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已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對他的感情很複雜。

要說洪齊對他們不好，那是假話。

在他們家還沒有出事之前，洪齊對他們很好，比對姐姐和兩個哥哥都要好，他們也不是沒有聽到過別人對他們兄妹的議論，剛開始他們也會傷心，他也會安慰他們，為了讓他們開心帶他們去遊樂園玩，帶他們去吃好吃的。

可就是這個對他們這麼好的人在家裡沒錢後對他們動輒打罵，指使他們出去偷東西養他們，更甚至把他們賣掉換取毒品。

洪耀陽不知道是毒品改變了一個人的性格，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之前都是偽裝？

他只知道，他們變的太快了。

以至於現在他分不清他現在找來是真心還是有所圖謀。

比如……

想再賣他們一次。

他視線在洪齊身上掃過，看到他看敖瑩時眼底的情緒，像極了當初賣他們時候的樣子。

又或者，對方是想借著他們搭上敖瑩這條船。

畢竟他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媽看起來就挺有錢的，聽那個便宜哥哥說，她好像還是個明星。

洪耀陽不想這麼想，但現實告訴他。

他是對的。

洪耀星悄悄扯了扯洪耀陽的衣服，見哥哥看過來就指了指屋子裡面。

洪耀陽泯唇，順從著跟洪耀星進去了。

敖瑩在揍人的時候餘光看見了兩人，見洪齊想要抬頭，以他這個角度，必定能看到兄妹兩人，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拳。

洪齊就這麼又貼回了地面。

他口中哀嚎聲不減。

阿姨在剛剛就把楊歡給拽了進去。

雖然小孩不害怕，但這種場面能避著就避著，太野蠻……小孩子不宜觀看。

在疼痛中，洪齊只覺得身上血管裡有千千萬萬只螞蟻在爬，又痛又癢，癢到了心底，渾身發冷， 冷的打顫，涕淚橫流。

他呼吸粗喘。

敖瑩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不對勁，停了手。

但洪齊的哀嚎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哀嚎聲更重了，他以頭杵地四肢抱在一起，一下一下用頭撞著地面。

敖瑩：……

詫異的看著他這反常的舉動。

這是……

毒癮犯了？

阿姨出來看到這一幕差點被嚇死。

“這……這是被打瘋了？”

敖瑩：……

她沉默片刻道：“毒癮犯了。”

阿姨：……

阿姨也沉默了。

她沒少在網上看到緝毒警察犧牲的新聞，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毒癮發作的人。

自殘並不能滿足洪齊，他內心在嘶吼，他現在極為渴望。

洪齊抬頭，此刻他臉上都是鼻涕眼淚、口水和青紫傷痕，他眼睛通紅的，粗喘著看向敖瑩，肥大的身體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我要吸毒！ 給我毒品——”

他顫抖的伸出手去抓敖瑩。

“給我毒品啊！”

敖瑩怎麼會給他觸碰自已的機會，利落避開。

洪齊卻緊追不捨，活脫脫一個瘋子，一個沒有理智的野獸。

阿姨看著這一幕，一拍大腿，呢喃道：“瘋了瘋了，都瘋了！”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下一刻就見不知道從哪衝出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