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雪摘下了自己的木靈玉髓掛在他心口處,護著他的心臟,防止他心臟失血衰竭而死。
畢竟可能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有木靈玉髓護著他,總歸是多一層保障。
雙腿盤起坐在他的對面,然後右手將靈力混著自己的神識從他的左手輸入進去,試圖引導著靈力將冰晶推出去,左手則控制著不斷的用神識和靈力吸引著那顆冰晶。
不知道為何,這冰晶似乎極其喜歡蘇煙雪的神識,一開始的熟悉到現在似乎是自願的親近蘇煙雪。
但是它已經陳念初的身體呆了有數十年,對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似乎是不想離開卻又禁不住的誘惑。
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開始有些鬆動。
而此時,蘇煙雪又控制著自己的靈力混入它周遭的白色靈力之中,再用神識牽引著那些白色靈力推動冰晶離開陳念初的身體。
饒是陳念初沒有修仙,此時也察覺到自己丹田處有樣東西在嗡嗡嗡的轉動起來,似乎在找出口的樣子。
靈力遠比感覺更為敏感,蘇煙雪察覺到了冰晶的不同。
她意識到靈力的推動是有效的,那顆冰晶已然有些鬆動了,於是便加大了靈力的輸入,促使那顆冰晶趕緊脫離陳念初的經脈,去往出口。
一推一拉,熟悉的氣息交雜在一起,使得那顆冰晶已經順著斷裂的經脈開始在蘇煙雪的靈力推動下慢慢的往外挪動。
而陳念初已經痛到滿頭大汗,緊緊地咬著牙。
一個斷裂的經脈,任由身體裡那個不知名的東西衝撞,彷彿斷骨一樣的疼痛,更為可怕的在於這種痛苦它是持續的,從肚子處一直到胸口,到手臂,每前行一點,他都覺得自己的肉被攪碎了。
好幾次他都想著直接放棄算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可是又不甘心,他能看得見那顆泛著淡藍光的物體在自己的身體上移動,看著它一點一點的離手上的口子越來越近。
就想著再熬一熬,馬上就結束了,然後忍著疼撐下去。
陳念初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顆冰晶的存在,然後開始出現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將冰晶拉回去。
離心口十分的近,兩股力量相互撕扯,帶著心臟一起絞痛,陳念初疼的大喊,蘇煙雪聽到了卻不能分心。
不停的加大靈力往前推,靈力越來越稀薄,力氣也越來越小,但是她只能咬牙撐著,現在她一撤回靈力,冰晶也就回去了。
即便只是分心了一秒秒,一句話的時間,蘇煙雪也遭到了靈力的反噬,鮮紅的血液順著眼睛流了出來。
但是她依舊強撐著加大靈力,增加自己這邊的博弈力量。
宋澈和陳念初都看得心頭一緊,一時間對她充滿了敬畏和心疼。
還差一點點,胳膊,手肘,小臂,手腕,手掌,最後泛著淡淡的藍光、晶瑩剔透的冰晶終於從血淋淋的手掌中鑽了出來,飛到了蘇煙雪和陳念初兩人之間。
蘇煙雪靈力不停,維持著它不要四處亂飛。
沒了冰晶在陳念初的身體裡破壞,他的手掌便開始癒合,冰晶找不到地方可去,便在原地不停的打轉,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
蘇煙雪原意是想安撫它,讓它停下來,像木靈玉髓一樣成為一個實物,便用自己的神識包裹住它,哪知它似乎察覺到了神識中隱藏的精神海中氣息。
便向著蘇煙雪的精神海衝去,去尋找自己真正的主人。
但是卻被肉體給擋住了,冰晶的靈力與蘇煙雪同源,它便退而求其次,將自己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最精純,最細膩的遠古靈力流。
另一部則是稍微有些普通但是遠遠超過蘇煙雪本源靈力的靈力流。
遠古靈力流不顧一切的向著蘇煙雪的額間衝去,若是還被阻擋則將自己化成一條條的細細的純淨靈力流從玄冰花上順著印記衝進精神海中,然後又在蘇煙雪的精神海中又匯聚成一顆小小的冰晶,不斷的釋放出溫和的靈力潤養著蘇煙雪的精神海在被靈力衝入精神海中時,蘇煙雪頭疼欲裂,原本潔白且有著淡淡藍光的玄冰花被那股靈力衝擊的幾乎破裂,被鮮血染紅,透著一股妖異的紅色。
其他相對沒有那麼好的靈力則四散開來,衝著蘇煙雪的各個穴位便湧了進去,這股靈力十分的霸道,在蘇煙雪的身體裡不斷地拓寬她的經脈。
似乎自成一派,和其他的靈力並不是特別的相融。
原本接近枯竭的靈力一下子就滿了,實力還更甚從前。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福兮禍兮,禍兮福兮。
福禍相依,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好在一切還算順利,陳念初已然痊癒,身體也不再有靈力湧動,蘇煙雪在靈力平復後頭也漸漸不疼了,只是靈力依舊在經脈中洶湧的厲害,需要趕緊回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打坐幾天,平復一下。
見一切已經結束,宋澈連忙去將蘇煙雪扶起來,扶她到凳子上坐著休息。
然後確定她沒事,只是靈力枯竭之後,就去給陳念初解了繩子後。
蘇煙雪發現他一個大男人不知怎得眼淚流了滿臉,也不曉得是痛的還是激動的,只能安慰他說:“別擔心,經脈可以慢慢養,若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好好養著身體,長命百歲應當是沒問題的.”
陳念初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跪在了他的面前,雙手捧著那塊木靈玉髓,認真且懇切的說:“我,陳念初的這條命,以後就是仙子的。
我將會奉上我的忠誠,聽候仙子的差遣.”
宋澈聽他說這話,驚訝的下巴都塊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