣道：“師姐心裡想的是個男子嗎，還是像我一樣的？”
“嗯……”若七聞言應復一聲，眼神深默地視向別處。
只是若七沒察覺到，卿一柔此刻內心裡那細微的變化。
“我們該走了。”若七對著他淡淡開口道。
卿一柔安靜地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一雙貓瞳底下露出複雜的神情，隨後又強顏歡笑地抬起下巴望著她：“好。”
內心似是掙扎了一番，但仍抵不過那綣戀綿纏的愛意，卿一柔索性接受。
不管那個人是誰，現在只有他陪在師姐身邊，不是嗎。
……
兩人已出山，步入平地一處找了個客棧住下。像是隨意口述的，店員在問幾間時？若七直接脫口而出要了兩間房，這讓身旁的卿一柔隨之一怔。
師姐……是刻意這麼做的，還是不願意與我親近，明明與我有肌膚之親為何不接納我，反倒與我疏遠。
複雜的情緒讓卿一柔越發難受，悲傷摻雜至眼底，但卻亦步亦趨的跟在若七身後。
“師姐……”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卿一柔訥訥地喚了若七一聲。
“怎麼了？”若七回頭看向他。
卿一柔一手攥緊了袖口，倔強地直視她開口道：“師姐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想說的？”若七盯著他端著下巴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卿一柔滿臉期待地低頭視著她。
“嗯，有！”若七突然笑了笑，卿一柔面頰一紅。
若七伸手作勢要摸他頭頂，卿一柔主動伸腰將頭低下。若七湊到他耳邊突然說道：“明天辰時出發，今晚你可以睡個好覺。”
卿一柔呆愣住了，揚頭一看眸光清冷的若七，心中抽畜一痛，隨即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芒。
……
當天晚上卿一柔獨自一人灌了很多酒，若七也是第二天才發現的。辰起之後敲門不應，等了許久最後還是破門而入才發現早已暈死過去的卿一柔。
一身濃密刺鼻的醉精味，面部蒼白兩腮潮紅，推他都不帶動的。若七趕緊抗他帶去醫館，這傢伙酒精中毒差點嘎了。
要不是排毒及時，這命還不知道續不續得上。若七待在客棧又住了幾天，這些天一直在用藥給他調養，跟他說話他也不帶理採的，要不是觀察他習慣沒變，若七還以為他也是換了個芯子的。
這傢伙老老實實伺候他，他還衝她發脾氣，若七真想擱下他不顧了。曾經的那個傻白甜哪去了，難道是喝壞腦子了，也不知道帶他回去原主師傅會不會怪罰她。
若七這天又去取藥了，調整了好些天了可是他的身體還是不見好，反倒虛弱無力纏弱弱的，若七還以為是藥物的副作用，結果這天晚上起來方便，好巧不巧地撞上偷偷飲酒的卿一柔。
“卿一柔，你傻了是吧！”若七一把奪過他手柄住的小酎，又將桌上的酒罈子給收起。
醉意微醺的卿一柔氣憤地抓住她的手，強力地將小酎拉到跟前，湊到唇邊又抿了一口。“你……你憑什麼管我？”
卿一柔眼睛霧迷迷地視著她，有些憤怒地拂手捶打掉了她握住的那小酎。
撲——
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地面上只剩刺碎的殘渣。
若七手腕一痛，卿一柔雙眼霧迷，眼梢通紅，晶瑩的淚就快要溢位來，他開口狂吼道：“你憑什麼管我，你又不喜歡我！”
“不喜歡我就別來招惹我……”他一手捂著溢位來的眼淚，一手捂著嘴垂頭往下狂吐，噁心的巨縮與抽搐感似乎要將膽汁給震出來。
若七就近倒了杯茶水遞給他，卿一柔觸手甩翻茶杯，昂著頭一雙淚眼迷霧濛濛地望著她。
“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惹我？”他痴痴地望著她問道。
“沒有不喜歡你。”若七轉身取個茶杯又給他沏了一杯茶水。她伸手遞給他，卿一柔只是盯著她也不說話。
“喝水。”若七遞到他嘴邊，卿一柔死死盯著她，就是不喝。
“喝水。”若七不耐煩地又重複一遍。
卿一柔倔強地昂著頭，啟唇說了一句“不，喝——”
若七生氣了，清冷地眼神注視著他，厲聲開口冷淡地道：“那你別喝了，沒人慣著你，你隨意。”
若七轉身就走，可身後的衣角像是被人牢牢攥住了，扯不動。
若七回頭看著眼底通紅，淚跡還隱隱掛在兩邊還未消散的他。他蓄力地咬著下唇，唇角邊滴著血珠，血水從嘴角掛勾垂落墜至下巴。
“你……你是傻逼嗎？”若七不禁問了句。
卿一柔淚眼微光，睫毛閃爍地望著她，惜憐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幅畫面。
若七伸袖為他抹去唇邊的血水。
“張嘴——”
若七捏住他的下巴，卿一柔目光委屈地看著她，隨後不情願地將露齒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