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菲林的回答之後，我自已都能感覺到我的變化太明顯。

想來菲林一定是看見了我臉上那肉眼可見的失落，便十分溫柔的又笑著對我解釋道：“冰是由水變的嘛，沒有水怎麼能憑空變出一塊冰呢？火要想燃燒，也要有可燃物才可行得通呀，物理學科應該講過的。”

我沒有想到這個說法，菲林解釋很科學，科學到我沒有辦法去反駁。

她用一句話就噎住我了。

安靜了一會兒後，我又對菲林回問道：“確實學過，但……沒想到是這種答案，和我想的出入太大了，你說的是物理學的內容，物理學也是建立在科學上的，難道女巫和巫師也講究這個？”

菲林真是一個愛笑的姑娘，每次回答我問題都是笑盈盈的，或許她的運氣不會太差。

菲林向我解釋道：“當然了，女巫和巫師當然要講究這個，科學、物理學、化學、生物學、玄學、神秘學都是人與自然相處的方式，相互貫通，他們之間的道理也就相似相通了。”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絕對問菲林一個關於女巫和巫師的問題，我嚥了幾口口水，對菲林問道：“那個……既然是這樣，我還想問問別的，就是，之前我有查過一些事情，聽說中世紀的女巫會召喚出老鼠或者是鼠人，這個是怎麼回事？我不打算相信真的有鼠人這類東西存在。”

菲林聽我說的認真，好像看到了什麼樂子一樣，眯著眼睛張開嘴哈哈哈的笑出了聲，直到笑出眼淚才說道：“是，是的，沒有什麼鼠人，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呢？哈哈哈。”

菲林笑完，好像是發覺自已有什麼做的不對一樣，對我說道：“抱歉，我笑的有些太大聲了，你不要介意。”

我怎麼會介意一個姑娘的笑聲呢？要介意也是介意之前欠我錢不還的傻缺朋友的笑聲。

我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菲林，最後菲林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對我解釋道：“鼠人什麼的都是假的，都是被當時的人編出來的，就是為了給當時的女孩造謠，後來謠言一個傳一個，越傳越玄，解釋都解釋不清，反而越解釋越不受控制。”

“但是召喚老鼠，倒是真的。”

我的眼睛睜大，驚訝道：“啊？”

菲林道：“說召喚老鼠其實不準確，你知道鼠哨嗎？和鳥哨差不多，女巫們就是用鼠哨召喚老鼠的。”

我問道：“憑空召喚嗎？”

菲林對我擺了擺手，道：“不是，能量守恆定律怎麼說來著？能量不會憑空消失，也不會憑空產生，女巫和巫師也不是神仙，哪能說變就變出來寫什麼。就只是簡單的吹哨子，把自已養的老鼠叫出來而已，和那些養蛇人靠笛子引蛇出洞一樣。”

我疑道：“老鼠很聽話嗎？”

菲林聽到我問的問題後，一臉肯定的回道：“是的，幾乎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個和養鼠人的訓練脫不開干係，而且老鼠是很聰明的，它們大多數能聽得懂人類說話。”

老鼠很聰明這一點我很贊同，關於這類動物的故事我從小就耳濡目染。

我的母親在我小時候就告誡過我類似的事情，那時候我家裡經濟條件很一般，有老鼠是常事，每次下老鼠藥的時候，母親都說不能把下藥的事情說出來，被老鼠聽到後，它們就不吃了，下藥也就不好使了。

聽到菲林這麼說，我不由得向著屋外看一看，我敢說，菲林生活的這裡，絕對是深山老林，走幾步都能迷路，不與世隔絕都難，可菲林對現代生活好像極為了解。

一想到這裡，我開始好奇菲林她經歷過什麼。

我收回放在窗外的視線，轉過頭不禁的問菲林，她的年齡是多少，畢竟她說過她活了很久，可是她的樣子極度不符合那句“活了很久”。

菲林卻回答道：“這個……我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我見證過人類進入蒸汽時代。”

菲林說到這裡時，我感覺我的大腦已經停運了，蒸汽時代……我歷史算不上好，但也能說上幾句，那豈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嗎……

接受資訊量很大的事情的感覺很奇妙，這種感覺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資訊量很大，我一邊被這些話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感覺有些荒謬，有些驚亂，又攔不住自已的好奇心，一邊又想聽聽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應該是很興奮的，我踏足諸多地方，對超自然現象，或者說是對我而言的真正的超自然現象收穫微乎其微，和沒有收穫差不多。

可這次居然讓我真的碰到了，哪怕是現在想想依舊很激動，哈哈哈，我當時居然沒有跳起來，看來我當時的控制力還算可以。

後來菲林和我說了很多，比如她曾被拉走，被迫加入布匹的生產隊、與炸彈擦肩而過、吃了很久的三明治之類的，還向我吐槽，之前男女薪資不同，她自已生活的很艱辛。

還有就是，她之前帶著行李到處走，從歐洲到美洲，就連極地她都去過，讓我感到極為震驚的是，菲林她也來到過華夏。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也分不清菲林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也不想分清。

很顯然，我聽入迷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想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也很想知道菲林這一生到底經歷了何等的傳奇。

更讓我震驚不已，差點驚掉下巴的是，菲林曾經拿到過許多名著書籍的作者親籤，那可是作者親籤啊！我聽到後立即表示，那可是古董！賣了能賣不少錢。

嘿嘿嘿，我承認我這個人就是俗，喜歡錢，巴不得住在錢眼裡，而且我對金錢有著極大的慾望，走東闖西好幾年，對錢的喜愛越來越深。

誰會跟錢過不去呀？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說的八成左右就是我。

但菲林最後也惋惜的表示，那些收集到的各種有歷史意義的東西，不是被她賣了，就是在旅途中弄丟了。

雖說那是菲林自已的東西，菲林自已弄丟的，但聽到這個訊息後，我的心卻感覺狠狠的被掐了一下。

心疼。

和菲林扯東扯西說了很多，最後我正色對菲林說道：“我現在對你經歷了什麼，真的很感興趣，你能跟我講講關於你的事嗎？如果你肯告訴我，我死而無憾了。”

現在想想我當時的要求多多少少有些無理。

怎麼說菲林都是個姑娘家，看上去雖然也就二十四五歲左右，儘管論輩分，她是我曾了不知道多少的曾奶奶，但我一個大男人隨意打聽姑娘家的事，依舊很冒昧。

可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怎麼壓都壓不住我自已的好奇心。

萬幸，我所擔心的那些，菲林並不在意，還說有機會把她自已的故事講給我聽，她很高興。

菲林低下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神色溫和的說道：“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我是女巫，我的家鄉並沒有‘女巫’這個概念，這是我走出家鄉很久之後，別的地方的人這麼叫我的。我先給你講講，我還沒有踏上旅途時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