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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午餐的對峙

陳羽精心挑選了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站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著領帶。領帶上的圖案簡約而不失雅緻,是他妻子張琬特意為他挑選的。正當他準備出門時,張琬從廚房探出頭來,手裡還拿著剛烤好的麵包。

“羽,你要出去嗎?午餐不在家吃嗎?”張琬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

陳羽頭也不回地答道:“嗯,有點事要處理,中午就不回來了。”

張琬還想說什麼,卻見陳羽已經拿起外套匆匆出門,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另一邊,白瀾雅站在家門口,手裡提著一個小包,正準備出門。白父從書房走出來,關切地問道:“瀾雅,你要去哪裡?下午還要上課呢。”

白瀾雅微笑著回答:“爸,我中午約了個人吃飯,下午會準時回來的,不用擔心。”

慕孝謙從客廳走來,想要送白瀾雅出門,卻被她輕輕擺手拒絕:“孝謙,不用了,我自已打車去就行。你下午不是還有會嗎?快去吧。”

慕孝謙看著白瀾雅堅定的眼神,只好作罷,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那你路上小心,記得給我發資訊報平安。”

白瀾雅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家門。幸運的是,她很快就打到了一輛計程車。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人,一邊開車一邊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忙碌。看你這打扮,是去見客戶還是約會啊?”

白瀾雅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中卻在想著即將與陳羽的見面。

計程車緩緩停在百味軒門口,白瀾雅付了車費,走下車。她站在門口,望著這家熟悉的餐廳,心中卻有些發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她身旁。車窗搖下,露出陳羽那張冷峻的臉龐。

“瀾雅,上車吧。”陳羽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白瀾雅回過神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啟車門坐了進去。車子重新啟動,向著餐廳深處駛去。

服務員領著他們來到一個僻靜的包廂,包廂內裝飾典雅,氛圍安靜。陳羽示意白瀾雅先點菜,白瀾雅也不客氣,拿起選單隨意翻看。

“來一份法式鵝肝、黑松露意麵,還有這個頂級和牛。”白瀾雅點了幾道昂貴的菜品,故意避開了陳羽的喜好。

陳羽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瀾雅,你點菜的方式倒是很特別。這些可都不便宜。”

白瀾雅微微一笑:“是嗎?我倒沒覺得。不過,陳羽,你這領帶倒是挺別緻的,張琬給你挑的吧?”

提到張琬,陳羽的眼神微微一暗:“是,她眼光一向不錯。”

白瀾雅收起笑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是嗎?那她可真是個好妻子。不過,我很好奇,她知不知道你曾經對另一個女人許下的承諾呢?”

陳羽聞言,臉色一沉:“瀾雅,你今天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白瀾雅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服務員適時地送上菜品,但包廂內的氣氛卻異常緊張。白瀾雅拿起刀叉,卻沒有動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在等待什麼。

陳羽終於忍不住開口:“好吧,既然你提到了宋瑾蕊,那我們就聊聊她吧。陳文為什麼會知道孤兒院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白瀾雅放下刀叉,正色道:“陳羽,你錯了。陳文知道孤兒院的事情,並不是我告訴他的。而是因為他自已就是孤兒院的孩子之一,宋瑾蕊曾經是他的庇護所。”

陳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答案。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我知道,瑾蕊曾經為我付出了很多。她為了我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甚至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陪在我身邊。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白瀾雅冷笑一聲:“過去的事情?陳羽,你有沒有想過,宋瑾蕊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她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會出現在孤兒院?這一切,難道都和你沒有關係嗎?”

陳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瀾雅,你什麼意思?你是說瑾蕊的失憶和我有關係?”

白瀾雅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繼續說道:“宋瑾蕊曾經告訴我,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什麼事情會讓你生氣。她為你打掩護,為你放棄機會,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她的?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而失去了多少?”

陳羽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夠了!瀾雅,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瑾蕊的失憶是一個意外,和我沒有關係!”

白瀾雅看著陳羽憤怒的樣子,心中更加失望。她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表演。

陳羽發洩完心中的憤怒後,也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包廂內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車流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終於,陳羽開口打破了沉默:“瀾雅,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偏見。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瑾蕊的事情我真的很痛心。我也在努力尋找她失蹤的真相,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她,向她道歉。”

白瀾雅冷笑一聲:“道歉?陳羽,你以為道歉就能解決一切嗎?宋瑾蕊失去的,是你永遠也彌補不了的。”

陳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低下頭,沉默了許久。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責和反思。

“瀾雅,你說得對。我確實欠瑾蕊太多。我以前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已的利益,忽略了她的感受。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陳羽的聲音有些哽咽。

白瀾雅看著陳羽真誠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容。但她知道,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了他。她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陳羽,我希望你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已的錯誤。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瑾蕊已經不在了,她不可能再聽到你的道歉。”

包廂內,燈光柔和地灑在白瀾雅和陳羽身上,為這場對話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情色彩。白瀾雅輕輕攪動著杯中未動的咖啡,目光深邃地望著陳羽,緩緩開口。

“陳羽,你或許不知道,陳文與宋瑾蕊之間的故事,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和深刻。”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在講述一個古老而悲傷的傳說。

陳羽抬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他示意白瀾雅繼續。

“陳文,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生活艱辛。而宋瑾蕊,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他們之間的愛情,純粹而熾熱。瑾蕊為了陳文,放棄了許多,包括那個出國深造的機會。她堅信,愛情比任何名利都來得重要。”白瀾雅說到這裡,語氣中不禁帶上了幾分敬意。

“然而,好景不長,瑾蕊的意外失憶讓這一切戛然而止。陳文幾乎崩潰,他四處尋找瑾蕊的下落,卻一無所獲。直到他偶然間得知,瑾蕊可能與你有關,他才找到了我,希望透過我瞭解更多資訊。”

陳羽聞言,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低下頭,聲音沙啞:“我……我真的不知道瑾蕊經歷了這麼多。我一直以為,她只是暫時離開了我。”

白瀾雅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可能更不知道。你之所以能進入杏林醫院,其實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陳羽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什麼?你是說……”

“是的,我知道你在醫學界的才華被埋沒,所以我暗中推薦了你。我希望你能有一個新的開始,也希望你能在新的環境中,找回那個曾經熱愛醫學的自已。”白瀾雅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陳羽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的背後竟然有白瀾雅的影子。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感激、愧疚、震驚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詢問是否需要打包剩餘的飯菜。白瀾雅看了一眼幾乎未動的餐桌,點了點頭:“麻煩幫我打包吧。”

服務員迅速將飯菜打包好,遞給了白瀾雅。陳羽見狀,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苦笑:自已何時變得如此不中用,連一頓飯都吃不下。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包廂門突然被推開,慕孝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最終落在了白瀾雅手中的打包盒上。

“瀾雅,你怎麼……”慕孝謙的話未說完,但意思已明。

白瀾雅微微一笑,解釋道:“哦,孝謙,這些是打包給孤兒院的孩子們的。他們總是吃不飽,所以我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慕孝謙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與理解:“原來是這樣,瀾雅,你總是這麼善良。不介意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