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拿著幾兩碎銀子,走在街上。
天已經黑下來了,街上人也少了,她有些悵然。
其實今日寧逸和寧軒擋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別說她矯情,屬實是因為她活到現在,願意擋在她面前的人,少之又……算了,是沒有。
無錯書吧所以,多多少少今日,她有那麼一絲絲動容,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他們確實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神複雜,最後微微閤眼。無論出於什麼,這個家,她都會擔起來。這一次,她是自願的。
她掃著路上的一切,記憶一點點想起。她慢慢的思考了一下。抬步走向了,……賭坊。
真是被寧筱猜中了。但這次,她可不是輸錢,而是贏錢。
要說正經本事她不會什麼,但是賭這件本事她還是有的。雖然以後不能一直靠這個,但現在可以解燃眉之急。
這個小鎮雖然有兩家賭坊,但莫雅偏偏選擇了她往日總來的,也是今天要賬的那家。
走到一張賭桌旁,見莊家正在搖骰子。她靜靜站在旁邊,低調的不讓別人注意自已。
在莊家落定後,其他人紛紛下注。她面色從容,淡定的把幾兩碎銀子壓上。
不出意外的贏了。接著依舊是淡然低調的贏了幾把。
當然這連續贏可沒辦法讓她再低調了。
在數把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這莫雅今兒手氣怎麼這麼好。”
“不知道啊,你看那坐莊的臉色都變了。”旁邊人竊竊私語。
坐莊的人臉色卻是變了,額頭上直冒冷汗。這人怎麼這麼厲害,好像她們門道,她都知道。
“老大,就是她!”
身後傳來一聲含怒意的聲音。
莫雅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因為今天剛剛見過。
“莫雅,你還敢來!!”被她踹過一腳的女人指著她,憤恨道。
莫雅從容的轉身,挑了挑眉“還你銀子來了,不高興?”
“銀子?哪呢?”女人問道。
莫雅衝著桌子揚了揚下巴,“這呢。”這是莫雅把一半銀子揣懷裡,剩下的。
“這……你!”女人氣的不行。這分明就是她們賭坊的錢她竟然從賭場贏錢,再還給她們!
又好像沒什麼問題。
女人身邊被稱為老大的那人,就是賭坊的老闆。
莫雅認得,“張老闆,錢我可是還清了。”
張老闆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疑惑懷疑,她聽到李三說莫雅今天不對勁,她之前不信,今日一看,確實如此。
“莫雅你……”
“嗯?張老闆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難不成我只能輸,不能贏?”
張老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也是立馬反應過來,“倒不是,既然如此,那便還清了。”
“老大!”李三也就是被莫雅揍過的女人,很不甘的道。
張老闆揮了揮手。
莫雅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謝謝張老闆了。”
看著莫雅全身而退,李三咬了咬牙。
張老闆看著莫雅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以她多年來看人的眼光。竟然在莫雅身上看到了貴氣,而這份貴氣以前竟是沒有的。
“奇怪。”張老闆喃喃道。
“是挺奇怪,老大你今天好好說話。”李三悶悶道。
張老闆看著李三,不禁有些無奈,但也沒說什麼。以她的腦子,就算她說了,她大概也聽不懂。
莫雅回了家。
屋內果然都熄了燈。應是睡了。
她回到了自已的房間。把懷中剩餘的銀兩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靜靜的盯著它們看了好一會。
她在思索,她到底能幹些什麼呢。
結果也沒想明白。最終還是決定幹回老本行。等她明日問問黑衣人,這有沒有黑市什麼的,幹些殺人越貨的那些事情,她可以領獎金的那種。
不過今日,她要休息了。
次日清晨,許是大家以為她沒回來,就沒有細心的給她端來水,沒法,她只能出去自已整。
剛開啟門,院內因為擦了藥能下地的寧秋就看到了她。眼神中滿是詫異“……妻主,你怎麼回來了?”
“不回來,我去哪住啊。”莫雅晃了晃脖子。
“身子不適,老實躺著。”她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碗筷。應該是他吃完準備送到廚房的。
莫雅看他辛苦順手接過來,送到廚房。
隨後在他與寧逸呆瀉的目光中把一小包錢袋交到了寧軒手中。
她記得家裡管錢的寧軒,所以昨日寧逸是從寧軒那裡把錢袋拿走的吧。
“這裡面有些銀兩暫時還夠花,”她掃了後面正準備去打獵,和要去林家當臨時教書先生的寧筱和寧凌,“你們若是不願意去,就在家歇著。我應該養的起你們。”
她知道寧軒和寧筱有點本事,平日都是去打獵補貼家用。而寧凌則是去鎮上林家當先生。因為是男子,縱然他有才華,也沒有辦法有大的施展。只能去林家當個業餘的教書先生。收入也很微弱。
寧秋和寧逸則在家中打理家事,平日也會繡點什麼小東西,也會拿去賣,收入也一點點。
本來這些也可以的,甚至攢一攢,夠他們再次創業的。但奈何家中有她這麼一個無所事事,還吃喝賭的人。啥也不會,就會敗家。
莫雅想到這,就忍不住咳了一聲。
她這聲咳嗽,喚回了五人的思緒。五人都是震驚的盯著那袋錢袋。寧軒只覺得手中都在發燙。
“妻主,你……”寧軒話有點說不完整。
屬實是最近莫雅總給他一個又一個驚嚇。
莫雅被盯得有點不自在,“行了,我去收拾收拾,然後在上鎮上看看,你們……隨意。”
說完轉身走去,打水收拾。
寧軒盯著手中的錢袋,眼神中滿是複雜。
“我沒眼花吧”寧筱快步走到寧軒身側,開啟錢袋,裡面的錢比她拿走的多了一倍。
“她竟然真的……”寧秋仍是不太敢相信。
“不是去幹什麼壞事了吧。”寧筱忍不住擔心。
“小筱!”寧軒低喝一聲,“有你這麼說自家妻主的嗎。”
寧筱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擔心。擔心連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