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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文戲

“將軍,你是說,刃就比這玩意兒弱一點點?”

“我去追捕刃真的沒問題嗎?”

“真搞不懂,當初雲騎軍是怎麼把刃抓到的...”

彥卿指著螢幕中的機甲,汗流浹背。

他正值盛年,勇武好鬥,以當代劍魁為目標。

若是沒見識過,彥卿自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

可是見識了對方的實力,心頭總不免有一些擔憂。

“呵呵...”

“無妨...”

“我讓你去尋找刃,也並非是要你將之捉拿歸案...”

景元爽朗笑道,

“不過...”

“我需得收回此前的話了,這星核獵手薩姆,確實比刃強上不少。”

“其實更準確的說,是兩人的賽道不一樣...”

“薩姆的戰場入侵性過於強悍,若非黃泉小姐在,恐怕那位開拓者小友是危在旦夕了...”

……

“哇哦,那個機器人感覺比史瓦羅先生還厲害哎。”

“嘭——好大的火啊!”

“還可以飛到天上面去!”

虎克像看動畫片一樣地說道。

機械聚落,虎克和克拉拉正乖乖地坐在螢幕前,認真地觀看著影片。

對於科技落後的一些星球與地區,並沒有類似於電視的裝置,這螢幕的吸引力顯然更大。

“嗚...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是這樣的。”

克拉拉無奈地表示認同。

“——資料分析中...”

“資訊檢索「匹諾康尼」、「星核獵手薩姆」、「黃泉」...”

“檢索失敗。”

“資料庫中並不存在相關資訊,但是根據目前播放的影片內容進行分析——”

“很顯然,「星核獵手薩姆」並非機器人,而是穿戴著機甲的人類。”

“哇哦!˚*̥(∗*⁰͈꒨⁰͈)*̥”

“裡面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小姐姐!”

虎克歡快地說道,

“等拉姆來到了磐巖鎮,我一定要邀請她成為鼴鼠黨的榮譽隊員!”

“耶!”

克拉拉大驚:

“虎克不行哎,薩姆太危險啦!”

“他可是能把整個磐巖鎮全部燒掉的!”

“而且,那叫薩姆,不叫拉姆。”

“再說了,裝甲裡面怎麼可能是小姐姐嘛!”

……

影片中,戰鬥尚未結束:

穹跌坐在地,棒球棍滾落在一旁,風衣被燒得破爛漆黑。

“燒傷...好痛...”

“可是為什麼,這一擊看似強力,卻並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是我們在那一瞬間分散開來,從而規避了正面傷害嗎?”

穹的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

這個薩姆,

依然在故意留手?

薩姆懸停在空中,似乎評估好了某種作戰計劃:

“既然如此——”

還不等穹反應過來,只見薩姆忽然加速,機甲間的火焰噴射,

穹猛地發現,

薩姆正在加速朝自已俯衝而來!

不是別人,正是朝著銀河球棒俠——穹衝來!

那一瞬間,穹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只來得及下意識地拿手擋在身前,雖然沒有任何用。

薩姆瞬發而至,穹甚至看見了薩姆對自已伸出的機械手掌。

接著下一刻——

依舊是黃泉小姐的長刀緊跟而至,

再次將薩姆逼退。

……

“嗚嗚...黃泉小姐真是靠譜的戰力巔峰啊!”

“包括砂金那次,也是靠黃泉小姐化解的危機。”

小三月激動地說道。

“正是這樣——”

“即便是在某一個特定角色的盤點中,也能出現其他角色的颯爽英姿。”

“包括第一輪中為了公司利益而毅然賭上自已性命的砂金先生。”

“只是,我們依然不知道本輪盤點的人物是誰?”

“是薩姆嗎?可是前兩節影片的意義何在?”

姬子不緊不慢地說著。

……

影片中,黃泉與薩姆纏鬥在一起。

而不遠處的另一邊:

“把戰場留給他們吧,親愛的~”

黑天鵝將手中撲克一樣的光錐一拋,隨後黑天鵝與穹消失得無影無蹤...

戰鬥還在繼續,但是已經不屬於穹和黑天鵝了...

薩姆以戰鬥姿態站定,看著熊熊火海中渾然無感的黃泉:

“遊俠,你尚未使用全力——”

“當然,我也一樣。”

“我想,你該拔出那把刀了。”

黃泉將手放在刀鞘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回憶著,

此時的她,

戰意全無。

黃泉沒來由地問道:

“星核獵手,你還會做夢嗎?”

“夢見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我...總是能夢見...”

薩姆:“……”

薩姆沒有回答。

黃泉繼續說道:

“收手吧!”

“我見過許多高明的偽裝,能掩蓋外表,卻掩蓋不了內心。”

“恰好...我時常會忘記許多事,我的記憶並不可靠,所以...我更擅長用「感受」捕獲每一個瞬間。”

“我能感覺到——”

“那副冰冷的鎧甲裡是誰...”

薩姆沒有說話,嘆了口氣。

沒有回答,沒有否認。

黃泉繼續道:

“因此你並沒有要傷害我們,你想要做的也僅僅是驅散我和那位憶者,更直接地說——”

“你是想要帶走那位開拓者。”

“是「命運的奴隸」給你的「劇本」嗎?還是,出於你自已的意願?”

薩姆,

再次嘆了口氣:

“既然到了這個時候,告訴你也無妨...艾利歐給我的「劇本」只有短短數行。”

“其中一句話是,「讓星穹列車一同追逐盛大的遺產」。”

“至於未提及的其他,我有充分的餘地選擇。”

黃泉的語氣依然淡漠,但她似乎與對面之人達成了好友似的默契:

“或許,我可以幫你。”

薩姆機甲中的人似乎變得有了一絲感情,說道:

“謝謝...我並不需要幫助。”

“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如果你的目標是「鐘錶匠」的遺產,那你就得去調查家族。他們不僅掩蓋了「死亡」,甚至還埋藏了夢境的過去和真相。”

黃泉點點頭:“我正在這樣做。”

薩姆補充:“——以及,星穹列車並不是你的敵人。”

黃泉回答:

“這我也認可...不過我想知道,你告訴我這些,是出於你自已還是出於「艾利歐的劇本」。”

薩姆再次嘆了口氣,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正面回答:

“我已經說過...我的「劇本」僅有數行。”

黃泉點點頭,轉身離開。

薩姆似乎是沒來由地對黃泉說了句:“等等,我不會。”

黃泉轉頭回望過去:“什麼?”

薩姆的語氣漸漸帶上了更多的感情,*他*似乎在悲嘆、在唏噓、在痛苦、在執著...

即便對方身穿冰冷的機甲,黃泉依然可以感受到機甲裡那孤注一擲的決絕、那顆炙熱的心臟。

*他*沉浸在過往中或殘酷或美好的回憶中:

“——我不會夢到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從來不會。”

“因為我生來就沒有「做夢」的機能。”

“我為自我而戰,為冰冷的現實而活,為一點點光亮,燃燒...不斷燃燒...”

“——直至一切,燃燒殆盡。”

*薩姆*一字一字清楚地說道。

“所以...我很羨慕你。”

薩姆最後溫柔地對黃泉小姐說道。

影片的鏡頭漸漸拉遠,薩姆站在寂寥空曠的白日夢酒店。

夢泡孤零零地懸掛著、憶域海洋中的鯨魚不知疲倦地遊動。

數百上千層的白日夢酒店顯現在影片鏡頭中。

薩姆即便高大。

此時也顯得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