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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探尋的道路

有些事說起來很玄,很不真實。

單單拿起來講就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回想起來更是讓人覺得十分有病。

要是沒有最後的重逢,沒準我還能抱著“我終於圓夢了!”的想法安度晚年。

我在這個世界探尋超自然事物,已經探尋許久的時間了,算起來,前前後後有二十年左右的,。

成果很少。

地方沒少去,冤枉錢也沒少花,但最後什麼也沒找見。

因為對神鬼誌異的事情極為感興趣,我白白浪費了自已很多時間,踏上了找各種神秘傳說的道路。

起初找各種東西時是沒有什麼頭緒的,我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只要有什麼關於奇聞異事,第二天就會拜訪那裡,可結果往往都是毫無收穫。

後來我意識到這樣幹找下去不是辦法,我那樣找不就是大海撈針嗎?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後來漸漸把注意力放在文字記載中,順著那些記載的書本踏上了很長很長的路。

結果依舊沒什麼收穫,我攢的錢也就這麼像是流水一樣嘩嘩嘩的往外流,我也從一個……優雅、帥氣、迷人的風流小哥,變成了沒錢的單身漢。

媽的,這才是最氣人的,我要是不找,最後早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這二十多年,我曾幾度想要放棄,很多時候我自已會有自暴自棄的想法,覺得自已實在是太天真、太異想天開了,或許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超自然。

有時情緒不穩定時也會張嘴就罵:“吊蛋的!”

但有一個女孩,卻是我在探尋超自然事物的巨大發現,這也讓我原本想要放棄的心重新燃起了火光。

我不知道“女孩”這個詞形容她合不合適,寫這幾個字時,我也是反覆推敲、思考了很久,或許“奶奶”這個稱呼更為貼切。

我與她談論了很多,在談吐之間,她總讓我覺得很老成。

但其實“老成”這個詞用在她身上並不符合,不因為別的,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原因,她看起來相當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與她相處,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極具反差感。

和她談起話來,像是與家中女性長輩談話的感覺。

如果你家裡有像我家差不多的、一些沒有必要存在的教條,大概能明白那種感覺。

和家裡的女性長輩說話,總是要注意自已的言辭,要不然就會被罰,我就被罰過跪祠堂,跪的次數多了,老了就得了老寒腿。

不同的一點就是,與家裡長輩說話的那種約束感是受家規教條束縛的、被逼出來的,與她相處,則是自然而然的,雖然知道在她面前說錯話也沒事,但是就是不想說錯話。

這絕不是什麼男性對女性出於好感的自我調節,而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形容的清不清楚,但……大概就這個感覺。

她的樣子,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麼那種惹眼的大美女,那種出挑、會電人的美感,在她身上是沒有的,她身上的反而是那種放在人群裡,僅靠長相,絕不會一眼就看到的模樣。

很耐看。

我和朋友形容起來的時候,朋友說我形容的很抽象,很像一個痴漢,我對著財神爺發誓,我對她絕沒有什麼貶低的意思,只是我的語言太匱乏,形容不到位。

她叫菲林。

是我在徒步登山後遇到的。

說來也是有驚有險。

當時,我從山頂跌落,險些死掉。

我為了找到什麼看到鬼神的地方,什麼險境我都會踏足,現在想想,我當初為了尋找各種超自然的東西,實在是太不要命了,像走火入魔一樣。

如果現在再勸我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八成左右會選擇拒絕,剩下兩成看心情,哪怕是幾打紅色的現金甩在我臉上,我也不會再踏上那種智障般的旅途了。

我還記得我從那裡摔下去的情形,僅僅是一個腳滑,死神就趕來在我身邊守著了。

當時,我從山頂墜落的過程中並沒有昏迷,可這才是最要命的,那個過程我的大腦,像是卡住了一樣,什麼事都沒有想,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被清空掉,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完蛋,我要死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山林樹木消失在一塊岩石的後面,天空逐漸佔據我視野的大部分,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失重感纏繞全身,像是有什麼東西拉著我向懸崖下墜去。

以我個人的視角來講,就像是一個攝像機直直的從山頂跌落,然後再撞到各種各樣的石頭、樹杈,聽到各種碰撞的聲音,最後滾落到地面上。

我的眼睛沒有在各種下墜碰撞中被戳瞎,對我來說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時的我,身體四肢只有劇痛,而且沒有了控制身體的能力,連轉頭都沒有辦法做到,眨一下眼睛對我來說都累得要死,骨折是肯定的了。

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一點點地任由我體內的血液流失,甚至流到我的臉上,以及眼睛裡,讓我絕望的是,我的意識是清醒的,疼痛感一直在折磨我。

那時我摔在崖底,沒有別人口中說的昏迷,也沒有說是瀕臨死亡就會出現的走馬燈。

當時也挺想活下去的,自已硬生生的吊著一口氣,就算想睡也不能睡,而且疼痛也讓我睡不著。

我就那麼躺在地上,看著天慢慢變黑,陽光漸漸消散,那段時間很難熬,也很絕望,時間像是拉橡皮筋一樣,時而被拉長,時而被縮短。

後來就是來自夜裡、好似從地心散發出來的冷,和能夠聽得清晰的狼嚎,在那個晚上,我最害怕的,從死亡變成了被野獸吃掉。

我當時有多絕望,我形容不出來,腦子可能是因為磕傻了,想的東西不多。

哪怕是我那個上課屁也聽不進去的學生時代,也沒有我當時躺在地上的腦子那麼愣,而且我當時什麼聯絡裝置都沒帶,也沒和家裡人說過我去了哪裡。

我不覺得會有人來救我。

只覺得,比起在意識清醒時被野獸一口一口吃掉,不如讓我就這麼躺著靜靜等死。

後來還是睡著了,具體是怎麼睡著的,我忘記了,總之一夜無夢,再次醒來,就見到了菲林。

這種感覺,語言形容起來,對我這種文化水平不突出的人來說,有些困難,要是舉個例子的話……

就像是學生時代上英語課,上一秒睜眼時,還在仔細聽老師講哪個英語單詞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自我感覺僅僅是眨一下眼的功夫,就聽到老師點我名,讓我拿書滾後面站著聽課的感覺差不多。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就是睡著了。

這種彷彿是穿越但又好像沒穿越的事情最為邪乎,可能這也是我最早接觸到超自然的時刻。

可即使如此,在我閉眼分不清是睡著還是昏迷的情況下,我依舊沒有出現什麼幻覺或是走馬燈。

這難免讓當時的我感覺有些惋惜,畢竟夢境和走馬燈是人類觸碰超自然現象最直接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