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終於離開了車間，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有事嗎？\" 陳問道，語氣溫和。

鼕鼕環顧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我在廠裡動員了幾百號人，一起提出申請，我們都覺得你更適合當主任。”

陳原以為鼕鼕只是隨便說說，但沒想到他真能拉攏如此多的工人聯合簽名，為的就是助他晉升主任之位。

這樣的心志，以後必得把他視為左右手。

陳讚歎地說：“鼕鼕，你有膽識！”然而他又道：“但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你們就不用插手，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組長陳，你打算暗中對抗李主任...\"鼕鼕似乎有些擔憂地說：“李主任畢竟是主任，您先不要出面，我們先把他的位置動搖，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把您推向前臺。”

\"鼕鼕考慮得很周全!\" 陳評價道：“但聽我一句，就按原計劃，別有任何動作，自有我行事的辦法。”

他自信滿滿，想要堂堂正正憑實力建功奪位。

憑他目前的地位以及系統的支援，與李主任對抗，又有何懼？

幾千名紅星鋼鐵廠的工人聯名控訴李主任，列舉了一系列的不當行為，如受賄、區別對待工人、管理失職等，這個動靜引起了高層的密切關注。

週一 第二天便匆忙趕來，走進辦公室即嚴厲質詢李主任：“眼看要過年了，你還搞得如此一團糟，竟讓底下員工聯名投訴你！”

李主任被周領導怒氣衝衝的質問震懾了。

他的主任職位不易得，對他意義重大，所以他很快就平復心情。

李主任辯解說：“週一，這是栽贓陷害，必然是陳建國在搗鬼，他的組長身份讓他目無法紀。

這是要排擠我 ，以便獨斷專行。”

週一 將聯名狀一掌拍在桌上：“這不再是幾個人的事，是上百人的 ，即使真是陳建國指使人，說明至少有一百人不滿你。”

然而李主任卻回應道：“週一，我平時管束嚴格，他們不滿意很正常。

他們受陳建國挑唆後糊里糊塗簽名也不意外。”

週一領導冷冷地望向李主任：“喚陳建國過來。”

在去找陳的路上，李主任壓低嗓門咒罵：“你就是個爛酒館的跑腿，我帶你進廠讓你當組長，就是這個報酬？我們一條船上的人，你居然要告我的狀，腦袋有問題吧！”

陳沉穩地回答：“主任，不必那麼激動。

若有什麼看法，我們直接去找週一領導說清楚。”

一進廠，陳已做好應對措施，準備好解釋：\"

李主任咬緊牙關，幾乎咆哮：“你，等著下課！我就不信，我這麼多年的工齡，擔任主任多年，會被一個酒館夥計輕易擊敗！”

陳不疾不徐步入辦公區，朝週一領導敬禮，等待他的發言：

“是你找員工舉報李主任嗎？”

“沒錯，是我！”陳承認，“依我看，李主任不適合做主任職位，他技術和品德皆難以匹配這個崗位。”

聞言，李主任惱羞成怒，喊叫道：“你說什麼瘋話？別忘了你的出身以及是怎麼當上班組長的……”

\"當然記得！\" 陳建國凝視著緊鎖雙眉的周領導，道：\"我是酒店的夥計，但被李主任召喚進廠上班……\"

陳建國詳述了頂替其遠親，也就是李主任職位的過程。

聽到這些，李主任驚愕不已，他從未想到陳建國會如此直接地說出這一切。

\"竟然還有這種事！\" 周領導朝著李主任怒聲道：\"你講，你究竟還仗勢做了什麼壞事！\"

李主任驚訝得無以復加，他萬萬沒想到陳建國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揭了他的老底，說出他入廠的經過。

他雙腿無力，倚著桌邊，面色慘白。

\"周領導，我承認了，這些確實是我說的……\" 李主任再次開口：\"陳建國並非正式錄用的工人，你需要解僱他。\"

\"這是你的職責範圍內嗎？你以為我在尋求指導？\" 周領導質問道。

周領導眼神犀利，李主任不再言語。

此刻，陳建國出聲道：

\"周領導，我入職的方法並不光彩，甚至觸犯了規制。

但，我確實比他們所有人都出色……\" 他沉穩地補充道：\"在工廠裡，沒有什麼難倒我的事，而且我會做得更好！如果不信，您可以親自檢驗一下。\"

周領導皺起了眉頭。

\"你口氣可不小！\" 周領導批評道：\"難道你知道我們廠有多少工種、步驟？就連做了二十多年的師傅都不敢這樣妄言。

但你卻這麼自大。\"

陳建國顯得鎮定自若，一一陳述了工藝、步驟和應對困難的辦法。

\"我要說的是，單純背熟資料並不足以證明能力，實踐更重要。

年輕人別太過急躁。\" 周領導教訓道。

\"周領導您說的是，但這不關乎浮躁，而是因為我真有所長。\"陳建國回應道。

對於陳建國這種無所畏懼的工人，周領導尚屬首次遇見。

\"你有幾斤幾兩，並非你所能自定！\" 周領導下指令：\"我們去生產線上瞧瞧。”

周領導領著陳建國直奔最複雜的生產線，讓其餘人都暫停工作。

\"你現在動手！\"

周領導本打算打擊陳建國的傲氣，但陳建國嫻熟的操作令人眼前一亮，甚至順帶將機器調至最佳狀態，周領導看得都愣住了。

\"組長之前幫過我兩次，解決了問題。\"

\"組長技藝高超，讓人佩服。\"

一眾老工匠紛紛附和，讚美陳建國的技術精湛。

毫無疑問，陳建國的技術得到了廠內工人們的認可。

此時，即使李主任想要挑剔，也無法插話。

\"周領導，我不僅懂鍊鋼技術，還能燉補湯。

現在正是飯點，是否要再考驗一番？\"陳建國說道。

\"燉湯？\" 周領導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一名工廠技師竟然還會燉湯……

\"周領導，請您先回辦公室，我去廚房料理。\"陳建國說完徑直走向廚房。

何雨柱雖曾捱過陳建國的訓導，此刻仍規矩行事。

目睹陳建國踏入廚房，他試探地問：

\"組長要什麼？我來做。\"

\"十全大補湯！\" 陳建國已經開始翻找食材。

\"我來吧，你等著。\" 何雨柱回應。

\"不必麻煩……\"陳建國揮揮手道：\"你退開，我有自已的步調。\"

何雨柱滿臉不甘地哼了一聲，做飯正是自已的拿手好戲，他無法理解陳建國竟會如此不以為然，擔心自已干擾。

周領導將讚揚如潮送給陳建國，他品嚐了那碗精心燉制的十全大補湯後，能明顯感受到自已彷彿煥發新生，血液裡似乎有一團烈火在跳動，令人精神振奮無比。

當陳建國湯品熬至恰到好處時，他自已舀了一碗品嚐，這時他也有著相似的感受。

\"周領導，我想主動請纓!\" 陳建國表達了願望：\"我認為我的能力足以擔任主任職務。\"

周領導目光注視著他，又看了看桌上溫補的湯品。

\"年輕人，有信心、有抱負，有勇氣，非常好!\" 周領導點頭稱道，\"但對於人事調動，我們需要多方面考察，必須獲得上面的認可才能定奪。

這樣，我將發份公告，暫委任你為代理主任職務，等到考核合格後，再正式任命，你覺得如何？\"

\"我會服從您的安排的，周領導。\" 陳建國繼續道，\"下次如果您還想喝我燉的湯，請派人來取吧。\"

\"陳組長，考慮得很周全啊……今後就得稱你陳代主任了。\" 周領導感嘆道。

\"周領導真是深思熟慮。\" 陳建國表示，\"我一定不負所托，好好經營我們廠子，不會讓您費心。\"

\"那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陳代主任。\" 周領導說著動手擬了一份通告。

接過通告，陳建國走向廣播站，“周領導交給我來傳達。”

\"一切就交付於你了，\"周領導輕拍著陶罐，\"我要趕緊離去，免得湯冷了。\"

周領導心急如焚，抱著陶罐離開了辦公室。

捧著通告，陳建國踏入宣傳科。

老熟人許大茂見到他的瞬間，本能地抖了一下，直至他接近劉園，才稍稍放鬆。

陳建國徑直走到劉園面前，將公告放下說道：“麻煩念一下這公告。”

在之前的互動後，劉園對待陳建國的態度已然有所改變，不再畏怯，俏皮的一面自然流露。

她歪著頭仔細檢視了桌子上的公告，讀完內容後露出驚詫之色：

\"陳代主任!\" 劉園驚訝，\"竟然是你當主任......\"

陳建國雖然嘴上輕描淡寫地說：“低調點，只是個代理，別太張揚。”但眼睛裡分明透露出些許得意神色。

旁邊坐著的許大茂坐立難安，走近前來探望。

那份公文中白字黑字的清晰可見。

他的思維頓時停滯，他在思考如何扳倒陳建國組長之位，卻不想反觀自身——陳已晉升為代理主任。

這僅是早晚的事情，代主任與主任的區別不過是一紙空文罷了。

劉園廣播了公告，全廠沸騰了，老資格的老員工們見證過廠內多位幹部的晉升，但這般速度的晉升，卻頭一次。

剛入廠不到一個月，陳建國已躍身為主任，這令許多人激動振奮，雖然內心澎湃，但也多數表示贊同。

他有實力，擅長技術，積極解決問題，加上人緣廣博，在工人心目中的地位穩固。

唯獨住在同一院落的人不爽。

他們在四合院門口看陳建國頻繁進進出出，並未覺有何不尋常，而如今陳建國忽然春風得意地成了代理主任。

就算他確實憑技術和能力征服了工人，院落的人依然覺得這是走了“歪門邪道”。

在張燈結綵的四合院內迎接新的一年，眾人閒談中多了許多陳建國升任的八卦話題。

\"這傢伙是咋攤上這福氣的呢，居然成了主任？\"

\"我就知道他背後有人脈!\"

\"腦袋不開竅的人只適合幹苦活，他可精著呢!\"

幾個婦人在洗滌菜蔬的空擋談論不停，愈發熱烈。

秦淮茹默默地傾聽，聽完後拿著籃子離去，沒參與評論。

\"東旭，陳成了廠裡的主任？”秦淮茹貼近賈東旭問道。

\"代主任，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賈東旭對此表現出一些不耐煩。

賈東旭在廠裡是個電工，別看他外表五大三粗，但家中威嚴，但在廠裡則是一絲不苟，連大聲喘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廠裡傳來陳當代理主任的訊息，沸沸揚揚，大家都有所議論，可是賈東旭並沒有加入這場討論。

他覺得自已無關此事，說話過多反而惹事。

秦淮茹聽到這卻滿心歡喜。

\"東旭，這是好事嘛。

陳和我們住一個院子，你要是幫忙提幾句，也讓我進廠做工怎麼樣？\"她央求著。

\"你要進廠？”賈東旭冷笑一聲。\"憑你那樣，有什麼資格進廠還要我去懇求陳？他還不是打了我，你這張臉也夠厚實的了。”

這一席話徹底消磨了秦淮茹先前的熱情。

\"是不是有面子那麼重要！\" 秦淮茹小心地說道：“如果陳主任肯幫忙讓我進廠，每月多出來的二三十塊錢收入，我們就不會過得這麼清苦了啊。”

賈東旭聽了這話，雖然對別的無動於衷，但對於增加收入，態度顯然有了改觀。

\"淮茹說的也有道理，要是你真的進廠了，家裡多了一份經濟來源總是好事。\"他又愁眉苦臉地說,\"但問題是陳怎麼會理會我，就算我去請求，只怕也是白搭。\"

賈東旭正忙著補鞋底，這時插口道：“上次留下陳就是她秦淮茹的手筆吧。”

秦淮茹還沒回過神。

賈張氏又開始絮絮叨叨：\"這陳也不過是個酒店夥計嘛，誰想得到他還成了廠長。\"

“媽，我去不了，去了又被嚼舌根。”秦淮茹回應，“這事兒讓賈東旭去。”

聽見這樣的話，賈張氏用針狠狠地刺向鞋底，並提高嗓音責備：\"你還怕閒言碎語？當初不就是因為害怕閒話才勸他留下嗎？院裡那些閒言碎語沒少，你還要扮清高！\"

秦淮茹默不作聲，低著頭忍氣吞聲。

旁邊賈東旭說道：“媽叫你就去，不就是為了你能上班？求陳是你分內之事啊！”他又補充：“我不會揭發你的。”

儘管秦淮茹之前已經低聲下氣找過陳，卻被拒絕得體無完膚。

但她不便明言自已已有所嘗試，只能硬著頭皮應付。

為了年後能找到份工作，秦淮茹不惜再次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