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獄卒聽到太過淒厲的慘叫聲趕來,望著牢房裡的亂象,狠狠皺起眉頭。
其中一人指著被扳彎的鐵欄杆問:“這是怎麼回事?”
“官爺!”
鄭氏恍若看到了救命,艱難地從地上爬跪起來,整個人頭髮凌亂,額頭染著血跡,全然沒有了大家夫人的樣子。
她看向沈妧的眼睛像淬了毒一般,忙告狀道:“官爺,沈妧這個臭丫頭不但破壞了大牢。”
“還把我們打得遍體鱗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沈妧冷冷斜了鄭氏一眼,沒有為自已辯解。
“……”
獄卒嚥了咽口水,有些難以置信。
“牢房是你弄壞的?”
能將手臂粗細的鐵欄杆彎折,這得使多大的力啊!
他們這些常年舞刀弄劍的漢子,都無法做到,這女人是怎麼做到的?
沒等他們思索出個所以然,沈妧就用行動證明了。
“誰說壞了?只不過稍稍變形了而已。”
她體型瘦削,鐵欄柵韌性還不錯,雖然扳彎了一點,但完全可以恢復成原狀。
再次使完自已的大力異能,沈妧拍了拍手道:“這不就好了?”
“……”
兩獄卒揉了揉眼睛,仔細檢視了一番,互相看到了彼此眼裡的震驚。
“官爺,大牢雖然修好了,但沈妧越獄鬥毆絕對不可原諒。”
鄭氏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沈妧,不依不饒道:“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行了行了!”
獄卒不耐煩地打斷她,今晚皇宮大亂,盛京動盪,無數官員被問責,連帶著刑部大牢也亂成了一鍋粥。
犯人互毆的事件他們見得多了,剛才也不是沒有聽見打罵聲。
要不是這邊聲音太過淒厲,怕鬧出人命,他們才不得不出面。
現在刑部主事們都忙得焦頭爛額,他們若是押沈妧去認罪伏法,也討不了什麼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獄卒不打算將沈妧怎麼樣,鄭氏氣壞了,不死心道:“官爺,不能這麼……”
“夠了!”
獄卒不想聽她廢話,凶神惡煞道:“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嗶嗶,都帶下去行刑!”
“……”
鄭氏臉色一白,不敢再說,只是狠狠瞪向沈妧,牙都要咬碎了。
沈妧冷笑一聲,懶得理她。
想著蘇戀柔的傷勢,她不想繼續糾纏。
她跟獄卒請示和蘇戀柔關押在同一牢房,獄卒蹙了蹙眉,怕再生事端便應允了。
沈妧抱著蘇戀柔安然無恙離開,對兩道如同淬了毒般的目光熟視無睹。
打狗不急於一時。
……
牢房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縷銀白月輝從天窗斜射進來,勉強讓人分辨哪裡有東西,哪裡沒有。
沈妧從空間取出靈泉,弄溼毛巾,輕敷在蘇戀柔傷處,腦中思緒紛飛。
上輩子,她的父母都是孤兒。
父親常年在東南亞地區活動,在她還未出生時就已經犧牲。
據說是被發現,抓住後生生折磨而死的,幾乎拼湊不出完整的身體。
母親得知噩耗,鬱鬱寡歡,身體愈來愈差。
生她時因意外被迫撒手人寰,而她是在母親心跳停止跳動後,生生從肚子裡剖出來的。
之後,她和哥哥被收養。
但收養他們的男主人將他們養在家裡就不管了,女主人也不喜歡他們。
哥哥每天都被逼做各種事,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直到她三歲多被熊孩子推下水,險些沒命。
哥哥才強硬解除收養關係,帶著她搶回原先的家。
她是被比她大了七歲的哥哥,又當爹又當媽拉扯大的。
可能由於那次溺水的原因,後來她總生病。
為了治她的病,哥哥上學的同時,還要熬夜打工。
甚至上高中期間,因為熬夜連軸轉,回家的時候因為勞累過度昏倒,摔得渾身是血。
無錯書吧最後還是民警從監控裡發現他,送他去醫院醫治,才沒丟了性命。
鼻尖酸澀,沈妧望著蘇戀柔因為靈泉而消腫的臉龐,眼眶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