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芸抓來的第六天,也正是和白落約好的五天後,他會偷來資料並放她出去的日子。
因此從早上一睜眼,周芸就一直留意著門外,生怕錯過白落的訊息。
終於,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周芸房間的門開了。
門外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白落的狀態看起來比前幾天要好了一些,他站在門前,示意周芸趕緊過來。
“這是我找到的你之前被沈念奪走的監測手環,和研究有關的資料我都已經儲存到裡面了,等你到安全的地方,再檢視。”
“我在找資料的時候,故意弄出了一點動靜,炎已經被吸引走了,你趁著現在趕緊離開。”
說著,白落將手環塞進周芸的手中,拉著她往出口的方向走。
“既然他都已經被吸引走了,那現在研究所不就是任你出入了嗎?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走?”
周芸不解地看著白落,試圖勸他和自已一起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白落搖了搖頭:
“我和你一起離開只會連累你,張息塵在我的腺體裡植入了定位器,無論我去哪裡他都能找到。”
“什麼?”
周芸聽到白落的話,瞳孔震顫,
“那個狗東西還特麼是人嗎?!”要知道腺體即便是被撕咬都會疼痛不已,更何況要在其中植入定位器了!
她都不敢想象那會有多痛苦,怪不得前幾天剛看到白落時他的狀態那麼差勁。
“所以,我沒辦法和你一起離開。”
白落神色平靜,似乎已經認命了一般,他看著周芸開口,
“我其實和所長並沒有什麼仇怨,幫助你們拿到研究資料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你儘管說,只要是我和我哥能做到的!”
“幫我殺了‘暴君’,如今的我恐怕很難親手殺了他復仇了。”
白落提起“暴君”時,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似乎是因為手刃仇人而感到很不甘心。
“好!”
周芸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答應。
“好了,時間長了炎那傢伙也會發現不對的,你趕緊——”
“白落!!你這個傢伙!你居然敢耍老子!!”
白落話音未落,炎咋咋呼呼的吼叫聲就傳了過來。
兩人頓時面色一變。
“我去攔住他,你趕緊走!”
白落立刻推將周芸推了出去,然後轉身向著研究所裡跑去,準備將炎攔下,為周芸爭取撤離的時間。
周芸被推了一個踉蹌,看著白落的背影,喊道:
“白落,不要放棄希望!即便有定位器,我和我哥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所以,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白落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卻傳了過來:
“放心吧,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要死,我媽自殺的那個晚上,我就已經死了。”
·
第三基地外城。
作為排行在第三的基地,面積比之前的幾個基地要大上一倍不止,且不再僅限於內外城,而是有了三層城牆,多了一箇中心城。
也就是,外城,內城,和中心城。
一個戴著貝雷帽的藍瞳女生坐在路邊,手裡拿著捲餅吃得正香。
而她的對面正迎面走來兩個身高腿長,長相出眾的男人。
其中那個黑髮狼尾的男人看起來似乎心情並不怎麼好,面色陰沉。
看到兩人莫莫將手裡捲餅三兩口塞進嘴裡,對著兩人中那個銀髮藍瞳男人開口:
“老大,你又做什麼事惹野哥生氣了?”
“……又?”
盧青徐聽到莫莫的話嘴角一抽。
雖然在來的路上週平野確實因為他太黏人說過他。
但蒼天可見,這一次周平野生氣真的和他無關!
因為有規定,外來車輛不準進入除了外城以外的區域,所以他們必須要找地方停車。
莫莫因為眼饞路邊的捲餅提前下了車,所以是周平野和盧青徐兩人去停的車。
外城有專門供外來車輛停車的地方,但需要繳納一定的金額。
對於這件事周平野表示非常的不爽。
他就是在生氣這件事。
“有車不讓開,不就是變著法地讓人花錢嗎?”
周平野看著自已為數不多的餘額,心情更不爽了。
聽到周平野的話莫莫也立刻不開心了,眼睛下面的藍色瞳孔中閃爍著正義公平的光輝:
“不平等的交易!作為最公平的審判者,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們在哪?”
莫莫拿出自已的天秤。
周平野:“……倒也沒必要殺了他們。”
“好吧。”
莫莫將天秤收了回去,
“黛黛給我發了訊息,說她們現在在中心城區,我們要去找她們嗎?”
“去吧,先前讓她們調查第三基地的研究所,多少也應該有些眉目了。”
因為“先生”只“看”到了所長他們在第三基地某個研究所,具體是什麼名字卻不知道。
所以周平野等人一早就聯絡了三天前已經抵達第三基地的黛黛和阿櫟兩人。
讓他們提前在第三基地尋找有可能,可疑的研究所記錄下來。
好縮減他們尋找的時間和進度。
“車沒了,我們怎麼去啊,老大。”
莫莫看向盧青徐,
“基地這麼大,走到那裡的話,我會死的。”
“當然是要坐車去了,不然為什麼不讓我們開車,就是為了讓我們強制消費啊。”
周平野撇了撇嘴。
莫莫聞言生氣地再次拿出天秤:
“誰制定的這樣不公平的政策,我要審判他。”
“不出意外,應該是我爸吧?”
盧青徐在一旁突然開口,面上的笑容毫無真誠。
“你爸?你爸誰啊?”
周平野聞言有些疑惑。
“嗯?我沒告訴過你嗎?我爸是第三基地的副基地長啊。”
盧青徐歪頭疑惑思考。
周平野:“……”
合著你小子還是個官二代?
怪不得看起來一副不缺錢的樣子,所以他被黑去的錢都進你小子兜裡了啊!
“萬惡的有錢人!tui!”
周平野對盧青徐表示了鄙夷。
莫莫有樣學樣:“tui!”
盧青徐:“……”
“我的目標是殺死他,你們覺得我可能會拿他的錢嗎?又或者說,他會把錢給我嗎?”
“我們兩個的關係,除了有一層血液紐帶,比陌生人還不如。”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盧青徐覺得自已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