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也想和我打?好,就定在十日之後,也讓我看看,這些年你的風雷劍是不是有所長進.”
趙無生淡淡道。
這時,黃歇之父上前一步道:“趙無生,我也不佔你便宜,等你和雷兄打完,養好傷勢,我會在磨劍山等你,你敢是不敢.”
趙無生聞言,眼中兇光一閃,冷哼:“好,我兒子引來的仇怨,自然該由我這個當爹的來承擔。
你們不用等待,十日之後你們四個一起來磨劍山,我趙無生會一一應戰!”
“好!那就十日之後磨劍山再見!”
確定磨劍山之戰以後,雷西平等人紛紛離開。
如今他們遭遇喪子之痛,心緒混亂,再呆在此地只能越發感到顏面掃地。
也只有磨劍山一戰之後,他們才能真正抬起頭來。
待四人走後,眾人一時間皆陷入沉默。
一套半步天極的傳承出現,必然要引發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如今已經死了四個人了,而看現在這種趨勢,恐怕最終死亡的絕對不止這些。
眾人沉默了不足一兩分鐘。
忽然又有五道光柱落下,露出五道人影,正是葉苦、澹臺清、拓跋鎮、柳如畫、嶽紅河。
五人出現之後,身體皆是一晃動,似乎連站立都困難,他的臉色更是清晰的表明,此刻五人皆深受重傷。
“這……四個煉紋十級,竟然全部重傷!裡面豈不是隻剩下那個趙向柳最強了?”
“如此看來,那份傳承豈不是真要被那個趙家所得.”
看到五人這副樣子,眾人心中立刻生出這種念頭。
此次進入萬劍祭壇的武者只有五個煉紋十級,現在傷了四個,結果顯而易見了。
“看來,還是我家相柳贏了.”
趙無生忍不住笑著開口。
葉苦等人聞言,一個個皆盯住趙無生,面露冰冷之色。
同時,冰冷之中還有一絲絲如臨大敵的警惕。
“哈哈,看來你們幾個小傢伙輸的很不甘心。
不過,輸了就是輸了,這隻能說明你們實力不足,更需要苦苦修煉才是。
至於那份半步天級的神意傳承,這種至寶還不是你們有資格擁有的.”
趙無生道。
葉苦一聽此言,嘴角頓時露出譏笑:“我們沒資格,難道你那個兒子就有資格了?”
“嗯?竟然敢對本座如此態度。
葉龍蛇,這就是教的好兒子?”
趙無生冷哼一聲,對葉龍蛇道。
葉龍蛇哈哈一笑道:“無生兄,小孩子不懂事,說話總是直來直去,不懂得變通,你和他一般見識幹嘛。
苦兒,還不快給師叔道歉.”
“爹,道歉就算了,我覺得還是送一份大禮給趙師伯,算是賠罪如何.”
葉苦微微一笑,不過笑容裡卻有幾分陰沉。
趙無生淡淡看著他:“禮物就不必了,只要以後注意就可以了.”
“這可不行,我們這份大禮,只有師伯您才能收著,別人放到手裡,那可是要爛掉的.”
葉苦眯著眼,透出冷意。
趙無生眉頭頓時一皺,道:“好,有什麼禮物,拿出來看看吧.”
“好!”
葉苦答應一聲,然後扭頭對澹臺清道:“澹臺小師祖,現在把我們那份大禮拿出來讓大家好好看看吧.”
“好.”
澹臺清微微點頭,右手向前一伸,空間行囊開啟,然後砰的一聲,一樣物品墜落在地。
那東西,赫然是一具胸膛被生生貫穿的屍體!“這……這是相柳?怎麼可能!”
看到這具屍體,趙無生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驟變!死了?相柳死了?這怎麼可能!在萬劍祭壇之中,他的實力絕對是最最頂尖的層次,怎麼可能會死掉!然而屍體就這樣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是誰!到底是誰殺了他?”
趙無生滿臉狂怒,下一刻,他緊緊盯住葉苦五人,“是你們!是你們五個小鬼聯手殺了他的對不對!單對單你們這些人都不可能是相柳的對手,一定是你們一起聯手,這才將他殺掉!可惡,竟然壞我趙家之未來,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這一刻,趙無生整個人都陷入暴走狀態。
原本以為兒子可以奪得傳承,然後帶著趙家踏上前所未有的巔峰,將葉家那些人一個個全都壓的抬不起頭來。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兒子沒了,那份傳承也沒了!趙無生有一種天崩地裂之感!葉苦聽聞趙無生所言,嘴角露出濃濃冷笑:“我們殺了他?趙師伯,你倒是真看得起我們。
一個被神隕境強者奪舍之人,你覺得我們區區五個煉紋境武者能打的過?”
“什麼?奪舍?”
“那個趙相柳被人奪舍了?”
“這,這怎可能!萬劍祭壇可以甄別靈魂,怎麼會讓一個神隕境強者的靈魂進入其中!”
這一刻,眾人一片譁然。
如果此事是真,那就絕對是梅雨劍宗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危機,因為眼前這個被奪舍之人剛剛進入萬劍祭壇,而且差一點位列半步天級的神意傳承奪走了!嗖!大長老嶽淵一邁步,瞬間來到葉苦眾人面前,面帶凝重:“小傢伙,奪舍之事不可妄言,此事是否是真?”
葉苦點頭道:“大長老,這種事我們怎麼敢開玩笑,雖然我一下就被那個趙相柳弄的昏迷,不過,澹臺小師祖卻是親眼所見的。
您問問她就知道了,此事也是她對我們所說.”
嶽淵一扭頭,看向澹臺清:“清丫頭,此事果然如此?”
“沒錯,趙相柳的確被人奪舍。
那人自成本尊,似乎與萬劍老祖相識,而且可以施展出超凡之境的血籠手。
我就在被他血籠手一擊,瞬間昏迷,就算婆婆送我的蓮花內甲都無法防護.”
嶽淵聞言,面色一片凝重。
對於澹臺清之言,他沒有絲毫懷疑。
因為澹臺清是白梅婆婆的關門弟子,和他同輩,在整個梅雨劍宗之中地位非凡,別人或許會說謊,但是澹臺清之言,不會有假。
“與萬劍老祖同一時代,能夠施展超凡之境的血籠手,而且還掌握了奪舍他人的手段,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一人了,那便是血魔尊者歐陽子午!”
嶽淵緩緩轉身,看向不遠處的趙長天,面色冰冷:“長天,那孩子是你親自主張送入祭壇,此事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趙長天緩緩起身,面色淡然道:“師叔,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
不過此事我趙家也是受害者。
您要明白,死的那個是我的親孫子。
而且,是否真是奪舍現在還有待商榷.”
“你覺得清丫頭在說謊?”
嶽淵道。
“我只知道,如果真是歐陽子午奪舍,這幫孩子如何能夠活下來?以那魔頭的手段,祭壇裡的那些人誰能殺的了他!”
趙長天冷冷道。
嶽淵眉頭頓時一凝。
這的確一大疑點,神隕境強者,哪怕是奪舍重生之後實力大損,也絕對不是幾個煉紋境的小傢伙可以殺掉的,那麼,在祭壇之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最終奪得萬劍真我傳承的又是誰?嶽淵看向澹臺清。
澹臺清頓時皺了皺眉,道:“大長老,我被趙相柳的血籠手攻擊之後,整個人便陷入重傷昏迷,之後發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
“你們幾個都昏迷了嗎?當時在場的還有何人?”
嶽淵問道。
澹臺清微微遲疑了一下,最後輕聲開口:“只剩下葉平了,我昏迷之前,只有葉平還是清醒的.”
“什麼?葉平?八尺師叔收的那個徒弟?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個小傢伙殺了血魔尊者的奪舍之身?”
嶽淵頓時面露驚愕之色。
不只是他,在場眾人一個個皆有些發愣。
“竟然是他?那小傢伙不是隻有煉紋四級嗎?”
“開什麼玩笑!一個煉紋四級,怎麼可能殺掉血魔尊者!”
“如此看來,那個葉平也絕不簡單,身上必然藏著不為人知的隱秘。
他好像是葉鎮天的兒子,一直流落在外,前陣子才返回宗門……不好,該不會那個葉平也是被奪舍之人吧!”
眾人一句話我一句話,最後臉色紛紛大變,向一個方向開始猜測。
一旁的趙無生聽聞此言,原本麻木迷茫的眼睛陡然放出光芒:“沒錯,歐陽子午乃是縱橫天下的魔頭,若真是他奪舍復甦,一個煉紋四級的小鬼怎麼可能將其殺掉!說不定真正被人奪舍的是那個葉平,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
“是我親眼看到趙相柳被奪舍了.”
澹臺清眉頭一皺道。
一旁的趙長天輕輕搖頭,道:“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只要施展一個小小的幻術就可以掩蓋一切真實.”
“哼!”
一聲冷哼突然傳來,是葉無名。
他看著冷冷趙長天,微微撇嘴:“趙長天,這些年你實力不見長,這張嘴倒是越變越厲害。
不過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有些事也根本無法掩蓋。
這些年,你真以我不知道你與冥殿的那些勾當?”
趙長天聞言,臉色頓時一沉:“葉無名,你如此血口噴人,真當我趙長天怕你?”
言罷,趙長天身上血色湧動,在他背後一柄巨大的黑色玉石劍影緩緩浮動。
在劍影之中隱隱約約有無數魔影閃動。
那是他的外相,玉魔劍。
葉無名見狀,頓時冷笑:“怎麼,想要我和動手?趙長天,你怕不怕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你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