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逍遙，今兒個我們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了，可好？”

冷薰凌轉身抬起頭，揚聲道。

風逍遙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好是好，可是光說話，沒有背景怎麼行？”

背景？什麼背景？冷薰凌還沒從風逍遙的畫中回過神來，不遠處暗獄宮的人就已經動手了。

他們穿著普通的夜行衣，趁其他人還無防備之時，混入人群，手起刀落，迅速解決了一大批人。

但殺手畢竟是殺手，玄凌教、金釵十二樓、攬月山莊的部下也只是微一愣神，很快也投入廝殺中。

而在場的冷薰凌、風汐然、風逍遙三人卻一動不動地站著，在這場混亂中顯得格外突兀。

也唯有他們的四周是一片淨土，沒有沾染任何的血跡。

“這個背景，可算滿意？”

風逍遙笑著朝他們慢慢走近。

“甚好，甚好.”

冷薰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風汐然下意識地握緊了冷薰凌的手，緩緩地上前一步，擋在她的面前：“你究竟想怎樣？”

“以你的鮮血去祭空翎，何如？”

風逍遙的腳步停在離他們三尺遠的地方，看似很隨意地提議道。

“如你所願.”

風汐然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但是除此之外，我不想你再動任何人.”

“唔，那可不行.”

風逍遙偏頭望著正打得火熱地四支隊伍，嘲笑道。

風汐然牽著冷薰凌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你已經害死了我的孃親，你還想怎樣？兩條命補償一條命，難道還不夠嗎？”

風逍遙彷彿陷入回憶，一臉沉痛：“那麼殘忍的手法，怎麼夠呢？”

“我說過了，空翎的死與我們無關！”

風汐然語氣有些起伏，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她是自殺的。

你到如今還是不相信嗎？”

“我為何要相信你！”

風逍遙的眼中佈滿血絲，緊緊抓著出鞘的刀低吼，“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們？！憑什麼！”

冷薰凌捏了捏風汐然的手，示意他暫時別說話。

等風逍遙冷靜下來後，冷薰凌才幽幽地開口：“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你騙得了別人，但是騙不了自己的心。

其實你早就已經信了，不是嗎？”

風逍遙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抱著頭怒吼：“沒有！我不相信！她怎麼可能是自殺的？！她活得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呢……”“空翎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風劍舞.”

冷薰凌索性替風汐然把話說清楚了，“這點，你亦是知道的，對不對？”

“不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風逍遙蹲下身，痛苦地抱著腦袋，喃喃自語。

也是，任誰也不能接受自己籌備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快要復仇成功了，卻突然被告知自己復仇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而自己卻真的相信了！風汐然輕輕地嘆了口氣：“二孃雖然已經含恨長逝，但空翎卻依舊活得逍遙自在.”

他著重強調了“逍遙”兩個字。

“你，你是說……”風逍遙蹲在地上怔怔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問。

他的眼神很複雜，有喜悅，有苦惱，卻也有更多的釋然。

風汐然伸出另一隻空的手，伸到他的面前，微笑道：“這個結局，可算滿意，逍遙哥哥？”