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劉業成的名聲受到了一點影響，因為圈裡一個比賽的評委老師，喝醉酒開了直播，醉言醉語的時候說到了劉業成當年比賽的事情，
這位老師表示十年前有次比賽，曾經調換過劉業成跟另一個人的作品，並且在那個人的作品上做了標記嗎
“這件事好像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
寧風不懂景燁給他看這個影片的意義在哪，這個評委本身就沒有太多的人認識他，醉酒風波之後，那個老師在社交平臺上道歉說自己喝多了胡說八道，很多人都把這件事當個樂子給揭過去了
“阿燁，你這也不是什麼高明的做法啊”
“小風，真正高明的戰術，往往是不動聲色的”
景燁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說太多，小丫頭跟他們一起過了個週末，禮拜一要上學就又被接回去了，寧風聽說山裡下雪了，就想要趁著這個時間去爬山，景燁沒事自然也是跟著一起
“說好了，不許進山，只能在山口呆兩天”
“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他們這兩天還是藉助在羅正那裡，因為賣畫的事情，羅正對寧風很感激，所以知道訊息後還特地把家裡收拾了一番
“你這小院子收拾的還挺乾淨的”
這是這個家裡唯一能讓景燁誇讚的地方，他之前只是聽寧風說他很窮，沒想到窮成這個樣子，這房子應該都是很多年前蓋的老房子了，進去之後就直接是客廳，左右是兩間屋子
這家裡沒有專門做飯的廚房，只有門口有個灶臺，需要燒柴火才能煮飯，這個家裡除了一臺老舊的電腦和羅正手上一個過時很多年的手機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電子產品
“這個是電視機？”
“對，你們先看一會電視，我煮了飯馬上就好了”
這個電視應該是臨時搬到客廳裡的，說是電視，景燁覺得這更像是幾個板子拼湊出來的電子產品，這上面的畫質也是模糊到不行，只能說是有個聲音能看個影子
“這應該是拼夕夕上買的電視機”
寧風用手機掃了一下，這種價格不超過兩百塊的電視機，也只有這個上面才有了，景燁沒見過兩百塊的電視機，來來回回看了好久
“這裡沒什麼可招待你們的，粗茶淡飯，請不要嫌棄”
這真的是粗茶淡飯，羅正想盡辦法湊夠了六個菜，其中一盤是泡菜，應該是秋天的時候囤了給冬天吃的，剩下的就是什麼白蘿蔔炒香腸，嗆蘿蔔絲，不過這次有個肉菜，炒臘肉
他們剛剛下車的時候，寧風就看到門口那裡掛了一小塊臘肉，包裝袋也是才拆的，應該是知道景燁要來，怕他吃不慣素菜，所以提前在網上買了一些臘肉，看成色不是什麼優質臘肉，很明顯這頓飯已經到了他能負擔的極限了
“今天晚上我們睡哪個房間”
“這個房間，上次寧先生也是睡的這個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
是左邊的那個房間，看著空間還算是可以，裡面打掃的很乾淨，也不是特別的冷，寧風看了一下炕洞裡面，還有正在燒的柴火，羅正已經提前幫他們把炕燒了
“你家裡柴火很多”
“這裡冬天只能靠燒火取暖，平常做飯也要用，所以就備了很多”
院子左邊有個簡單的柴房，裡面的柴火已經劈好，整整齊齊的碼在那裡，這堆柴火應該就是羅正的所有財產了
“有水嗎？”
“有，有”
這是羅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們喝的是山泉水，景燁寧風平常在大城市裡肯定沒有喝過
“這水很清甜”
“我家旁邊有一小股山泉會從山上流下來，我們平常吃水都吃的是這個山泉水，水質挺好的”
羅正跟景燁的年紀差不多大，但是看起來卻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貧瘠的生活讓他的身體都變得有些佝僂起來嗎，景燁見過他十年前的照片，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眉眼間只剩下一些殘存的清秀影子，現在即使他回到社會也不會有人能認得出他是誰
“聽說你還有個愛人，他身形跟小風差不多，小風有些舊衣服不要了，扔了又可惜，所以在這次帶來了一些，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謝謝...謝謝”
男人臉上透出一絲亮光，他看著寧風一臉的感激，他家裡的這個位置離深山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也能欣賞到美麗的雪景
寧風下午就在院子畫畫，羅正在屋子裡忙活了一陣，也拿著自己的東西出來畫，景燁在旁邊看到羅正用的都是網上買的廉價的紙筆顏料
“為什麼不買些好點的紙和顏料，這樣你的畫賣的價格可以更高一點”
“沒必要，我沒有名氣，我的畫賣不出太高的價格”
羅正的畫現在在寧風的畫廊裡掛的價格就在三到五千內，儘管每個月只有一兩幅可都能賣出去，景燁不理解為什麼他在消費這麼低的情況下還會這麼的拮据
兩個不同風格的畫家在院子裡作畫，景燁看不出來個什麼所以然，他沒這麼好的定力，坐了一會就腿麻了，起身去旁邊活動了一下，他剛剛就聽見了雞叫的聲音，走到後院發現羅正真的養了雞，全圈在雞圈裡
好歹丈母孃家是開養殖場的，景燁對雞還是稍微有一點了解，這應該是才養了沒有兩個月的母雞，從雞仔開始養的
這個，就是羅正的愛人吧
後門旁邊有個窗戶，是羅正房間的窗戶，那是個推拉窗，景燁把窗戶往旁邊挪了一點點，差不多就能看到屋子裡面的情形
裡面的床上躺了一個男人，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景燁猜測他其實已經有三十歲了，只是對於一個植物人來講，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不多
屋子裡面放了很多奶粉，鈣片，營養品之類的東西，植物人吃不了正常人的飯菜，只能用鼻飼管進一些流食，儘管如此，羅正還是買了一些小麵包之類的零食，應該是跟牛奶泡在一起給他灌進去
景燁大概知道羅正從畫廊裡拿到的那些錢都花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