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轉身,目光伶俐地看了過來。
兩人在昏暗環境下對視,皆眼神冰冷。
此時不用季伯初自報身份,青年就已經確定了心中想法。
“滾!”季伯初只說了一個字。
“找死!”青年將手中花束與喇叭放下,語氣冰冷無比,眸中殺意閃爍。
季伯初同樣把東西放在一邊,伸手指向旁邊空曠的水泥路。
兩人走到路燈下,相距十米負手而立。
“小子,毛都沒長齊,就來追女人?”青年看到季伯初真容,頓時嗤笑。
“女人還需要追?只有廢物,才會對女人死纏爛打!”季伯初目光鄙夷。
“不知死活!”青年瞬間暴怒,向他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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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吳茵心神不定。
之前季伯初說要過來,她本想拒絕,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選擇了同意。
‘希望他等會看到那個軟腳蝦,不要衝動吧!’她心自語,但同時又隱隱期待季伯初能做些什麼。
如果季伯初真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她反而會有些失望。
女性天上慕強,如果自已未來潛在的擇偶物件,在面對競爭者時選擇了逃避,她心中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行,季伯初剛突破先天,還要參加仙武考核,萬一傷筋動骨怎麼辦!’
她想到了這種可能,連忙停止了胡思亂想,拿起手機給季伯初發了條簡訊:
“等會千萬別和任何人發生衝突,直接上來就行!”
發完訊息她鬆了口氣,心道:‘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隨後她拉開窗簾,站在十六樓往下觀望。當看到樓下兩道打鬥的身影,她瞬間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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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水泥路上,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不斷交手!
“砰砰砰......”以拳對拳、以腿對腿,毫無保留地瘋狂對轟。
先天境界的武者徒手交戰,想要擊中對方,自已也不可能避開對方的攻擊。
最多隻能做到護住要害,依靠身法多靈活躲過大招。實力若是差距過大,敗北只是一招的事情。
“啪啪啪”、“咚咚咚”
兩人交手的聲音震耳欲聾,即便離得很遠,都能感覺到那種拳頭打在身上的痛苦。
季伯初雖然只是初入先天,但服用了一枚固本培元丹與一枚黃芽丹,體內的先天能量壯大了數倍,能夠維持他數分鐘的全力出手。
加上“肉身之力”堪比後期強者,所以在極短時間內,能夠爆發出先天后期的戰力。
(肉身之力略大於雙臂之力,是腰腹腿臂的核心力量,和最大深蹲重量差不多。)
只是他的身體沒有經過先天中期的“氣血反哺”,肌肉與骨骼的密度不夠,此時強行出手,大量骨骼肌肉都出現了裂紋與撕傷,強烈的痛苦讓他面無表情。
反觀與他對轟的青年,雖然已經算是先天后期,且力量比他高出半分,但此時卻痛的面目猙獰,口中發出痛苦低吼。
“啊啊啊!!!死!”
青年一記鞭腿重擊狠狠落下,季伯初以游龍踏天橫移躲過,回身一記鐵山靠將他撞飛,同時肩膀也中了對方一擊昆拳。
‘不夠狠!我必須速戰速決!’季伯初感受到身體內臟已經不堪重負,當即下定決心,要在十秒內解決對方。
所以不顧肩胛骨開裂的痛苦,猛地衝向被撞退的青年,同時體內的先天能量瘋狂向右手五指匯聚。
那青年感受到了殺機,身體猛地倒地,以背止剎,其後背的衣衫瞬間爆碎,隨後彈射而起,單手撐地,一擊掃堂腿就被他使了出來。
季伯初雙目如電,右手猛地抓住他的腳踝,狠狠一捏,側身躲過他左腳踩踏,腹部還是被青年右腳踢中。
剎那間,一口鮮血從他喉嚨湧起,但又硬生生被他嚥了下去。
他順勢鬆手,在青年短暫浮空的瞬間,整個人橫移到其身側,左手擋住青年抓來的胳膊,右肘狠狠砸下。
青年以雙臂防禦,同時整個人如同沙包墜落。
季伯初在這個過程中以右肘快速攻擊,用力一次次比一次重,而青年只能被動防禦。
“啪啪啪......”短短不到一秒,在連續幾次的擊打後,青年雙臂忽然出現一聲“咔嚓”脆響。
其胸口再也防禦不住,被季伯初砸中,
“噗~!”
青年一口鮮血瞬間噴出。
季伯初再次橫移,站在一旁,不再出手,做出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青年面無表情。
即便此時他渾身的骨頭裂了不知道多少,體內的先天能量也幾乎耗盡,疼的如同刀刮。
戰鬥的過程,不僅僅是雙方戰力之間的較量,還包括心理素質的博弈。
此刻他做出的勝利姿態,也是最終博弈的一部分。因為一旦他露出強弩之末的跡象,就會迎來對方更加猛烈的反撲。
果然,青年見季伯初停手,以為是在手下留情,頓時滿臉絕望,痛苦大叫。
“啊!!!!”
特別是看到季伯初勝利者的姿態,他屈辱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
就在此時,吳茵匆匆趕了下來,離得很遠就在呼喊:“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青年連忙咬住牙齒,用肩膀擦乾眼淚,從地面緩緩站起。
“不要打了!不要......嗯?!!”吳茵走到近前,看到季伯初後忽然懵了。
她一開始以為躺在地上的是季伯初,可走近了一看,居然是那個對她死纏爛打的軟腳蝦。
而勝利者,居然是個猛地不像話的“寸頭哥”,這讓她有點尷尬。
“不要打了,再打我報警了!”她語氣平靜道。
“已經打完了!”季伯初開口道,隨後又對著青年告誡:
“我不管你是誰,以後都不要再來騷擾吳老師了!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吳茵聽到熟悉的聲音,整個人瞬間呆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季伯初的髮型,如同見了鬼一樣。
青年咬緊牙關,一句話沒說,轉身一瘸一拐地狼狽離去。
“季伯初?”吳茵小聲確認。
“哎呦!哎哎!哎呦!臥槽啊!!!”
“大吳老師,我不行了!”
季伯初看那青年走遠,說完這句話直接躺在了地上,整個人如同虛脫,渾身冷汗直冒,疼地身體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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