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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攪黃了他們

文店的話,猶如一顆炸彈扔在了八人中間,兄弟們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議論。大家都為恩堂打抱不平,倒是文煥很淡定。

“哥,你怎麼不說話呢?”文凱道。

文煥看著眾人:“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堂大爺,非得要過繼文信跟淑雲?”

文珍腦袋瓜轉得快:“我知道了,他們兩個一樣大,同歲。”

“我也跟他們一樣大。”文凱道。

文煥瞥了弟弟一眼:“我都過繼給咱大爺了,咱爹要是再把你過繼出去,你還讓咱爹活嗎?”

“就是啊,你想讓二大爺老了,沒人給養老送終啊?”文彬道。

“切,反正你爹就你一個兒子,咱們這些兄弟,過繼誰也不會過繼你。”文凱道。

文彬一臉悲傷:“我那幾個兄弟要是不被餓死,我也不至於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膀子都沒有,不像是你們,都好幾個親兄弟。”

“我不就是你親兄弟嗎?”文春說著上來掏文彬的鳥蛋:“再說我們不是你的膀子。”

“哎呦,哎呦。”文彬被文春掏的癢,連忙求饒:“是,是,你們都是我親兄弟。”

“行了,別鬧了。”文珍道:“如果文店說的話是真的,咱們得想想辦法,不能讓會堂叔得逞,這算什麼事啊。”

文彬看了看文店:“你說的話是真的嗎?別說些沒影兒的話,到頭來,一場虛驚。”

眾人紛紛看向文店:“對啊,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個事靠譜嗎?”

文信最為關心:“哥,真是咱爹說的,咱爹沒開玩笑吧?”

文店有些氣急敗壞:“我說,你們怎麼還不相信我了呢?這事能開玩笑嗎?咱爹那天臉色特別難看,回來後悶悶不樂,一個勁的抽菸嘆氣。”

文信這下信了,他知道,爹只有在有心事的時候,遇到煩心事的時候,才會一個勁的抽菸嘆氣,看來哥說的話是真的。

眾人都沉默不語了,文煥也掏出旱菸鍋子,想抽上一口, 無奈菸絲卻早抽完了,只能拿著煙鍋子,敲打著炕沿。

文信滿懷心思:“唉,我連自已跟誰,管誰叫爹,我都不能決定。”

眾人沒有說話,文煥連忙安慰:“行了,兄弟,我不照樣也是跟著咱大爺過嗎?咱大爺對我不比親爹差,以後就算是你過繼給會堂大爺了,會堂大爺肯定也會對你好。他沒了一個兒子,現在好不容易再有個兒子,肯定把你當文青疼。”

“我就想跟著恩堂叔,恩堂叔疼了我多少年了?我都是跟著他長大的。”文信覺得委屈。

文店拍了拍文信的肩膀:“族裡的事,咱們決定不了,誰讓咱們是小孩。”

“是啊。”文珍點了點頭:“等咱們都長大了,等這些老的都死了,咱們也能當族長了,到時候,咱們後代的命運,就操控在咱們手裡了。”

“哥,到時候你當了族長,你可不能像現在的老族長一樣。”文晨道。

“我當什麼族長,我要當,也得當村上的村長,做黨的幹部。”文珍道。

“聽大爺說,不是要讓你和文彬都入黨嗎,咱們這些兄弟裡面,也就你們倆有點文化,比我們認字多。”文春看了一眼二弟。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小孩子們心地最善良,如果他們最投緣的恩堂叔真的過繼不了文信,他們還真替恩堂叔感到難過。

“不行,我到時候過繼給恩堂叔吧。”文晨道:“大哥,二哥,咱們家兄弟三人,少我一個不少,還能少張嘴吃飯,省的咱們老是吃不飽。”

文春瞪了文晨一眼:“胡咧咧什麼?吃不飽也不能把你送人。”

文珍也看了文晨一眼:“聽大哥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文店看了看文春:“你這話我是指桑罵槐吧?合著我爹是把文信送人了?”

文春立刻覺得自已說錯話了:“文店,你看你,我就是瞎說的,胡說八道呢,你別生氣啊。”

文店瞥了文春一眼:“要不是文信這兩年跟著恩堂叔,咱們連個玩的地方都沒有,能經常聚到恩堂叔家,能在這又是吃,又是玩的?要是恩堂叔這連個孩子都沒有,誰會來他家玩?”

文彬拍了拍文店的肩膀,意思是讓他消消氣:“我剛想了想,文信過繼給會堂叔,很有可能,沒準現在族裡開會,正在談這件事呢。你們想想,老族長是會堂大爺的親三叔,哪個親三叔不向著自已的侄子,你說,如果以後你們有事找我爹,我爹能不管你們?不向著你們?”

眾人點了點頭,文珍道:“明白了,肯定是會堂大爺找的老族長,讓老族長必須把文信過繼給他,親侄子求自已辦事,老族長當然會向著他,恩堂叔畢竟遠了一步。”

“但是我聽說,老族長之前答應過恩堂叔的,讓我過繼給他,恩堂叔親口對我說的,還說用了一袋白麵換的我呢?”文通道。

“一袋白麵算什麼?”文珍不以為然:“還是剛才那句話,恩堂叔比會堂大爺,跟老族長門縫遠了一步呢。”

“唉。”文店嘆了口氣:“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知道說了大家都不高興,但實在憋不住了,文信,你得有個心理準備,要是族裡真的決定把你過繼給會堂大爺,你也得乖乖的過去,不能擰著來。”

“是啊。”文彬點了點頭:“長輩們決定的事,咱們只能遵從著照辦,你要是到時候尥蹶子,你爹還不揍你。”

“倒不是揍他。”文店道:“我能看得出來,我爹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在咱們族裡,老族長一言九鼎,誰敢擰著老族長的決定?我爹要是不聽老族長的,他還怎麼在族裡待下去?老族長還不給我爹穿小鞋?除非他不在這個村待下去了。”

文信眼睛紅了:“哥,我不想跟會堂大爺,我想跟著恩堂叔,恩堂叔對我好啊。”

幾個兄弟連忙安慰文信,文珍道:“大過年的,都開開心心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還是個男人嗎?”

一番安慰下,文信的情緒穩定了,只是文凱看不下去了:“開什麼狗屁族會,我這就去找老族長,非攪黃了他們的狗屁會。”說著,便跳下炕,往門外走。

兄弟們連忙拉住文凱,文凱依舊嚷嚷著,文煥生氣了,抬起手,想抽自已的弟弟。

正在這時候,文珍喊了一聲:“恩堂叔。”

兄弟們都愣住了,只見恩堂站在了門口,雙眼無光,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他捂著自已的嘴巴,樣子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