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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吃了上頓愁下頓

鯽魚、泥鰍、螃蟹、小雜魚蝦都有了,還差點什麼呢?

主食?沒米,沒瓜吃什麼?

\"大山!帶上鋤頭跟我走。小妹,你照顧好這些魚蝦螃蟹,等我回來。\"王二狗朝大山喊道,同時不忘叮囑小妹,順手提著箢箕出門。

\"二狗,咱們幹嘛去?\"王大山雖疑惑,手頭上不閒著,把牆角的鋤頭扛在肩上。

\"不要叫我二狗了,我叫小帥,以後你喊我王小帥、喊我妹王小美!\"王二狗一臉鬱悶,二狗多難聽。

\"好的,二狗。\"

\"你!\"王小帥嘆口氣,\"叫小帥,以後記得了,走吧。\"

來到前面撈魚的河邊,沿岸的小沙丘旁有一片芋荷葉長得正旺。王小帥揮起鋤頭就開始挖。

\"小帥,這個不能吃,碰到了渾身發癢,吃了嘴巴發麻。\"大山看小帥動手就急了。

\"你說不能吃,那是你不會吃。聽我的沒錯,抓緊時間,我挖出來一個,你就洗洗放到箢箕裡。\"

三下五除二,吭呲吭呲地兩人合作,心滿意足地看著已經是滿滿一箢箕的芋頭,將鋤頭一橫,抬著箢箕倆人往家裡趕。

小妹看著小帥和大山倆抬了一箢箕芋頭,連忙過來看是什麼。

\"小妹,別看了,你去生火。\"小帥把她小肩膀一轉,輕輕推了一把。

\"哦,好。\"小妹應聲而去。

卸貨之後大山也好奇小帥要怎麼做,小帥把鋤頭放回原位,拿起菜刀,找了一個竹籃出來。

拿著芋頭削去外面的皮,粘液粘在手上有點滑,芋頭不太好抓穩。削完一個放在竹籃裡,問大山\"看明白了嗎?會削嗎?\"

\"會。\"

\"那好,芋頭削一半,我去看看小妹。\"

大山接過刀蹲下來慢慢削皮。王小帥起身去廚房,看看小妹生火怎麼樣。

湊近灶口一看,火已點著,架著砍斷的柴,燒得正旺。看來平時還是很勤快,茅屋後頭柴有整理過,長短均勻,好燒。

開啟鍋蓋,添進半鍋水。\"水開了叫我。\"

\"好!\"小妹應了一聲。

小帥找來剪刀和碗,迅速地處理了這盆魚蝦螃蟹。魚開膛剖肚清理乾淨,小山螃蟹就不掰殼了,大一點的去殼去肚臍。再用清水清理一遍,用碗分開裝備用。

再把紫蘇、野蔥洗乾淨切段備用。差點姜,算了,將就一下。

掏出油鹽缸,仔細一看,還好,夠這一餐。

出去一看大山將芋頭也削得差不多了,提了半桶水過來將削好的芋頭丟進去清洗一番,然後大的切塊,小的不管,直接裝在籃子裡。

\"哥,水開了!\"小妹的聲音傳來。

\"好的,來了!\"端著一籃切好的芋頭來到灶臺,揭開鍋蓋,水汽蒸騰。

將芋頭倒進鍋裡,蓋上鍋蓋,對小妹說:\"這個灶火不能停,另一個灶也燒起來,我要做菜了。\"

\"好的!\"小妹開心答道。

\"大山,你把外面收拾一下,那些皮全部掃出去。\"

王小帥手上不停,嘴上也同時指揮著小妹和大山。

起鍋燒油。

待冒煙後,將處理好的螃蟹倒進去。

嘩啦啦,油水一陣爆裂,螃蟹馬上轉紅,撒鹽。香味飄出,小妹忍不住站起來看,發出一聲\"好香呀!\"。

大山也迅速結束手上的工作,跑到灶臺旁觀看,眼睛都直了。

油煎小雜魚,紫蘇蔥段搞裡頭,也不需要大火了。對小妹說:\"去喊爸媽回來吃飯。\"

可能是自已也忍不住想吃,一溜煙跑出去,邊跑邊喊;\"爸爸媽媽,回來吃飯了!\"

王小妹氣喘吁吁跑到田邊,對爸媽說;\"爹,娘,哥哥做了很多好吃,你們快點來呀,我都流口水了。\"

老爹看小妹這樣子,呵呵笑道;\"小饞貓,你和哥哥先吃,我和你娘把這丘田插完就來。\"

\"不!哥哥說了,要等爹孃一起,不然就不吃。還說今天的魚蝦螃蟹,涼了就不好吃了。\"

爹孃互相看了一眼,說;\"好吧,我把手上的秧插完。\"

\"爹,娘,你們快點啊。\"小妹忍不住催促道。

爹孃不慌不忙地插完手上的秧,洗手洗腳上岸,小妹在前面蹦蹦跳跳,爹孃在後面慢悠悠往家裡走。

桌上已經擺好5副碗筷,一大盆芋頭,一大碗香煎小雜魚,一碗炒泥鰍、一碗被油炸過通紅的螃蟹。

小妹奔向桌子貪婪地聞著香味,娘一看菜的油色立馬去檢視油鹽缸,果然見底。

\"老大,你把油用完了?\"娘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向王小帥確認。

\"對呀,這幾個菜沒油不好吃。\"王小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是半個月的量,你一餐就搞完了!\"娘一臉心疼的樣子。

\"沒有就去買唄,娘你安心來吃飯。\"

\"家裡哪還有錢,我吃不下了,太心疼了。\"

\"娘,沒關係,以後填飽肚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拍胸脯保證。

\"爹,娘,你們坐下來吃吧。大山幫我一天了,也早就餓了。大山,坐!\"王小帥拉著媽媽落座,也對大山說道。

王小帥給爹孃大山小妹一人先盛了一碗芋頭,然後說;\"家裡沒米了,大家先用芋頭對付一餐。\"

小妹率先扒了一口,感嘆道:\"好好吃啊!\"

爹孃大山也都嚐了一口,發出感嘆不錯。

\"香綿軟糯,入口即化,一點都不麻口!\"大山眯著眼意猶未盡。

\"大山還是會吃,評價到位,哈哈!\"王小帥也發出笑聲。\"大家嚐嚐我做的菜,看看手藝怎麼樣?\"

一時間筷子齊飛,各自都要點評一下。王小帥心想,要不是佐料不齊,保證讓你們平時捨不得放油水又經常捱餓的人,吃到我做的菜還不得把舌頭吞了。

\"砰!\"門板飛濺,差點散架。

\"嗬!吃得這麼好,欠我的兩石谷不還!\"一胖嬸氣勢洶洶叉腰吼道。

\"娥伯母,不是不還,是真沒有,您看,真沒有一粒米啊。\"我爹站起來唯唯諾諾。

我娘默默起身,揭開米缸;\"娥伯母,你看,米缸空了,油缸空了,吃了這頓不知道下頓在哪裡。穀子等收了就可以還你,現在真沒有。\"

\"大家快來看啊!王大林一家多惡毒啊,借我家穀子不還,自已在家搞4-5個菜辦酒一樣,難怪總是要鄰居接濟,這生活比地主老爺都好啊!\"娥伯母轉身對其他茅屋方向撒潑大喊。

一時間其他鄰居紛紛端著碗邊吃邊湊過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