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楓坐在花房裡和王慧芝影片。
王慧芝的氣色很好。
“青寶,你懷著雙胞胎,更要注意身體,不要貪嘴吃太多涼東西,那些刺激的食物都暫時別吃,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白青楓聽著王慧芝絮絮叨叨的叮囑,心頭是一陣一陣的滿足感。
“奶奶,您現在開心嗎?”
王慧芝一頓,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往旁邊看了一眼,又迅速扭回頭說:“你放心,我很好。我們在鄉下老家,你應該忘了吧,你小時候住過這裡,不是山裡那個老院子,是後來搬到村子裡的那個,院子裡還有一棵石榴樹,還有一棵玉蘭。這裡旁邊就是一條河,那時候,你總是喜歡坐在石榴樹下玩耍。”
白青楓笑著說:“我知道,石榴花開的時候是最美的。”
王慧芝的眼睛裡閃著一抹雀躍的神采,就像是少女特有的那種光輝。
她說:“老房子在翻修,你顧爺爺請了人在收拾,等你方便了,到時候讓叔華帶著你一起回來看看,現在這邊路修通了,很方便,景色也不錯。”
白青楓腦海裡已經浮現出在田野山間河水旁,兩個老人肩並肩走在夕陽餘暉中的畫面。
那是遲到了半個世紀之久的重逢。
白青楓禁不住熱淚盈眶,她別過臉擦了擦眼淚,又看著攝像頭說:“奶奶,外面都會幸福的。”
......
最近,白青楓和她身邊一圈人的日子都過的很平靜。大有一派歲月靜好的感覺。
顧叔華推了大部分的工作,除了非去不可的應酬,其他時候基本上都陪在白青楓的身邊。
他最近被許嘉由傳染,痴迷於研究胎教。
顧叔華對許嘉由選擇喜羊羊作為他崽子啟蒙音樂的行為很是不恥,於是冥思苦想三天三夜之後,他終於選定了《藍精靈》作為白青楓肚子裡小崽子的啟蒙音樂。
白青楓對於他每天幻想三百遍她肚子裡是倆女兒的自欺欺人的行為,已經產生了抗體。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從早到晚耳朵裡都是“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終於在耳朵被折磨了第三天之後,她忍無可忍,揭竿而起。
“哥,您能不能換一首陽剛點兒的?哪怕給娃聽國歌從胎兒開始就培養愛國情操呢,求求你,別讓我在聽見“山的那邊海的那邊”了!要是再讓我聽下去,我立刻打包行李帶球跑到山的那邊海的那邊。”
顧叔華的頭銜——二十四孝好老公,當真不是白叫的。
他秉持著婦唱夫隨的根本宗旨,把白青楓的旨意就是聖旨的原則貫徹到底,快速吸取教訓,立刻服從命令,及時調整策略。
於是藍灣別墅裡,《義勇軍進行曲》響徹半個小區。怒葉子帶著杜騰和禮物,舉著小國旗聞聲而來,還以為顧叔華在家裡舉行升旗儀式。
白青楓尷尬的腳趾頭摳地。
“乾媽,沒升旗,胎教音樂,他搞的。”
怒葉子倒是很坦然的對顧叔華說:“叔華點子不錯,將來孩子能當將軍。”
顧叔華立刻回應:“謝謝乾媽,承乾媽吉言了。”
白青楓發現他喊乾媽喊的利索的很,總覺得他有些居心不良。
杜騰默默的把這一軲轆影片掐了,發給他遠在天邊的怨種老哥。
狠狠的紮了一把他老哥千瘡百孔的心。
其實怒放已經知道白青楓懷孕的訊息,只不過訊息的來源不是他老媽和老弟,而是顧叔華。
起因是怒放和白青楓語音聊天,日常問候。
哪知,顧叔華湊上來說了句“老婆,和大舅哥聊呢,沒事,你們聊吧,聊完了過來試衣服啊,我給你定的孕婦套裝到了”。
白青楓沒有來得及捂住手機,這句話就清晰的傳到了大洋彼岸。其實她也捂不住,因為某人的分貝不低,幾乎是美聲唱歌那麼高。
怒放半晌不語,隨即說了句“青楓你好好注意身體”就匆匆掛了電話。
白青楓收起手機,朝顧叔華瞪眼:“你幾歲?”
顧叔華將沒皮沒臉發揮到極致,湊上來就要親她,“人家才三歲嘛,你不要這樣兇人家...”
白青楓徹底懷疑顧叔華背地裡向花如意偷師學藝了。
......
莫小貝和許嘉由的婚禮已經籌備許久,基本已經成型,倒計時進行中。
莫小貝的肚子已經顯懷,她無比焦慮,遲遲不敢去試穿婚紗。
她每天恨不得抱著鏡子,能照三千六百遍。
關鍵是,她不僅折磨自己,還連坐殃及無辜,一次次打影片電話騷擾白青楓和花如意。
“老婆,你說我到時候穿婚紗會不會像一隻穿白紗的黃皮母豬?”
花如意和白青楓一開始還出於人道主義,真心關懷許莫氏的身心健康,給出中肯又暖心的安慰。
說些“你又不胖”,“你玲瓏有致凹凸有形”,或者“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這樣類似不走心的奉承話。
可是耐不住莫小貝喪心病狂的將騷擾升級,於是事態愈發不可收拾。
後來,局勢發展為——
花如意說:“你放心,就算你是母豬,那也是母豬中最漂亮的那一頭。”
白青楓一邊給花澆水一邊說:“你見過那隻母豬穿白紗有你這麼俏麗的?放心吧,哪怕把全世界的豬都喊過來站成一排,你也毋庸置疑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豬娘子。”
莫小貝彷彿聽到“噗噗”兩聲。
那是她的心臟被花白二人鈍刀子扎透的悽慘迴響。
“絕交吧!”
這是她送給花白二人的最後絕唱。不過很快就收了回來。
原因是......
花如意說:“我準備了三十三萬的粉色毛爺爺,看來是送不出去了。”
白青楓說:“看來我連夜趕出來的一本稿子可以賣版權給別家了。”
“花哥,楓哥,請恕莫某大不敬之罪!”
莫小貝給白青楓和花如意一人發了十個1314 的轉賬,連帶著每人十個小豬跪著屁股被抽打的表情包。
白青楓和花如意喜滋滋的收下。
“謝老闆賞,這多不好意思啊!”花如意就差把假惺惺刻在腦門上。
白青楓收了錢說:“好了,你可以跪安了。”
莫小貝掛了影片,更加焦慮了。
......
樊春松在國外的小寶寶,取名為樊繼東,也已經回到了國內,認祖歸宗。
樊家當家人樊萬江在給孩子舉辦的宴會結束後,把齊年專門留下,還單獨叫到了書房。
樊春松一陣忐忑,把孩子往保姆懷裡一放,非要一起跟著去。樊萬江眼睛一瞪,“你還怕我打小年?”
齊年面色有些微紅,說:“我和樊叔去。你在外面等著。”
樊春松滿臉擔憂的看著齊年跟著老爹進了書房。
“樊先生好,齊先生好。”
齊年抬頭一看,便見到了之前在療養院見過的那個女人,也就是樊萬江給樊春松準備介紹的物件——何意歡。
齊年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他不知道樊萬江讓小何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他反悔了?還是要撮合樊春松和小何?
拿不準樊萬江要做什麼,齊年很是禮貌的對著小何點點頭。
“你好,何小姐。”
樊萬江說:“坐下吧。”
齊年乖乖坐下。
何意歡拿著一個薄薄的信封走到齊年面前。
“齊先生,這是樊先生給你的。”
齊年伸手接過信封,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樊萬江。
樊萬江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齊年臉色突然一變。
他已經摸出來信封裡裝著的是一張卡。
一張卡!
難不成這是要逼他和樊春松分手,給他的遣散費?
齊年忍著雙手的顫抖,強裝鎮定。
“樊叔,這是?”
樊萬江說:“這是給你的。裡面有一千萬。”
齊年聞言更是不知所措。完犢子了!還真是分手費!
小何說:“齊先生,你別誤...”
小何的話還沒有說完,書房的門便被一把撞開,樊春松黑著臉闖了進來。
他直戳戳的疾步走到齊年身旁,一把扣住齊年的手,對著樊春松正色道:“爸,你想對他做什麼?”
樊萬江看著樊春松護犢子的樣子,氣的猛咳嗽好幾聲。
小何給樊萬江端了一杯水,然後看著樊春松說:“樊總,你誤會了,樊先生給齊先生的卡是......”
“齊年不要這個錢!他不缺錢花!你們用不著用這樣的方式去侮辱他,也侮辱我!”
樊春松直接打斷了小何的話。
“不缺錢?哼!那給小年的彩禮錢,你們也不要了嗎?你說不要就不要,小年同意嗎?”樊萬江的聲音響起。
齊和樊春松面面相覷,都看向樊萬江。
樊萬江走到他們二人面前,把卡塞到齊年手裡說:“我說過,只能我們家娶。彩禮一千萬,小年你願意嗎?”
齊年眼眶紅了,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爸!”
樊萬江沒好氣的瞪了樊春松一眼。
“癟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