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交換】後面的“×1”消失了，整個按鈕呈現健康的紅色。

那是可啟用的標誌。

位羽像是想起了什麼，舒展身軀。

沒有交換之後力量充盈的感覺，也沒有交換結束後全身被掏空的感覺。

老弟的夢境究竟是什麼……看著位羽原地來了一套“廣播體操”，青西更好奇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交換】從現在起沒有次數限制了？！位羽的心怦怦跳。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清楚【交換】的具體作用機理，只知道使用後短時間內自已的各項身體素質會被強化，但強化幅度也比較有限，某種程度上類似於青西的【硬化】。

但剛才在與夢魘的對峙中使用的【交換】與上一次對戰小鈺時使用的【交換】效果差距太大了。

而且這一次，連天賦點都沒有一點減少。

位羽搞不清楚它增幅的依據，也不清楚為什麼從夢境裡出來後【交換】的次數限制被取消了。

這或許是個bug。

但是！沒有GM的定義，這就是機制。

好下賤的笑容……青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位羽。

“獨年的情況不太對。”止兮的聲音打斷了位羽的思緒，“你們快過來看看。”

獨年躺在地上，雙眼木然的望著天空，鼻間、耳朵和眼角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他的呼吸很微弱，”止兮皺眉，“這種狀態很奇怪。”

“好僵硬。”青西試著抬了抬獨年的右臂，他的右臂抬起來就跟抬一根鋼筋一樣。

青西試著順著他的手肘去彎曲他的右臂，但是做不到。

他的關節好像失去了彎曲的能力。

任憑青西怎麼擺弄獨年的手臂，他面無表情目光木然的望著天空，彷彿這條右臂不屬於他。

“被震開之後就這樣了？”青西問。

止兮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青西納悶了，“救我們倆的時候獨年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到老弟這就變成植物人了。”

獨年現在的狀態跟植物人確實沒什麼區別，肉體和精神只有一個是醒著的。

也可能都不是醒著的。

“可能是位羽面對的夢魘比我們之前的要更強大。”止兮適時插嘴。

“很有可能。”青西摸著下巴點點頭，“救我們的時候別說吐血了，連汗都沒怎麼流。”

位羽沒有說話。

“可能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止兮轉向位羽。

“老弟，你好好回想一下，”青西深吸一口氣，轉向位羽，“在剛才的夢境裡，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白色光點。”

“看到了。”位羽點點頭。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青西問。

“白色光點出現的一瞬間從一旁衝出了一隻巨大的爪子。”位羽回憶著，“爪子一把抓住了白色光點，然後我就醒了。”

“你直面了夢魘？！”青西、止兮異口同聲的問。

“是的。”

“那就說得通了，”青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們那邊的夢境都是雜魚，而老弟的夢境是正主。獨年很強，但跟正兒八經的夢魘比起來還是有差距。”

“什麼樣的夢魘？”止兮緊緊盯著位羽，連珠炮一般發問，“它說了什麼？它想要做什麼？”

位羽語塞了，他遇到的那個夢魘有那麼強的目的性嗎……感覺它更多的是在跟自已玩遊戲。

雖然不想承認，但位羽的感覺確實如此。

“好了好了你先別急，”青西打圓場，“老弟回憶組織語言也要時間對不對？慢慢想，慢慢說，我們不著急。”

“我剛才的經歷與其叫夢境，不如稱它為迴圈的夢境更合適。”位羽略一思索，走到止兮跟前，青西也圍了上去，三人靠著獨年坐在地上，“起初，我跟著我二舅走進了隧道……”

除開自已天賦相關的部分，位羽大致將經歷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

“喔，聽起來不錯，”青西嘖嘖讚歎，“像是‘世界上另一個我’。”

“也就是說這個夢魘其實很無聊？”止兮思索著發問，“它不斷的讓你重複同一個夢境，然後在夢境裡不斷的殺死你？”

“我不知道它想幹什麼。”位羽說，“但有一點我是確定的，它很強大，超乎想象的強大。”

每當回憶起夢魘那膨脹的數值時位羽的眼角就不自覺的抽動，它繼續膨脹下去的結果會是什麼？

“在自已夢境裡的夢魘都會非常強大，”止兮說，“它們是那片世界的主人。”

“而且，這夢魘說起話來卻是個蘿莉音？”青西抖了抖眉毛，“夢魘也有性別麼？”

位羽愣了一下，沒說話。

“不知道，你可以找它問問。”止兮不鹹不淡的說。

青西訕訕的低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從來了這裡止兮就變得怪怪的。

三人間陷入了沉默。

“喂，你們說話啊，”青西憤然抬頭，“我承認我確實沒有抓住重點……你們這是在幹嘛？”

止兮和位羽都驚愕的看著他的後方。

青西只覺得自已背後光芒閃滅，一陣涼意襲來。

“嘻嘻，什麼嘛，在想我的事情？”蘿莉音嬌笑連連，青西背後，不存在的大門轟然洞開。

青西一把抱起獨年，三人默契的閃身後退。

原先青西背後的空地上，一扇乳白色的大門拔地而起。

門框門沿門把手都是純白的，甚至連開啟門之後的門內也是一片白。

先前的嬌笑聲是從門內傳出來的，但此時並沒有人或其他的東西從門裡走出來。

黑光一閃，無妄之災滑入位羽掌心，他開啟系統面板，緊緊盯著純白色的大門。

如果有任何異動他都會毫不猶豫開啟交換。

雖然不知道夢魘在現實世界的戰力究竟幾何，但位羽不敢大意。

“聽到你們背後議論我還挺高興……”嬌俏的聲音從門後傳出，帶著些許的不高興，“現在看見我了卻跑的比誰都快。”

一條腿從門內邁出，緊接著，夢魘的全貌出現在他們眼裡。

青西：“？”

位羽：“？”

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止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