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邑半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雙眼緊緊盯著吳夢灀:“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嗎?”
吳夢灀收回滿天的劍雨,走到了周可邑的身前:“你何須以他人為目標,做到問心無愧便好。”
周可邑站起身,再次抽出短劍,直取吳夢灀的面門,吳夢灀身形向後倒去,反手抽出青冥刃,擋住面前的短刃,腳下升起一條如銅錢般粗細的青蛇,向周可邑手拿短刃的那隻手咬去,周可邑見此,趕忙向後退去,隨後一刀將青蛇斬為兩段,隨後再次向吳夢灀刺去,吳夢灀見此只是躲避。
“以你目前的修為境界,維持這個幻境還是很勉強的吧。”吳夢灀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開口。
周可邑一邊抓準吳夢灀的要害,一邊不斷的攻擊:“你什麼意思?”
吳夢灀雙眼眯起,周可邑瞬間感覺身體中翻江倒海,噗的一聲,猛地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周圍的幻境,如琉璃破碎一般,逐漸瓦解,周圍的環境又變回了競技場上。
“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毒。”周可邑將嘴角的鮮血擦去。
吳夢灀拿出青冥刃擺在周可邑的面前:“此刀之中設有蛇丹,即便沒有動用血脈之力,傷口見血,毒就進入了你的身體中。”
周可邑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已手臂上的傷口,依舊有少許鮮血從中流出:“是我輸了。”
許嵩的天賦和血脈都不錯,以一敵三沒有什麼勝算,吳王看見幻境破碎 周可邑中毒,就已經知道這場比賽已經分出勝負,隨後便直接離開了承天學府。
“我認輸了。”周可邑看了一眼吳夢灀幾人,走下了競技臺。
吳王府。
嗯一張漆黑如墨的木桌旁,命提罌蠱坐在桌邊,一手盤著核桃,一手輕輕敲擊桌面。
這時,吳王從門口走了進來。
“話說堂堂吳王府上,連一盞燈都買不起嗎?”命提罌蠱看見吳王走了過來,便直接開口說道。
“你來這裡多久了?”吳王問道。
“你們皇室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老夫都已經在這等了兩個時辰了,你才過來。”命提罌蠱從桌邊站起,伸了一個懶腰。
“老爺子那兒情況怎麼樣了?”吳王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半個月之內,就差不多了。”命提罌蠱開口:“還是原來那句話,老皇帝死了以後,【凌暮閣】歸我。”
當年命提罌蠱答應幫助吳王奪得皇位,就是為了收回這麼多年,為皇室培養的人才,其實他大可以直接搶,畢竟這些人才都是自已培養的,隨便問一句,誰願意跟著命提罌蠱,九成的人都會跟著他。
“那承天學府應該怎麼處理?”吳王直接繞開了這個話題。
聽到承天學府,命提罌蠱雙眸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狠毒:“包括那個領隊的老師,一個不留。”
“這麼說,你已經想到絕佳的對策了。”吳王開口詢問道。
“這件事就交給我,你們皇室只需要替我找一個合適的場地就可。”命提罌蠱淡淡的回答:“不過這件事最好放在那老皇帝去世以後再做,這樣我還可以幫你一起把禹王也給辦了,至於【元邪】,你想重用他們,還是削弱他們,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拿到我的【凌暮閣】就行。”
“但現在很明顯,老皇帝似乎一直很中意禹王,那該怎麼做?”吳王問道。
“這你還擔心些什麼,老皇帝一死,你就可以著手宮變了,但你要記住了,一個活口都不要留。”命提罌蠱喝下一口黑茶,眼中閃爍著狠辣的光芒。
第二天。
昨夜,韓峰並收到了皇室寄來的信,之後的比賽要到二十天後再進行,因此,吳夢灀等人先回到原本的樣子,繼續上課,但吳夢灀總是認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十五天後。
皇帝寢宮。
如今已是深更半夜,窗外大雨像瀑布一樣,傾盆而下,時不時就有一道驚雷劈落,彷彿要把天空撕開。老皇帝的身影,比起以前消瘦不少,不斷的喘著粗氣,時不時有咳嗽聲傳出,老太醫跪在皇帝的身邊,大氣不敢喘,身形也在不斷的顫抖。
另外一位太醫緊閉著雙眼,一個字都不敢說,在給這老皇帝把著脈。
皇帝已經中毒了好幾年,許多補藥解藥吃了一大堆,依舊沒有任何作用,當然也不能怪太醫,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命提罌蠱的毒怎麼可能是他們可以輕易治療的。
這時,寢宮外面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隨後,寢宮的大門被粗暴的推開,禹王一隻手提著刀走了進來,隨後將刀一把扔在地上,走到老皇帝的床榻旁,俯身開口:“父親,你感覺怎麼樣?”
“你……你感覺我怎麼樣了?”短短的一句話,又重重的咳了幾聲。
此時的老皇帝,面色如紙,形容枯槁,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中滿是失望和無奈。他重重地嘆息一聲,身體緩緩倒下,靠在床上,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他氣若游絲地開口道:“朕知道你和老六一直在明爭暗鬥,但朕今天要告訴你,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如果你沒有與他一同胡鬧,那麼這皇位本應是屬於你的。正是因為你們之間的爭鬥,才讓朕對你心生疑慮,覺得你可能並不適合繼承皇位,這才有了更換儲君的念頭。”
因為無比的虛弱,老皇帝的話聲音很輕,但在禹王耳中,卻如同一道驚雷。
撲通!!
這位手握重權,手段毒辣的王爺如今,重重的跪在病榻旁,眼眶頓時溼潤,一滴渾濁的眼淚,滑過臉頰,落在了身上披著的蟒袍上。
“朕這一生,在朝中做過官,在偏遠地區當過閒散王爺,最後,靠造反上位,但朕不悔!禹王姬昇,到了這個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你。”隨後,老皇帝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身旁的玉璽塞到了禹王的手中,那隨後手便垂了下去。
只剩下禹王看著手中的玉璽,久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