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又開始心疼兒子,他生了這麼好的兒子,竟然被人一再瞧不上。
“行了,別跟個怨婦似的,這不是答應你了嗎。現在傷兵太多,軍醫很忙,等著人來給你包紮吧。”
門外的孫大壯聽明白了,原來是世子爺看上了若漪,那入贅的畫像,一定是主動送上去的,至於若漪為何挑的他……
他好笑的看著一臉尷尬的沈傲,
沈傲心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馬上回來。”
沈若漪正忙著送藥,看到老爹過來有些納悶,“爹,你怎麼來了?”
“帶上傷藥,還有包紮的東西跟我走。”
“侯爺受傷了?”
“不是,快走吧,”
“哦,好,我送完就過來。”
沈若漪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能讓爹親自來找,傷的定然不是小人物。
回來拿上傷藥,繃帶等,跟上老爹步伐走了。
到了蕭傾瀾營帳外,孫大壯看清了沈傲身後跟著的人,他雙眼瞪得老大,這孩子怎麼在這?
沈若漪心虛的點頭行禮,“孫叔叔好,”
孫大壯笑開,看到她手裡東西,明白她應是去了軍醫營,眼睛裡佈滿讚賞,“若漪好樣的,”
沈若漪謙虛的笑笑。
“侯爺,軍醫來了,”沈傲對著營帳門說道,
“快進來,”鎮北侯大嗓門傳出。
沈傲掀開簾子,讓沈若漪自已進去,
當那張小臉露出來,鎮北侯懵了,趴在榻上的蕭傾瀾也懵了,她怎會在這?
沈若漪看到他背後的血,站住沒動,都忘了給鎮北侯行禮,
傷的這麼嚴重?
一旁的林逸高興的迎上去,接過她手裡東西,“表小姐怎麼跟來了,一定是不放心世子爺,您放心,世子爺殺了領軍將領,立了大功。”
鎮北侯高興的清咳兩聲,“咳咳,本侯還有緊急軍務要處理,勞煩軍醫給小兒好好看傷,”說完就走了。
林逸把東西放下,也找藉口走了,“我去給爺準備飯菜,爺錯過今早議親,特別生氣,發誓一定要砍了壞他婚事的敵將頭顱,手都脫力了最後還衝了上去,現在一定餓壞了。”
放下門簾的林逸,嘴角高高掛起,爺這傷現在怕是已經癒合了。
真的是她?
蕭傾瀾先是震驚,後是喜極,她竟然會在這?
回過神,怕他的傷嚇到沈若漪,慌忙起身,
“你別動,”沈若漪走過來,“快躺下,後背有傷,”
蕭傾瀾乖乖趴下,“沒事,看著嚇人而已,你別擔心,”
沈若漪拿剪子剪開他背上的衣料,皮肉都翻開了,“你忍著點啊,”
“嗯,我沒事,”蕭傾瀾趴著,沈若漪看不到他在呲牙笑,
這點疼算什麼?比心疼弱了一萬倍,
“你怎麼來了?”是像林逸說的那樣,擔心他嗎?
“我來幫軍醫的忙,我們仨特別中用,幫著熬藥,還能幫忙包紮輕傷。”
蕭傾瀾笑道:“我沒有不讓你來的意思,你不用特意強調你們仨中用。只是軍營裡都是大老粗,你們三個姑娘家,要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爹給我們安排了單獨的營帳,夜裡還有人看守,而且我們仨也不是軟柿子,真敢有人亂來,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噝——”
沈若漪動作一輕,“是不是疼了?”
“沒事,你不用管我,”蕭傾瀾緊咬牙關,
“林逸說,你手臂脫力,還非要殺那將領?”
蕭傾瀾一提到這個事還是有氣,“誰讓他們今天進犯,如此不長眼,我就讓他們後悔從他娘肚子裡爬出來。”
沈若漪心裡有些不舒服,他手臂脫力與昨天她傷了他有關。
他今天帶著氣上戰場,也與她有關,若是今天他沒能回來,她怕是會自責一輩子,
“一會手臂的傷也要包一下,不是都傳出去了?”還急什麼?
“傳言能信嗎?你知不知道林逸被多少人問?都以為我在開玩笑。”
沈若漪加了些力道,“都是你的理,這要是沒能回來怎麼辦?別指著我會為了傳言守著。”
“所以說光有傳言沒用,”
蕭傾瀾頓了一下又道:“若是沒回來,趁還沒立下婚約,你該找誰找誰。只是把我葬遠點,我看不了。”怕從墳裡鑽出來殺了那個人。
沈若漪只覺心裡堵了一口氣,她昨日問過娘,何為喜歡,
娘說,親情,友情,愛情,都需要喜歡去維持,所以喜歡分為很多種,
唯有愛情,會心悸,會讓人感覺到美妙,
唯有愛情,是佔有,不願和任何人分享。
愛情的喜歡,只能自已悟,自已去感受,聽是聽不來的。
但有一點,被愛總比愛人要更幸福。
若能相愛,那就是最完美的。
她聽了之後,只覺得比爹說八個字還要難懂,今天倒是懂了一些。
按娘所說,她算幸福的,因為她能感覺到,她是被愛的人。
後背上完藥,沈若漪開始看他的手臂,看樣子早就崩開了,心裡又是一堵,“你明知道有傷……你不能為了別人,忽視自已,”
蕭傾瀾偏頭盯著她看,“你不是別人,”
沈若漪手下用力,
“噝——”
“長點記性。”
“真高興能在這看到你,”
紅暈爬上沈若漪耳尖,避開他的視線,太灼人。
……
“咚咚咚,”齊禎敲開二皇子府大門,被迎了進去,
“你一大早過來,是有事嗎?”
“幽州飛鴿傳書,蕭傾瀾入贅沈傲之女。”
“什麼?”
“有這好事?”
“表哥,要不要替他宣傳一下?”
“有什麼好處?”
“若是真的,那他這世子也做到頭了,等同於太子損失鎮北軍。若是假的,更應該傳開,讓他變成真的,”
“即便最後沒入贅,有這傳言在,太子定不會再像之前看重他,到時,咱們有機會拉攏。”
“如何拉攏?”二皇子明顯對拉攏鎮北軍更感興趣。
“蕭傾瀾有個妹妹,我可以娶了她。”
二皇子頓時感動不已,表弟竟然為了他,願意娶他最討厭的女子,“你不是最討厭她?”
“我的婚事早晚都是為你,喜不喜歡的不重要,”
“這樣一來,太子對蕭傾瀾失望,加上他妹妹和咱們的關係,就算拉攏不來,也能膈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