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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然進了四十里城，該去哪裡找老黃皮沒有一點頭緒，難不成一個人挑一個團伙，還是曉之以理給老黃皮講道理？讓他放下灰粉走正道，那不是胡扯嘛。

站在十字街頭繁華的街道，讓章然對四十里城有了別樣的看法，這個地方遠比自已想的要大，要發達的多。他還算有方法，認為像老黃皮這樣的人只有在夜總會這樣的地方可以打聽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章然先在十字街吃了晚飯，一碗白水在人家店裡坐到了下午。

和尚不敢輕易打草驚蛇，對章然的瞭解不少，那個憑一已之力攪得烏城雞飛狗跳的人，說他是業餘壞蛋，和尚多少有點不敢掉以輕心，為確保絕對安全且秘密的情況下處理掉章然，他只有找到最佳時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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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十字街這個最繁華的地方，各類霓虹燈閃爍昭示著四十里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皇朝國際會所就在十字街頭，這是剛開的一家休閒會所，烏城也有一家，章然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大光頭也穿過人群，閃進了會所……

章然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坐下，和尚在他不遠處的角落端坐，就這麼飲料，酒水什麼都不點，面無表情的盯著不遠處被人影時遮時現的章然。

章然被不遠處一個黃毛麻子臉的猥瑣眼鏡小哥給吸引住了，麻子臉痞裡痞氣的叼著支沒有點著的煙，無時無刻都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的他，找到一處隨即坐下，無更多交流，直接拉開自已的襯衣，只見他肚皮上貼著兩包裝有粉狀物品的透明包，後面用透明膠帶纏裹，倆人隨意寒暄著，一杯酒後麻子臉小心的四下看了看之後，揣上桌上的錢站起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一袋粉包就如同落下一般放在剛坐過的沙發上。

在四十里城這樣的人被稱為散戶，僅是大頭頭帶貨銷貨的，一般是當地的小地痞流氓，如同菜市場賣菜的一樣，老黃皮那樣的加工工廠是生產商，批發給一些灰頭，再由灰頭倒騰給下面的散戶，也就是腳串子，走街串巷的泥腿子的意思。

在這兒有必要強調一下灰頭是什麼意思，在四十里城毒品白粉不能稱為白粉，顏色就像石灰一樣，大家都習慣性的稱為灰粉。

倒騰這個的頭兒勉強稱之為灰頭，久而久之這些個稱呼便在烏城和四十里城之間叫了出來，而最終受到侵害的吸食者，卻被稱為灰囊，大致的意思是與酒囊飯袋差不多。

3

麻子臉兒拍了拍鼓鼓的口袋，正開心著準備離開，卻被章然拍了下肩膀說：“嘛呢？麻子哥”麻子臉兒剛在與人交流時，被底下的朋友稱呼為麻子哥剛好被章然聽到了，這才大起膽子這麼稱呼的，麻子臉一天到晚遇到那麼多人，誰是誰他哪分得清去啊。

麻子臉兒十分驚訝，低聲問：“咱們認識？”章然藉機將手搭在了麻子臉兒的肩膀上，這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引得麻子臉下意識的去護襯衣內貼在肚皮上的灰粉兒，左手立時伸進口袋裡，緊緊的握住了一把彈簧刀。

“別緊張，麻子哥”章然雙手抬起向後移了一步，用動作告訴麻子臉他沒有敵意。隨即諂笑說：“麻子哥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上次託你給辦的介紹給黃老闆當差的事，你這就給忘了？”

看著眼前陌生的章然，麻子臉兒心中直犯嘀咕。什麼時候有這事兒？不可能！連他媽的我都沒見過黃老闆，咋給你介紹？你要說給你介紹皇朝會所的宸哥保不齊，章然也覺得自已的話有漏洞，多少有些後悔，自已是如何直說了這個老黃皮？眼前這個麻子臉兒也就是個腳串子的角色，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老黃皮？但話已經出口只能強忍著演下去。

那麻子臉兒也脫口而出，說：“你是說宸哥吧？”麻子臉兒不動聲色的想：無論你找誰，我都得敲你個千兒八百的。

“宸哥？”章然喃喃自語，稍作分析接著說道：“當然了，兩條腿走路嘛，宸哥那兒也得麻煩麻子哥給聯絡一下”見麻子臉兒貌似心不在焉卻意有所指的搓著自已的衣角，章然便已然從身上的包中抽出一沓錢塞給了給麻子臉兒，章然滿臉都是求人的諂笑。

“行啊，等我訊息吧”

“真是太麻煩你了”見麻子臉兒要走，章然趕忙拉住說：“聽說腳串子來錢快，要不麻子哥給指條明路”

麻子臉兒啐了句：“狗屁，來錢快那得是灰頭兒啊，每次從中的抽頭，也就是掉下的粉末子，都夠分三次賣了，丫什麼都不懂，你聽信吧”

章然拿出手機剛準備要麻子臉的聯絡方式，他便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4

皇朝國際會所在烏城和四十里城各有一家，據說都是雷姓老闆名下的，道上的腳串子，灰頭兒都尊稱一聲宸哥，雷宸這個名字，那可是在四十里城叫一聲都得震上一震，抖上一抖的。道上都傳他是老黃皮的乾兒子云云，仔細想想，沒有老黃皮這棵大樹，雷宸能在四十里城開下一家集聚黃賭毒的休閒會所？那錢呀，都讓他們這幫人給掙去了，傷天害理的事是讓他們給做絕了。

皇朝國際會所進門繞過一面照壁，縱深穿過兩邊包廂的走廊，便進入了舞池。吧檯、卡座、包間一應俱全。這是最大的淫色交易場所，只要錢到位，兩杯酒下肚小姐就能帶回家。

全國各地的小姐丫頭那也是擠破頭的要來這工作。這兒也時常會有什麼選美大賽，只要是冠上了皇朝國際第一小姐的名號，那吃喝可就算穩了，強調一下這個小姐跟那個什麼香港模特小姐，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人那有的只可遠觀，而這全都可以褻玩的……

舞池有兩層樓高，二樓一圈是環形欄杆，極盡奢華，內圈盡是些玻璃牆，由外看不見裡面，而由裡面向外，卻能將舞池的角角落落盡收眼底，正中間便是雷宸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