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家沒有客房。”陶知夏斬釘截鐵地拒絕。
“已經過了十二點……”黎瑾年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博取同情。
陶知夏沒有被他迷惑，分析道：“凌晨不塞車，你回家只要四十分鐘，比白天快多了。”
兩人對視著。
過了一會，陶知夏先轉移視線。
正當黎瑾年以為她會答應時，陶知夏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我跟卓然學長說一聲，你去隔壁睡。”
黎瑾年逗貓的手頓時僵硬，但他沒搭話。
“不說話當你預設了，我勉為其難跟他說一聲……”陶知夏拿起手機，點開聊天框。
黎瑾年按住她的手，不讓她給卓然發訊息。
“我睡客廳就可以。”黎瑾年妥協道。
“不然呢？如果你留下來就只能睡客廳，何況我不想你睡在我家。”陶知夏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如果？”黎瑾年抓到陶知夏的漏洞，咬文嚼字道。
陶知夏猜黎瑾年會跟她理論一番，但她太累了。
她把黎瑾年的手指掰開，嘆了口氣道：“你要睡就睡吧，但客廳沒有暖氣，很冷的。”
“已經很晚了，我想快點睡覺。”陶知夏說完，就拿著準備好的換洗衣物去洗澡。
黎瑾年摸了摸橘貓的腦袋，說道：“黏黏，你媽媽嘴硬心軟。”
小貓咪蹭了蹭，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凌晨一點，陶知夏才把頭髮吹乾。
回到房間，黏黏躺在黎瑾年大腿上，黎瑾年靠著懶人沙發睡著了。
要叫醒他嗎？
算了……
陶知夏把燈關上，躡手躡腳地爬上自已的床，睡覺。
她一整晚都沒睡好。
幸好是週末，不用上班。
在床上輾轉反側到八點，陶知夏決定起床。
她做好兩份早餐，又翻箱倒櫃找出旅遊時剩下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放到洗手檯上。
吃完早餐，陶知夏將手提電腦拿到客廳，思考如何處理遇到的網路暴力。
她開啟Word文件，開始梳理事件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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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主要論點：
一、拍影片不露臉是因為醜。
二、蹭熱度、抄襲狗：指控Momo抄襲黎瑾年影片。
三、百變甜櫻造謠Momo偷東西、不剪影片。
解決方法：
一、不回覆。
二、不回覆。
三、拿出原始素材，發澄清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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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澄清第二條。”黎瑾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後。
陶知夏覺得脖子上軟軟的，很柔軟。
黎瑾年把自已的圍巾取下來，圍在她脖子上。
“你真的不冷嗎？陶知夏？”黎瑾年一邊繞一邊問，最後打了個結。
“還行。讀書的時候習慣了。”陶知夏將臉埋進圍巾裡，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
她不敢讓黎瑾年看她的臉，肯定紅透了。
過了一會兒，陶知夏說道：“不需要你澄清。”
“為什麼？”黎瑾年不理解，這對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因為他們根本不想知道真相，只是想罵人，”陶知夏解釋道，‘對於他們來說，我是Momo還是Nono，根本不重要。但你不同，如果你下場澄清，網民會拿你來做文章。你明白嗎？”
黎瑾年沒回答。
她一夜沒睡，想了很多。
“我只需要澄清沒做過的事，以及謠言。”陶知夏丟擲自已的觀點。
“說你醜和抄襲不也是謠言嗎？”黎瑾年故意問道。
“那又怎樣？我如何澄清我不醜？要我把將創作思路翻出來，告知天下嗎？”陶知夏抬頭看著黎瑾年，“不要陷入自證陷阱。”
“大家只是找情緒宣洩口，並不想知道真相。我只是普通自媒體博主，沒有人會在意我的生活。”陶知夏繼續說道。
“網際網路沒有記憶。”陶知夏合上膝上型電腦，喝了口咖啡。
“等時間過去，沒人會記得這些事。如果往後我影片做得好，能吸引粉絲，自然會有人替我辯解。”
“我不知道……原來你是個這麼有想法的人。”黎瑾年坐到她對面，開始吃早餐。
“不然呢？在你眼裡我是笨蛋嗎？”陶知夏不解地看著他。
“嗯……”黎瑾年低頭不看她，繼續啃麵包。
“黎瑾年，你給我滾出去！”陶知夏假裝生氣地說道。
“不行，”黎瑾年一把託舉起隔壁睡覺的橘貓，“你兒子在我手裡。”
黏黏睡得懵懵的，被舉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陶知夏無奈地看著他，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黏黏，把它帶回家吧。”
“當真？”黎瑾年像個貓販子一樣，假裝把黏黏塞進外套。
……
“黎瑾年，你閒得不像個明星……”陶知夏像看三歲小孩那樣看他，“你不是工作狂嗎？為什麼不工作？”
“最近通告不多。”黎瑾年將黏黏放回餐桌上，撓撓它的頭，慢悠悠地回答道。
陶知夏想起某條小道訊息——黎瑾年想自立門戶，脫離經紀人趙斯。
如今黎瑾年有名義上的“工作室”，但實際權力在經紀人手上。導致他接片不自由，商業活動安排不合理。
難道最近是經紀人在打壓他？
“你可得努力點。”陶知夏也使壞地撓黏黏的肚子，黏黏不情願地喵了一聲。
陶知夏收回手，對黎瑾年說道：“昨天，你的三位競爭對手實力強勁。還有不少後浪正躍躍欲試，想把你們這些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娛樂圈更新換代這麼快，可能哪天我就從觀眾視野消失了。”黎瑾年自嘲道。
黎瑾年不知道，無心的一句話，會在未來一語成讖。
“既然知道娛樂圈的規律，還不趕緊努力工作？”陶知夏問道。
“嗯。”黎瑾年應了一句。
陶知夏拿起圍巾的流蘇，在黏黏身上蹭。
黏黏看到類似“繩子”的東西，立馬直起身子。好幾次伸出爪子要勾住圍巾，都被陶知夏打斷。
“黏黏，這是叔叔的圍巾。你可不要弄壞了。”陶知夏說道。
“叔叔？怎麼也得叫我哥哥吧？”黎瑾年對這個稱呼十分不滿意。
“我是黏黏媽媽，你和我同輩。你不是叔叔是什麼？”陶知夏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我遲早要綁架你兒子！”黎瑾年假裝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