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呂揚的電話時白默的臉就拉了下來。
這一年來呂揚沒少找白默幫忙,前兩次還會給個看得過去的美女照片,到後面直接欠賬了。
關鍵呂揚手頭的案子都是死刑複核,不像連環殺手案那般撲朔迷離,但凡被呂揚盯上的案子,兇手肯定另有其人。
案子沒有意思,美女照片又不達標,白默自然拒絕過呂揚。
可惜白默忽略了一個問題,呂揚在眉海市有一位好兄弟,此人正是眉海市檢察院的檢察官方鳴華。
方鳴華馬上要和汪雅結婚,汪雅是楊鷺的親表姐,也就是白默未來的小姨子。
華國錯誤複雜的人際關係在這裡得到了深刻的體現,當白默第一次拒絕了呂揚之後楊鷺便打來電話苦苦哀求。
在楊鷺一聲又一聲讓白默幾乎融化的“白老師”中,白默淪為了呂揚的剝削物件。
“老呂,你是不是過分了?”白默沒好氣地說,“幫你還不行,現在都要幫你朋友了?”
“你懂什麼?”呂揚卻一副不識好人心的語氣,“這可是孫羽,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神探,我這是在和你牽線搭橋好嗎?你以後遇到什麼案子了可以直接找他幫忙,以他的水平,隨便聽聽案情就能幫你破案。”
“呵!呵!”白默冷嘲熱諷道,“我們眉海市快一年沒命案了,你覺得我會需要他?再說了,誰不知道華國最厲害的神探是啟秀市的葉辰,孫羽能比葉辰厲害?”
“這兩個人我都見過,絕對不相上下,葉辰主攻的犯罪心理學,而孫羽是傳統刑偵。”呂揚解釋道,“你要相信我,孫羽絕對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沒興趣!”說著,白默就準備掛電話。
“等等!”呂揚叫住了白默,急匆匆地說:“孫羽身邊有一位超級漂亮的美女,絕對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超級美女。”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白默的興致。
這一年來白默感覺自己的心理疾病已經徹底痊癒,可他也養成了一個喜歡畫美女的習慣,如今大半個東泰省都知道他有這個癖好。
“超級美女?”白默確認了一下。
“絕對是超級美女。”呂揚把孫羽那邊遇到的案子大概說了一下。
目前孫羽遇到了一個難題,他需要透過一個男孩兒初中的畢業照畫出對方十六年後的樣子。
這在白默眼裡自然是小兒科,一想到如此輕易就能要來一張超級美女的素材,白默開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過了片刻,收到呂揚的簡訊,白默撥通了孫羽的電話。
“孫羽大哥是吧?我是白默。”白默一臉賤兮兮的笑容,不過語氣還算沉穩。
“嗯!”孫羽應了一聲。
“基本情況呂檢已經給我說了,咱們加一下微信吧?然後你把照片拍給我,要從各個角度拍攝。”白默說。
接著,白默又讓孫羽大致說了一下案情。
這也是白默畫像的福利,每次畫像他都能瞭解一起案子。
聽了孫羽的講述,白默頓時對這個案子產生了興趣,這竟然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他沒想到孫羽能透過一些瑣碎的線索找到兇手的蹤跡。
白默用了半個小時把嫌疑人的畫像畫了出來,然後又聯絡了孫羽,終於到了談報酬的環節了。
孫羽接通電話後急忙問道,“畫好了?”
“當然了,這種畫像太低階了。”白默理所當然地說道。
“快發給我。”孫羽催促道。
“不行!”白默說。
孫羽愣住了,他不解道,“為什麼?”
“嘿嘿嘿!”白默發出賤兮兮的笑聲,“先給報酬。”
孫羽一開始以為白默是個好色之徒,還拿警察的身份壓榨白默。
白默自然不吃這一套,他說:“那你們走正規流程吧!先聯絡我的上級,然後讓我的上級給我派任務。”
經過長達十分鐘的交涉,孫羽這才知道白默要的只是一張美女照片,而且呂揚已經提前許諾過了。
終於,孫羽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女人,她身材勻稱,表情淡然,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窒息的魅力。
完美!絕對完美的素材!
“臥槽!”白默驚叫一聲,“這素材也太完美了吧!不行,我覺得我的畫對不起你的素材,再等我一會兒。原本我的畫能有個百分之九十的相似,我給你搞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就這樣,一場交易完成了,白默的微信好友列表裡多了一個叫孫羽的男人。
那一夜,白默沒有休息,他沒見過照片中女人真實的樣子,可他覺得這個女人是愛笑的,她笑起來一定能顛倒眾生,一定能迷惑每一個男人。
當然,白默對這個女人的迷戀僅限於藝術成分,他只是把這個女人當成一個完美的素材。
······
那天之後,孫羽沒再聯絡過白默,甚至沒有誇讚白默對那個女人的畫像。
或許如呂揚所說,孫羽是一位神探,他有他的清高,不會輕易去承認別人。
白默亦是如此,他還想要一張那個女人的照片,可他不會主動去求孫羽,他深信孫羽不可能遇不到需要畫像的案子。
終於,孫羽還是聯絡了白默,這次他讓白默畫一個偽裝過的男人。
為了不讓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白默說:“你那兒美女也未必多,再找個美女估計也沒之前的好看,你就還給我之前那位美女的照片吧!不過你得告訴我那位美女叫什麼名字,還要幫我分析一個案子。”
“她叫胡筱。”孫羽倒是爽快,“分析什麼案子?”
白默先是幫孫羽完成了畫像,隨後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將他和滕傑的交手詳細地講了一遍。
這一年來白默雖然沒有親手處理過案子,可他透過畫像接觸了很多,他經常覆盤和滕傑的對決,可他到現在都沒找到取勝的關鍵。
“確實是個高手。”這是孫羽對滕傑的評價,“只可惜時間過去太久了,很多線索都消失了。我判斷這個人的身後應該站著一個犯罪組織,你輸得不冤。”
“什麼犯罪組織?”白默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當初滕傑的離開太詭異了,他和陸婉都覺得滕傑隱藏了什麼秘密。
然而滕傑的安排滴水不漏,他最終都沒有發現端倪。
“那就需要詳細調查了,等我忙完了手頭的案子可以幫你研究一下。”
白默聽出來這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他也沒有死纏爛打,在雙方的眼裡,他們只不過是彼此的過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