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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蟲子,公主和小雌駒!

當可愛軍團結束對我的集體擁抱時,甜貝兒便拉著帶我們去她的房間玩。當然,是在我把連帽衫還給瑞瑞之後。那隻獨角獸在我們上樓時揮著蹄子,囑咐我們一個小時後準備吃晚餐。

我對女生房間樣子的瞭解基本上都來自我的妹妹,但甜貝兒的房間比我想的要複雜得多。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瑞瑞多半比我父母或者我自已更願意為妹妹花錢,所以這大概就說得通甜貝兒的房間為什麼這麼體面了:一張靠牆的床,另一面牆上掛著一塊附滿照片和其他紀念品的裝飾板;各種玩具和音樂譜子散落在一個角落裡,還有一臺擺在房間中央的唱片機。

找好位置一坐下,三隻小母馬便開始向我傾瀉一些關於發生了什麼事的問題,大部分都是對我的噓寒問暖,就是為什麼暮光對我施法後我會哭之類的。但我很快舉起一隻蹄子示意她們安靜下來,然後開始解釋過去幾天的情況。好吧,不包括一些兒童不宜的部分,比如我死了兩次,現在是一個寄居在小雌駒身體裡的大男人的這種。我猜那就是我變成現在這小馬駒模樣的原因,也許吧?

等一下,我現在到底是女的還是男的?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覺得自已是個男人,但別人用女生的名字叫我時,我也從來沒真正去糾正過他們。而且,我還是隻小雌駒....

“那麼....你現在要和露娜公主一起住,而不是暮光?” 甜貝兒問道,她的頭疑惑地歪向一邊。

“嗯吶。” 我點點頭。

“而且你的真名是晴瀾風暴,不是凝心雪兒?” 飛板璐的腦袋和她朋友一樣歪著,但比起疑惑,她臉上的表情更多是驚訝。

“沒錯。” 我緊張地對三小隻笑了笑,然後感到我的耳朵向後躺了下去。“抱歉,我保證不是故意要跟你們撒謊的。但是沒錯,實際上我還是那個風暴。我們還是朋友吧?”

“哇哦。” 小萍花眨了眨眼,然後三小隻同時咧嘴笑了起來。就這三張非惡意,僅僅是表達快樂的笑臉來說,真是既毛骨悚然,但在某種角度上又讓人覺得很可愛。“咱們當然還是朋友了,雪呃....咱是說,風暴。只是變了個名兒罷了,打咱能和你這麼有趣的小馬一起玩開始,就一直是朋友了!”

“是啊!如果一個新名字意味著你會變得更機靈和更酷的話,那就更棒了!” 飛板璐歡呼起來,翅膀興奮地嗡嗡扇著。“而且,我想我們應該一起學習飛行。朋友之間才會這麼做嘛!”

“還有還有,我們答應過要幫你找到可愛標誌。如果我們違背了諾言,就不是可愛軍團了,不是嗎?” 甜貝兒轉了轉眼睛,但臉上很快浮現出笑容。

我忍不住傻傻地笑起來,眼裡冒著淚光——都怪這具身體和它脆弱的情感!“謝謝你們,真不知道沒有你們我該怎麼辦。” 我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轉著圈的淚水。“說實話,我想你們三個是我最先遇到的,可以坦誠以待稱為朋友的小馬。靠,這些話怎麼聽著這麼壓抑呢。”

飛板璐用蹄子捂住嘴巴才沒笑出來。“我覺得吧,我們都得從某個新起點開始了,對不?” 小萍花和甜貝兒都上下甩著腦袋錶示同意。

小萍花清了清嗓子,擔憂地壓著眉毛道。“咱有個問題,晴晴(Summer),你確定你再也不想見到暮光了嗎?咱懂她傷你那麼多,但就這麼斷絕親屬關係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我畏縮了一下,感到我的翅膀在顫抖,然後搖搖頭。“我想說,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家人,我明白,但我說不清我現在對她是什麼感覺。畢竟,她才是亂動我記憶讓我變得一團亂的那匹小馬。見鬼,多虧了她,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的性別了。” 說這麼多話讓我咬起嘴唇,但看到三隻小雌駒都不約而同地挑起眉毛時,我忍不住有點尷尬地臉紅起來。

“我覺得...在我看來,你是隻小雌駒。” 甜貝兒說道,語氣裡帶著困惑。

“沒錯,你覺得自已是隻小雄駒還是別的什麼嗎?” 飛板璐又一次歪起腦袋。

“穿裙子對你來說感覺咋樣啊?” 小萍花對我揮著蹄子問道。“因為之前看到瑞瑞搬出兩條幼駒大小的裙子給你嘛。”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認為自已是隻小雌駒,畢竟這具身體本身就是。” 我嘆了口氣,看向地面。“雖然我覺得穿裙子這想法不合我胃口,但是嘛,蝴蝶結和裙子是兩回事。”

“那你想穿什麼?” 甜貝兒輕輕戳了戳我,讓我抬起腦袋看向她。“你不是第一隻想穿西裝而不是裙子的小雌駒,或者說母馬。只要跟瑞瑞說一聲,我保證她不會介意的。” 傾訴了這麼多我心裡矛盾的事情之後,我仍然覺得很尷尬,但還是不禁點了點頭,看著小母馬臉上露出柔和的微笑。

“說的沒錯,咱還記得糖糖和天琴結婚的時候也是穿的一身西裝。” 小萍花在回憶中笑了笑。“咱姐說她看上去可不錯了。”

“我-我們回去的時候我會問問瑞瑞的,也許吧。” 我甩開情緒裡的尷尬,清了清嗓子道。“不管怎麼說....那東西是不是和音樂有關?” 我指了指樂譜,試圖轉移話題。

“哦!沒錯,讓我放一首給你聽聽!” 甜貝兒快步到唱片機旁,用魔法飄起其中一張唱片。“是時候向你介紹DJ小馬了!”

露娜公主打了個呵欠,惹得她旁邊的其中一個衛兵也呵欠一聲。儘管斯派克煮的咖啡效果顯著,但睡意還是洶湧般地侵蝕著她的大腦。給她的姐姐寫信,以及翻閱能讓清瀾風暴成為一位合法馬國公民的檔案,都需要時間,而時間正一點點奪走露娜寶貴的精力。但在夜之公主躺下休息之前,她還有最後一個任務。

她步入小馬鎮醫院時,大廳內的大多數小馬都鞠了一躬,那些患病而不能彎腰的小馬則低下頭來表示敬意。露娜向他們點頭致意,然後顧不及更多的禮節步驟,快步走向樓梯。幸運的是,伸向幻形靈囚犯的病床的路程基本上是空的,這意味著下午的時候大多需要被照顧的小馬已經被安頓好了。

回過頭來,露娜已經準備好進行一場審訊了。她不喜歡這樣,但必要的時候,她會攥著決心去做。那幻形靈就是凝心雪兒的死因之一,露娜所要做的就是從幻形靈嘴裡撬出它想要這隻小天角獸的原因。如果這是邪繭的計劃,那就代表幻形靈女王正伺機報復,如果不是的話,這件事的情況就複雜了。

當露娜走到囚間的門前時,她強迫著自已回到現實。她姐姐的兩名太陽衛兵在兩邊站著崗,身披盔甲,時刻準備著阻擋可能有的逃跑者。側面的兩名夜之衛兵在他們的同事身邊站好位置,給想單獨進入房間的露娜讓開道來。

房間內部,一張單馬病床上躺著一隻幻形靈,每條腿都被皮革束縛在床上。它的角上套著一個禁魔環,讓它使用變形魔法的希望化為烏有。當露娜走進囚犯時,她注意到它似乎睡著了——眼睛閉著,胸口慢慢起伏。

這隻幻形靈和她在邪繭女王攻擊坎特洛特時看到的那些不同。它看起來幾乎比正常的要大出一個腦袋,而且跟暮光講述的相比,它的體型也更強壯,更敏捷。露娜走到它的床前時,幻形靈睜開了眼——不像它種族大多數幻形靈的沒有瞳孔的茶色眼睛,而是像小馬一樣的眼睛。但仍然是茶色,而且瞳孔狹長。

“露娜公主。” 它低聲地咯咯笑道,聲音比露娜遇到過的其他幻形靈都要低沉。“遇見您是我的榮幸。如果我現在沒被捆著的話,我會很樂意向您鞠躬的。”

“吾等不妨跳過禮節,直奔主題。” 露娜清清嗓子道,保持著一副專門面對特別惱馬的物件和囚犯而練習過的僵硬表情。“首先,汝的名字是什麼?要是談話中一直簡單地稱汝為'囚犯'可不禮貌,不是嗎?”

“如果您堅持,那麼可以叫我黯影(Nightshade),公主。” 幻形靈發出低沉的嘶啞笑聲說道。

露娜點了點頭,發現這隻幻形靈貌似真的認真回答了她的問題,於是在卷軸上記下來。在之前,衛兵們的審訊可是沒讓這幻形靈說出半個字眼來。

“何馬派遣汝來綁架凝心雪兒?” 看到黯影只是簡單地笑了笑作為回答,露娜便微微眯起了眼睛。“何事如此生趣?”

“你真的指望我這麼容易就透露我客戶的身份嗎?放尊重點兒,公主。” 黯影嘲道,嘴角上揚,現出一副露齒的笑容。

“是不是邪繭?” 露娜引誘道,期待著和以前一樣的回應,但至少值得一試。如果邪繭正計劃著回來,那小馬國可能就有麻煩了。

“別在我面前提那個昏君,公主。” 黯影咆哮道,表情因憤怒而扭曲起來。

露娜在心裡笑了笑,雖然還沒明確下來,但好歹名單上少了個名字。“非其一員?好。那汝為何與普通幻形靈如此不同?”

“答案很簡單,我是名禁衛軍。” 黯影翻了翻眼睛,用被逗樂的語氣說。“通常來說,你可以把我想象成女王的護衛或是她缺席時的臨時指揮。”

“有趣。” 露娜寫下幻形靈的供詞,心裡暗自慶幸著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主要問題。“汝為何想要綁架凝心雪兒?錢財,名譽,還是魔力?”

黯影只是微笑著閉上眼睛,拒絕回答露娜。又把問題重複了兩遍後,露娜搖搖頭,離開了房間。畢竟強迫它回答也問不出什麼來。

暮光一邊嘆氣一邊收拾著行李,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充滿憂鬱,充滿愧疚。在過去的一個月,她全都搞砸了。雪兒死了,離開了,現在在她身體裡的小馬又因為她的武斷而受了大創。露娜和朋友們都生她的氣。甚至音韻和銀甲閃閃也可能因為她殺死了他們的孩子而跟她反目成仇,他們有充分的理由這麼做。

我十有八九會被流放,或者更糟——魔法幼兒園!

暮光把另一本書放進她的包裡,然後把一套衣服放在旁邊。她一如既往地輕裝上陣,畢竟,只是去趟水晶帝國而已,又不是去小馬國邊境。她希望著,如果她被流放了,塞拉絲提婭至少會讓她回來收拾行李而不是立即離開。

敲臥室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開啟門,看到斯派克站在門口。“嘿暮暮,你沒事吧?”

“我-我不知道,斯派克。我把一切都搞砸了。雪兒不在了,風暴也受傷了。” 她的耳朵向後耷拉,淚水刺痛著她的眼睛。“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我什麼都試過了,卻總是...事與願違。”

“對啊,我想你的確....” 斯派克縮了縮,然後搖了搖頭。“我相信雲寶黛西和其他小馬只是需要幾天時間來緩緩。至於風暴嘛...嗯,我想她也需要點時間,等這段過去以後,你才應該試試補救。但我確信大家依然願意做你的朋友,你只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就好了。”

“我...希望如此,斯派克,我真的希望。” 暮光嘆道,用一隻蹄子揉著她的額頭。“也希望銀甲和音韻不會對我做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