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絕了!
只不過對於六歲以下的孩子,直接抹去痕跡,帶到不知名的地方送人撫養。
六歲以上的,都得下冰窟過一遍。
可惜,鳳玄玦對這些種的感情不深,說丟就丟,遠嘗不到為人父母的錐心之痛。
鳳玄塵揉著虞韻的手,陷入沉思。
天道好輪迴,他是不是也要網開一面,為他和韻兒的將來積點陰德?
“王爺,我不冷!”
虞韻的手被揉疼了,想掙脫又抽不出來。
“韻兒說得對,我不是鳳玄玦!”
所以,該報的仇要十倍百倍還回去,鳳玄玦的種得帶回來,接受株連。
他握緊虞韻的手,急於確定自已沒做錯。
“韻兒,我不信命,不信佛,不信天道,只信人定勝天。”
“王爺……”
虞韻被他的震住了。
離經叛道不足以評價眼前人。
他更像站在經和道之上,手握生殺俯瞰芸芸眾生的神。
鳳玄塵沒有說出後半句:因為你,我動搖了信條,我能勝天,卻怕輸掉你。
為了你,我願意向神佛低頭,自願戴上枷鎖守規矩,不用同樣的方式處置鳳玄玦的子嗣。
“桑陌,通知下去,把那些人都帶回來,聽候國法處置。”
“是!”
桑陌不明白主子為何改了主意,幾個小兔崽子扔水裡泡一泡,還需要猶豫嗎?
大殿內,群臣因為鳳玄玦的滅門威脅,已經騷動許久,無人敢踏出第一步。
廢太子在謀反,一旦跟隨罪同謀逆,同樣是滿門抄斬,還要背上汙名。
趙高明帶頭站隊,無人跟風,直到有人送進來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形勢變得一邊倒,有了三五個倒戈的,其餘人做選擇便容易起來。
畢竟法不責眾。
即使他們迫於無奈投靠廢太子,陛下也不可能將幾十個大臣都滿門抄斬。
鳳玄玦看人來得差不多了,把目光投向張丞相跟裕王。
兩個領頭羊得拿下,否則只能殺了。
“張相,皇叔,別冥頑不靈。
我們幾個都是皇家血脈,孤也沒打算篡位。
鳳玄策昏庸無道,孤可憐朝鳳百姓,願扶太子上位,做攝政王輔佐太子成為明君。
二位可願助孤一臂之力?”
鳳玄禮把自家老父王扯到身後,亮出鳳氏罵罵咧咧的本事。
“廢太子,你又是什麼好鳥?
當初皇伯父廢掉你,就是因為你爛泥扶不上牆,還敢詆譭陛下?
還想扶持太子,給你臉了?
啊呸!
你當七哥的木字軍和風字軍是擺設嗎?
當了甕裡的王八,還以為自已成海神,可以呼風喚雨了。
做夢你認第二,豬都不敢認第一。”
裕王聽完一頓輸出,嚇得嘴都哆嗦了!
“逆……子,你給我閉……閉嘴!”
學什麼不好,非學了老七的一張嘴,裕王府滿門還在廢太子手裡呢!
逞什麼匹夫之勇,口舌之快!
萬一鳳玄玦拿裕王府殺雞儆猴,他哭都沒地方哭。
“父王,我替皇伯父罵逆子,您別管!”
鳳玄玦氣笑了。
很好!
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都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哈哈哈……鳳玄禮,當鳳玄塵的狗當上癮了,好啊!
孤讓你看清楚,是你的嘴皮子厲害,還是孤的刀子快!
來人,去把裕王妃的人頭請來!”
哼!
鳳玄禮才不怕。
七哥半月前就在百官府邸埋下伏兵。
裕王府的防禦,是七哥讓他親手埋的,鐵得不能再鐵了。
可裕王不知道啊!
一聽鳳玄玦要殺他的王妃,什麼也顧不得了,立馬跑出來阻攔。
“慢著!慢著!
大皇侄莫要衝動,皇叔代逆子向你賠罪!”
鳳玄禮跟上來,拽開父王作揖的手。
“父王,你跟他認什麼慫?”
“閉嘴!你母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裕王一生無所追求與畏懼,唯愛髮妻與逆子,少一個天都得塌陷。
“寶兒,父王求你,少說兩句行嗎?”
“知道啦,知道啦!”
鳳玄禮見不得父王掉眼淚,乖乖退出火力區,湊在他耳邊嘀咕。
“別哭啦,我把母妃藏起來了!”
裕王眼睛瞬間雪亮,配合兩串淚珠,看起來有點滑稽好笑。
“當真!?”
“好歹您兒子跟七哥混了十幾年,保護自個兒親孃哪能失手?
父王,您瞧好吧,今晚兒子準立大功!”
裕王不信,拽住逆子縮到角落裡,不讓他再出頭當靶子。
鳳玄玦眼看自已被鳳玄禮耍了一道,惱羞成怒立刻下令,“取裕王妃的人頭來!”
“別信,他的人進不去咱家的門。”
鳳玄禮摁下慌張驚恐的老父王,又湊他耳邊說悄悄話,“再說,母妃在七哥府上。”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一場鬧劇花掉半炷香,鳳玄塵的緩兵之計完成,殿內的站隊也已經完成。
他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鳳玄玦,還有什麼底牌,亮出來吧!”
“給父皇的陵寢灌火油,逼本王束手就擒,讓北疆軍退到外頭受死?”
“掘沐氏祖墳,拿我外祖和舅舅的遺骨逼北疆軍倒戈?”
“夠損!也夠蠢的!”
鳳玄玦沒想到這種事都被鳳玄塵發現,心頭有點慌張,他的底牌快爆完了。
“哦,還有,整個大殿也被你灌滿了火油,從上到下,只差一個火種。”
最後一張也……!
鳳玄玦徹底繃不住了。
“鳳玄塵——!”
“沒聾,聲音小點兒,鴨公嗓難聽死了!”
鳳玄塵捂住小尼姑的耳朵,不甚在意地懶散回話。
“儘管去做,本王在戰場什麼沒見過,會被你這點伎倆拿捏?
聽好了,對付你這種廢物,用不著髒我北疆將士的手。
陛下每天能想幾十種法子弄死你,只等先皇孝期一過,拿你開刀!”
鳳玄玦似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就憑他?”
替他養了九年兒子的廢物,也配跟他鬥?
“一會兒別死得太難看!”
鳳玄塵揮揮手,命令桑陌率北疆軍退出大殿,牽著小尼姑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座位,坐下來看戲。
“鳳玄塵,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